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饭桌前,凤楚楚慢条斯理的享用美食,顺便无视一旁吃几口就打量她的人,暗暗告诉自己不要理会这个疯子。
须臾,待她吃的差不多,正端起羊奶要喝的时候,安敦终于说话了:“你真是个怪人。”
凤楚楚顿觉被羞辱了。
到底谁才是怪人,她为什么要被他这么说。
凤楚楚皮笑肉不笑:“城主谬赞,怎敢与你相提并论。”
安敦:“你与我同床共枕了几夜,你那情郎到现在都没出现,当真是沉得住气。”
凤楚楚翻白眼,她和柳月先又不是他想的那样,他指望柳月先能有什么反应,又不是莽撞的青少年。
不过凤楚楚还是要更正一点:“我们才没有同床共枕,明明是你睡床我睡地上。”要不是这里气温不冷,她早就着凉了!
对于她的更正,安敦显得不是很在乎,而是说:“若我没记错,你们中原的女子不是和男子牵个手就得定亲吗。”
凤楚楚:“那是封建思想了,更何况我们是不拘小节的江湖人。安城主该与时俱进,不要做井底之蛙。”她煞有介事的说,顺便教训了他一番。
安敦听后还真是认真的思索起来,后问:“所以你和你的情郎都还未成亲?”
成亲?
这两个字让凤楚楚的脸色古怪起来。
和柳月先成亲?这样的事她连想都没有想过,总觉得违和感十足。
见状,安敦似乎明白了一些,嘴角一抹嘲讽之意:“也对,听说他是魔教的教主,跟着这样的男人只能到处漂泊,在刀光剑影下生活。”
虽然凤楚楚是没想过和柳月先成亲,但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是因为她自己。是以听到安敦疑似鄙视柳月先的口气,她心中还是有些不快。
凤楚楚:“和这个没关系。”
安敦:“那和什么有关系?难不成是他胁迫的你?”
胁迫……好像也算不上,除了一开始之外,后面也是她自己跟着他跑。
凤楚楚摇头,推开安敦八卦的脸,龇牙咧嘴:“你问那么多做什么,别想着从我嘴里问到什么可以害他的话,我不会告诉你的。”
安敦学她的模样,给了她一个白眼。
深夜,窝在角落里的凤楚楚已经睡着了。安敦抽过一张毯子,走过去轻轻盖到她身上,转身推门出去。他站在屋檐下,望着头顶仿佛触手可及的月亮,出神了。没一会,走廊有人走了过来,正是还在检查宫殿周围设防的海德。
海德:“将军为何还未入睡?”
安敦转过头来:“你不也没睡,再这样下去,我看弟妹就要委屈地跑我面前哭诉了。”
提起娇妻,海德冰冷的五官似乎柔和了一些:“今夜特殊,她知道的。”
安敦看着他的样子,突然问:“成亲很好吗?”
海德闻言愣了愣,而后道:“若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自然是好的。”
安敦没有说话。
片刻后,海德问:“明日就是拜帖上的日子,将军打算如何?活捉还是杀了?”
提到柳月先的事,安敦下意识扫一眼身后的门,又是一个反问:“杀他的把握多大?”
海德:“毫无把握。”
安敦惊讶了。
他与海德一起行军大战已有十年之久,这还是他头一回毫不犹豫说出没有把握的话,即便他们曾经几番陷入困境,他都未曾从他嘴里听到这几个字。想到这,他又陷入了沉思。
海德似是知道他心中的烦恼,他不发一语默默陪在身边,直到一炷香后,安敦突然问:“我记得北边确实有一支蛊族在活动,你有了解过吗?”
海德:“蛊族都那样,排外独处。”
安敦:“你说若我用城主的身份要求见他们,他们会给几分薄脸。”
海德:“最多只有二分。”
安敦咧嘴笑了起来,片刻恢复原来凝重的表情。
看来若羌给凤楚楚下了个不得了的蛊。
大约是月色下他的脸色太过难看,海德犹豫了几番,忍不住开口道:“蛊族的事我们没有立场插手。”他意在劝说,就怕安敦会陷进这些纷扰里去。
闻言,安敦嘴角勾起一抹嘲笑的弧度:“我安敦何曾怕过别人。”
只一言,海德就知道自己没有说话的余地了。
好半晌,安敦拍拍海德的肩膀,说:“别想太多了,早些回去歇息,明日还要迎接那位魔教教主呢,可不能掉以轻心。”
海德:“是,将军。”
*****
翌日起来,安敦出奇的没有再为难凤楚楚,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她,也没让她一站好几个时辰,居然还让人取来了糕点。他坐在旁边处理事务,她负责在他身边吃吃吃。如此一来,凤楚楚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兼之坐得腰酸背痛。
再一次她扭着换了个姿势,安敦抬眸往她这里扫了一下:“看着挺文静,怎么闲不下来。”
凤楚楚也是郁闷,难道她是天生受虐命?非得折腾才会感到舒服。不由的,她觉得这是安敦在变相折磨她。
她趴在桌子上,一脸哀莫大于心死:“活不下去啦!”
安敦放下手中的册子:“要我送你一程吗。”
凤楚楚讪笑:“那倒用不着,你如果能放了我就最好了。”
安敦:“做梦。”
凤楚楚托腮叹气:“堂堂一个城主,居然会听别人命令做事,真是匪夷所思。”
安敦:“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凤楚楚难免好奇:“你欠对方什么了?”
安敦:“人命。”
凤楚楚:“你杀了他的人?”
安敦斜她一眼,拿起糕点塞进她嘴里:“好好吃你的,别打探太多。”
啧,小气鬼。
想想,她又问:“你在这里生活那么久,应该知道哪里有会解蛊的蛊师吧?”
安敦:“所以呢,你该不会以为我会告诉你吧。”
凤楚楚只好晓之以理:“都说多一个朋友好过多一个敌人嘛,你如果告诉我,我不就欠你一个人情了吗,以后但凡你有需要的,我能帮上忙的肯定立马飞奔过来。”
闻言,安敦笑了起来:“你,哈哈哈,你觉得你有什么能耐能帮得到我。”赤裸裸的鄙视。
凤楚楚不由憋屈,她是没什么本事,但怎么说都是自带系统的人啊,鄙视她不就等于鄙视系统垃圾吗!
才想完,眼前突然冒出了一行字,正是那消失许久的系统。
系统:不垃圾。
凤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