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楚楚把自己从第一次见到安敦时的情景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都没有找出自己有哪一句话说的不对或者暴露了自己的意图。换个角度,就算陈安生说这是她的主意,但也不至于让安敦认为她的目的是为了接近他。
或许,其实安敦是在诈她来着?
想到这,凤楚楚假装没听懂他的意思:“城主说笑了,我并没有想要接近城主。”
安敦:“看来你是不打算说实话了,那边那个是你的婢女吧。”
凤楚楚皱眉:“你想干嘛。”
安敦:“你这么聪明,不会不懂我想做什么。”
凤楚楚:“这件事与她没有一点关系。”
安敦:“有没有关系是我说了算。”
凤楚楚噎了噎,人在他的地盘上,的确是他说了算,就算他没有任何理由就是要她们死,立马就有人让她们人头落地。可是也是他这句话提醒了凤楚楚,一个随时能让她们身首异处的人,真要杀她们,哪会在这和她们啰嗦。
想到这,她慌张的情绪沉甸了一些,这个反应自然也落在了安敦和海德的眼里。
凤楚楚:“放了她,我就告诉你为什么。”她主动谈条件。
安敦闻言哈哈的笑了起来,他本就是虎背熊腰体态壮硕之人,声音低沉厚重,这一笑让凤楚楚情不自禁地软了半边胆,感觉耳膜都要震破了。
待他笑完,他眼里浮现一抹杀意,脸上的表情骤冷:“还轮不到你来和我谈条件,再啰嗦一句我立刻就杀了她。”
“别。”凤楚楚急急喊道,眼前的人看来不好糊弄啊,她只好道,“我一个小女子能为了什么接近城主,自然是……自然是因为对您心生仰慕了。”她努力挤出一点爱慕的眼神。
话落,大殿里一片安静,好半晌还是安敦先哈哈笑了起来。这笑声当然不是因为高兴而笑的,听着就让人不舒服。
就在凤楚楚内心暗暗腹诽着的时候,就见上首的安敦站了起来,走到她的面前,长臂一伸,竟是把她搂到了怀里。凤楚楚顿时一个炸毛,整个人都僵硬起来,连说话都结巴了。
凤楚楚:“城、城主,这、这是做什么呢?”
安敦一脸耐人寻味的看着她,眼睛微眯:“不是对我心生仰慕了,身体如此僵硬可让我难以信服啊。”
凤楚楚抑制住要推开他的冲动,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这白痴,什么借口不用,偏用最容易揭穿的一种,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她努力扯出一张笑脸,然而身上的鸡皮疙瘩全不听她的命令,不断从他碰到的地方开始扩散。
凤楚楚:“那是因为、因为中原没那么开放,城主的行为吓到我了……”
安敦挑眉:“哦,是吗,那么为何我从你眼里看不到一丝爱慕我的情愫。”他又抛出一个炸弹。
凤楚楚闻言心虚的几乎不看去看他那双锐利的眼睛了。
这个男人的气势实在是太逼人了,光是被他抱在怀里,即便他什么都没做,她就是没来由的感到颤栗。安敦真不愧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光是那股自然而然的压力就足以让她软了双腿跪地求饶。
但是她不能。
凤楚楚知道自己不管说什么他都会怀疑,更何况她确实不喜欢他,这是装不来的,只好硬着头皮说:“那是因为城主与我想象中的不一样,所以……”
言下之意,幻象破灭,所以不爱了。
此番言论一出,大殿再一次安静下来,海德一脸耐人寻味,抚水只是惊讶地张大眼睛。至于当事人安敦,他搂着她腰的手突然一紧,凤楚楚差点就要以为他想活生生把她撕成两半了。
好一会,安敦突然一脸狰狞:“看来你对我不是很了解,既然如此,我只好留你下来住上几天,好让你多了解了解我了。”
什、什么?!这是什么神展开!!!
凤楚楚一脸震惊,冲口而出:“不用不用,我不需要了解你。”
可惜为时已晚,安敦大手一摆,立即有好几个女人上前架住她,分别按住她的肩膀和手臂,看样子是要强迫她留下。凤楚楚下意识就要动手甩开,就听海德淡淡开口。
海德:“不想你的婢女受伤,那就请姑娘好好配合。”
赤裸裸的威胁,凤楚楚如何能不从!
就这样,凤楚楚被迫留了下来,她被带着进了一个房间,没有任何束缚,可也不允许她随意进出,变相的软禁。见状,她不由垂头丧气地趴在大床上,一脸心如死灰。
柳月先此刻应该还不知她被软禁了吧,如果不见她回去,他该不会冲动之下就跑来救她吧。千万别啊,这里的护卫几乎滴水不漏,贸然来救她只会被抓,她可不想他受伤。
想到这,她跑到门口,大声嚷道:“我怕要见安敦,让他来见我!”
想当然尔,这些侍卫才不鸟她。
而另一个地方,安敦的身边围着两个女人,正使尽浑身解数去取悦他,可他还是一脸不悦,不知是在为什么事不高兴。他的下面,一个女人盘着腿慢条斯理的吃着丰盛的晚餐,间歇大口大口喝酒,心情和安敦成反比。
须臾,女人吃饱喝足了,大摇大摆就要离开,安敦一把推开腿边的女人:“你不给我个解释吗。”
女人:“你想要什么解释?”
安敦:“那个女人。”
女人:“留住她就可以了,多余的事不要做。”
安敦冷笑:“什么叫多余的事,这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女人狡诈一笑:“我可没求你,是你自己自愿的。”
安敦的脸顿时更臭了。
当时他其实还在犹豫要不要听女人的话,没想到被凤楚楚的言语刺激到,所以没有经过思考就把凤楚楚留下。原本他想借机让眼前这个女人欠他一个人情,没想到有人比他还不要脸。
他看着大摇大摆离开的女人的背影,心中更是窝气。
傍晚,刚要回客栈的柳月先,还没踏进客栈,只是远远看了一眼,眉头一皱,转身就离开了,没有任何发现。而就在他离开的同时,客栈楼下有几个人上了楼,没多久又下来,继续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不知道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