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楚楚在若公子离开后也连忙拖着被吓得不轻导致还发软的身体离开了屋子,打算赶紧去通知宋玉轩这个消息,赶在若公子离开前把人给拦下来。
然而她才跑出没多久就感到从肚子那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抽痛,像是有人拿着棍子在她里面搅动一样。这种疼痛一开始还是轻微的,可是不到五分钟,凤楚楚已经疼得再也跑不动了。
“啊……”她疼的扶着廊柱,另一只手的指甲早已钳进了肉里,却无法分散来自肚子里的绞痛。
“搞什么鬼,不是说不会杀我的吗,那个大骗子,王八蛋。”
她疼得额头青筋都暴起,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栽在了地上,张嘴一口咬自己手臂上。牙齿碰到肉的一瞬间,她心中有股撕咬的冲动。
“不行,要去找晏前辈……”死就算了,这种死法她才不要。
她踉跄着从地上站起,强忍着肚子一阵又一阵的翻滚,跌跌撞撞的往药房跑去。好几次她都觉得自己可能会晕在地上,眼前是一圈又一圈的黑晕,不知道自己怎么跑到药房的。
“前辈……”她趴在门边,身子一歪软在了地上。
门里,晏神医正在搬药材,听到一句微弱的响声,转身就见凤楚楚脸色惨白满头大汗的趴在地上。
“哟哟哟,你这是怎么了。”他一把丢下整包药材。
“前辈……我被下蛊了……快……快帮帮我……”
“下、下蛊?这是怎么回事。”晏神医伸手压她的脉,发现她的脉搏凌乱无序。
“你这,不像是中蛊的样子啊。”
才说完就凤楚楚转头喷出一口血,这下晏神医终于感觉事情大条了。
他连忙搀扶起凤楚楚,把她扶到屋里架设起来给病人躺的床上,边找东西嘴里边嘀咕:“奇怪奇怪,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没晕过去。”
没想到这个时候他的注意力竟然在这里,要不是疼得厉害,凤楚楚都想翻白眼了。
“前辈,先救我呀,我疼……”
“别急别急,让老头子我瞧一瞧,瞧一瞧,哎呀哎呀。”
凤楚楚转头又是一口血,晏神医连忙拿针封住她几个穴道,然而这并没有什么作用,反而像是起了反作用,原本还勉强能忍住的凤楚楚禁不住叫了起来。
“啊……疼死了……”
“这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有一种蛊发作是像你这样的啊,你在那之后还吃什么了吗?”
“没……有……”
“没有,没有怎么会这样,这着实也太古怪了些……”
他被凤楚楚这奇怪的反应给整懵了,按理说这种程度凤楚楚早该晕过去了,可她现在疼成这样了神志还清醒着。而且越是封住穴道她就疼得越厉害,没听说有这么诡异的蛊虫呀。
难道……
“你别急别急,我可能找到原因了。我现在你肚子上扎几针给你缓缓,你等老头子我回来。”
“不对,你要……去哪啊。”
“给你找救星来啊,我猜你身体里的毒对蛊虫起反应了,那蛊虫正闹着呢。”
不是吧,那她岂不是冤死了!!!
“前辈,那……你快给……给我解药啊……”
“你是疼傻了是吧,我要有解药早给你了。”他快速扎了几针,然后把帘子拉好,“别嚷嚷了,我马上回来你别乱跑,很快就回来。”
凤楚楚这回真翻白眼了。
她都成这副鬼样了,还怎么跑啊……
*****
等晏神医回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了,凤楚楚早疼得整个人浸泡在汗水里,眼前更是一片模糊,压根不知道自己在哪在做什么,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疼死了。
她听见门被砰一声推开,片刻后有人突然站在了床边,熟悉的馨香味自鼻端传来。她感觉到自己的头被半扶起来,有什么东西撬开了她的嘴,不知道往她嘴里塞了什么。
她下意识扭头挣扎了几下。
“水。”
她听到有人说了一句话,之后她的嘴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堵住,就感觉到一条湿濡的东西硬把那塞在她嘴里的圆圆的给推入了喉底,便是一道冰凉的液体倒入她口中。
“咳咳咳……”她被呛得咳嗽起来,就感觉到有人在她后背某个地方拍了的几下,这才缓和了她的咳嗽。
“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她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说话,虽然眼前的画面还是一阵青蓝,但她就是知道此刻在她身旁的人是谁。
她忍不住眼眶一红,伸手抱住来人,哇的一声哭了:“柳月先……”
柳月先拍拍她的后背:“还疼吗?”
凤楚楚埋在他怀里,摇着脑袋,嘴上却说:“疼……”看来是疼糊涂了。
柳月先只好柔声安抚:“忍一忍,药效发作还要等一会。”
但凤楚楚仿佛没听到似的,揪着他的衣服,不停抽噎:“我疼得厉害……”
听着她哭声里的委屈和难受,柳月先本想直接点了她的睡穴,却被晏神医拦住:“别乱来,还不知道丫头的情况呢,万一她昏过去那虫子在里面作乱怎么办。横竖都疼了这么久了,再熬熬。”
这话,若是凤楚楚清醒着,只怕得跳起来骂他没良心了。只是凤楚楚没有,因为她哭着哭着突然就晕了过去。
见状,柳月先瞪一眼晏神医,用眼神示意他赶紧过来给她看看。
晏神医笑嘻嘻道:“别急别急,你瞧她哭声中气十足,我看她是没事了。”说是这么说,他还是走上前,认真探了探脉后,点头,“好了,脉搏稳定下来了。”
柳月先阴沉着脸,想到方才进来第一眼见到她的模样,他心底翻滚着怒气。但他很好的压抑住了,只是浑身散发着浓浓的低气压:“驱蛊药怎么样了?”
晏神医撇撇嘴,无奈摊手:“还没结果,不过这小丫头倒是提醒了我可以用雄黄试一试。”
柳月先:“知道她是怎么中蛊的吗?”
晏神医:“没来得及问,她跑来的时候已经疼得快晕过去了,话都说不清楚。我估计她是发现了什么东西,早上的时候她问过我什么东西闻起来像大蒜的味道。”
一番话让柳月先的眉头重新拢了起来。
他看着昏迷了的凤楚楚,苍白的唇上好几个地方都被咬破了,就连掌心都被掐得血肉模糊,想必是疼得她都无法忍受,才会无意识做出自残的行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