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若公子的生活有点无聊,除开初始的杀人外,大部分的时候他都是在石室里喂蛊和炼蛊,若不是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在别人眼里这就是个平凡不过的蛊族人罢了。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因为隔三差五凤楚楚就会看见李煜的人不知从哪带回几个人,然后关到了铁笼子里,把他们当作白老鼠,拿炼出来的蛊虫喂到他们嘴里。看着那些人惨叫挣扎,最后痛苦死去,然后下一次又继续抓人来做实验。
想到前一个画面,那蛊虫扭动着从被俘的人的肚子里钻出来的一幕,凤楚楚便又是一阵胃酸泛滥。
“真是太恶心了,这样的场景到底还要持续多久,怎么还没结束呢。”
她被这一幕幕的片段给恶心得不行,然而闪回还没有结束,就算她闭上眼睛不看,却也阻止不了大脑不断发酵的想象力。她觉得这一回出去估计她得用很长时间才能缓过来。
大约是因为她的吐槽,这一回的跳跃直接来到了几年后。此时的李煜大约二十出头的样子,五官都张开了,虽算不上惊艳,但也绝非丢到人群里就淹没的无盐姿色。
她打量了一下周遭,他待的地方总算不是满是灰墙的地下室了,从房间的布置来看,这应该是一个普通家宅的装潢。但建筑风格和她平时看到的不太一样,这里应该还不是中原吧。
正想着,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是云雨。他的手上拿着一张纸条,恭敬地递给若公子。凤楚楚凑过去看了几眼,上面写着事情中原武林青铜珠七个大字。
她顿时睁大了眼睛,竖起耳朵认真地看着若公子,便见他看了一会,合上了手掌,再摊开,那纸条已成碎片。
若公子:“准备一下,该是时候去中原走一走了。”
云雨低头领命离开。
凤楚楚原以为画面会继续跳转,却见若公子站了起来离开书桌,转身来到了书架前,从里面抽出了一本书打开。凤楚楚凑过去瞧了眼,没能从上面看出些什么来,因为上面记载的文字她未曾见过。
若公子:“蛊王……”她听得他喃喃了一句。
蛊王?是宋玉轩曾经提过的那条蛊虫吗?
还记得当初宋玉轩曾说过,有一位十分出色的蛊师研练出一只蛊王,这只蛊王最厉害之处是可以控制所有蛊虫为其所用,但因为其威力威胁到了其他蛊族人,扬言要除了这蛊虫。那蛊师无奈被迫离开了家乡到处漂泊,但对于这个人,书中记载的文字甚少,加上也有可能只是传说,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未曾有人见到过,是否真实已经无法辨识。
那么若公子口中的蛊王是那个蛊师手中的那一只吗?还是这本不过是炼制蛊王的说明书?
她正要再多看几眼,想从中找一些能看得懂的地方,可若公子已经把书给合起来。
若公子离开了架子,拿出自己的玉罐,轻声道:“我一定会得到你的,届时不管是蛊族还是整个中原武林都将会是我的。”
凤楚楚闻言张大嘴巴,结果眼前又是一阵旋转,这一回时间有些久,凤楚楚几乎要以为闪回结束了,就见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待她看清楚时,吓得一口气没上来,还以为自己穿越到地狱里去了。
只见一片火光中,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堆人,这些人早已死绝,有的断手断脚,有的浑身是血,地上都是血水,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妖异。
而在这一片火光中,若公子和清风云雨负手站在一旁,他们的对面是穿着一身黑衣的何申甫还有同样一身黑衣的手下。
这是什么地方啊?
她转身扫了一眼,周围已经烧得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若不是夜里无风,怕是早就烧到这片空地来了。
她把注意力重新放回若公子身上,他今日戴上了面具,就是之前千机阁里的一副,只听他说:“原来是何掌门,失敬失敬。”
“你到底是谁?!”被揭穿了身份,何申甫眼角微微抖动,他看着若公子,眼里闪过一丝狠意,表面却不动声色。
若公子轻轻一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家人与何掌门到底有何怨仇,竟让何掌门亲自动手灭了人家满门呢?”
何申甫:“我的事与阁下无关,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话虽这么说,但凤楚楚注意到他朝自己人使了个眼色,这是让他们伺机动手的意思。
凤楚楚转向若公子,他戴着面具看不出情绪,但瞧他气定神闲的样子,根本没把何申甫给放在眼里。
若公子:“管闲事,不不不,我一般不爱管闲事,这不符合我的作风。”
何申甫冷哼一声:“算你识相。”
若公子下一句却说:“我只负责制造事端。何掌门,那十万黄金好看吗。”
何申甫闻言脸色一变:“是你……”
若公子轻笑一声:“自然必须是我了,没想到为了这区区十万黄金,何掌门不惜手刃挚友,还杀了挚友满门一百多人,实在叫我佩服啊。”
他每说一句话,何申甫的脸就黑一分,到最后他怒吼一句:“你给我闭嘴。”
若公子脸色不变,只是耸耸肩摊手:“别气啊何掌门,这可与您方才的狠劲不符。”
这回何申甫懒得再与他废话,对面十几人同时行动,他们的动作迅速,剑上他人的血随着他们的动作在空中飞射滴落。只要三秒,他们就能来到眼前,可是,若公子三个人纹丝不动。
“喂。”怎么都不动!她对着他们大声喊道。
虽然明知他们都平安无事,但亲眼目睹的直观视觉真的让她捏了一把汗。
然而就在他们快到眼前的那一刻,若公子拿起笛子吹了一个音,何申甫包括他的随从全部在一瞬间捂着肚子停了下来,然后纷纷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看着若公子他们。
若公子微微一笑放下笛子:“何必如此焦急,来者是客,更何况我们如今已是同一条船上的伙伴了,自相残杀多难看啊,对吧,何掌门。”
“该死的。”
何申甫捂着肚子,咬着牙,带着狠意的目光仿佛要把他给撕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