“对不起。”她轻声道歉。
听到那三个字，柳月先眼瞳猛一缩，瞬间恢复正常。他缓缓低头看了一眼她的头顶，没有说话。他何尝不知道，凤楚楚不愿别人为她涉险，又怎么可能希望他因为她受伤呢。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小妮子会说出这三个字。
“楚楚不是很怕死吗？”
“怕，死当然怕，但是一旦接受自己会死，知道会怎么死，好像也就没那么怕了。”
“这可不像我认识的凤楚楚。”
“嗯哼，说起来还要感谢你呢。要不是你三番五次的吓唬我，我哪能这么乐观。”
“这么说来，我倒是功劳最大了。”
她原是故意讽刺他来着，没想到他倒打蛇随棍上，实在是厚脸皮得很啊。
凤楚楚哼了哼，不说话，柳月先便权当她是默认了他的话。他故意用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看着她。
“既然我的功劳最多，是不是该有些奖赏。”
什么意思，还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了是吧。
是的。
柳月先微笑着凑过去，蜻蜓点水般亲了亲她的唇。
很快，两人都开始情不自禁地起了最原始的冲动。
他努力让自己从她身上退开，可从她身上传来的馨香味，让他沉迷，他眷恋着从她身上传来的温度，像是那日峰顶两人相依偎，彼此只有各自时，那安心的温暖。
“凤楚楚，这事后，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绝不会放手的。”他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似是威胁似是暧昧的语气让凤楚楚回过神来，她睁开已经满是水汽的眼睛，望着眼前因为雾水有些模糊了的人。他的脸型很完美，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线滑落至完美的下颌，醉人的性感。
一时间心头涌起一股浓浓的哀伤和苦涩。她突然凑过去，紧紧拥着柳月先，仿佛这样就可以让抽痛的心脏好一些。
“柳月先，我会告诉你的，等到合适的时机，我会告诉你关于我的一切。”她缓缓的，一字一句的，传达着她的心。
这是她第一次想要和他坦诚相见，她的这份心意，柳月先感受到了。
“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忘了。”
所以他接受了。
而就在这的十天前，黄沙纷飞的小城外，一行头戴黑色纱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站在已经残破得完全看不出是城门的一角，不知道在等着什么。
许久，远方有一道小身影，摇摇晃晃地走来。待近了才发现，那原是一头小驴，身上背着一些行囊，背上坐着个姑娘，看着年纪不大，瘦瘦小小的，可那双眼睛格外的大和明亮，即使头上包着纱罩，却丝毫不掩盖她那双灵活的眼睛的光芒。
这时，这行人中有一个上前几步，虽然脸上包着纱罩，但可以清晰看出，这个人就是余毒未清的若羌。他看着前方等着。很快，小驴子走近，正好停在若羌面前，驴背上的人上上下下，毫不客气打量了他一番，轻轻笑了起来，声音清脆如银铃，听着悦耳。
“哟师兄，许久不见，你看着倒是颓老了不少。”
若羌微微一笑，从善如流：“抚水师妹。”
那被唤作抚水师妹的人突然脸色古怪，似是听到什么让她恶心的东西。她揉了揉脸颊，朝若羌摆手：“算了，我们还是别在这恶心对方了，说吧，找我有什么事。”直截了当切入话题。
若羌微笑，要的就是抚水的直接，是以他也懒得客套拐弯抹角，道明来意：“帮我接近一个人。”
闻言，抚水挑眉。
居然还有若羌接近不了的人，还真让人意外。
既然是让人意外的事，想必会很有难度。越是有难度的东西，抚水便越是感兴趣。是以，她连接近的人是谁都没听，就一口答应了。
抚水：“既然是有求于我，是不是该找个好点的地方请我坐下慢慢说呢？”
若羌：“师妹说的是，师兄早在楼里准备好饭菜，还望师妹赏脸。”
抚水闻言眉头轻皱，一脸嫌弃：“能别喊我师妹吗，我不舒服。”
她的嫌弃溢于言表。不过若羌并不为意，甚至没往心里去，依旧一脸笑眯眯，看的抚水更觉得瘆人。
她从小就不喜欢若羌，事实证明长大后她还是不喜欢若羌。倒不是他比她要更热衷于炼蛊，也不是他的炼蛊术比她要精湛，更不是因为师傅待他比自己还好，虽然她才是亲生的那一个。
她就是没来由的讨厌他，没有任何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