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盐水帮的两天很快就过去,赵镇弘为了答谢他们本来想办个宴席,但凤楚楚兴致缺缺,加上盐水帮经过这么一遭元气大伤,干脆就算了。凤楚楚偷了个闲,除了吃饭洗澡硬是睡了两天才觉得差不多,连十二都忍不住感叹能睡。
到了离别的这一天,赵夫人万分不舍他们离开,但天下不散之宴席,凤楚楚还有其他事要做,不然她也想好好歇一歇。与他们一起走的还有沈棠,但他并不和他们同路,凤楚楚曾经问过他要不要一起去参加武林大会,沈棠一句他不是江湖人,凤楚楚就闭嘴了。
她都忘了,即便他武功再高,但赏金猎人的身份本身就是个灰色地带,谁都不承认,说起都嗤之以鼻,可这个世界又需要他的存在,反正简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身份。
被一路相送到原来的小路上,之前被拴在半路的马车早在当日就牵了回来,大约是养足了精神的缘故,马儿已经恨不能飞奔疾驰,一直用马蹄在刨地。告别了众人,伤的比较重的明玉和沈棠坐马车,凤楚楚则负责驾马。
她最终还是没有写信给柳月先告知盐水帮的事,倒不是她想瞒他,只是不知道该送到哪儿。下意识的,她不想别人知道飞月峰的位置,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至于飞月教在江湖有没有其他分堂她也不清楚,因此这事也就搁下来了。
过了小路,小镇就在前头,时值午时,他们寻了个饭馆坐下,就听别人已经开始在讨论这次武林大会的事。凤楚楚特意留了个心眼,但听了一会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不由有些失望。然而这时
“听说了吗,飞月教杀了长云帮的帮主。”
凤楚楚立马竖起耳朵。
“当然听说了,哪能没听说,死了将近三十多个人,不到一天就轰动整个武林。”
三十多个人?!
柳月先当真如此残暴。
没来由的,凤楚楚心里有些难受,心情一下变得很沉重,就听那边的人还在说。
“可不是,也不知这长云帮的帮主是怎么得罪柳月先了,竟惹祸上身。”
“这可不,听说他有一个古董,价值连城,说不定柳月先就是为那而去。”
“不不不,柳月先那等人怎会看上钱财这些身外物。我是听说他有本武林秘籍,是某外出世高人的。”
“诶不啊,我听来的可不是这样。听说是那长云帮的帮主招惹了柳月先的女人,这才惹祸上身的。”
“去去去,柳月先那厮从未听过他与哪个姑娘厮混过,他明明就是个龙阳”
越说话题越远,到最后竟偏题到讨论柳月先的取向了,有人说他去逛窑院,有人说他去南院,各有各说法,凤楚楚不住翻白眼。这些人净会道听途说,可说的没一句对头,真是人云亦云,以讹传讹!
“姐姐,你怎么了?看起来气嘟嘟的。”一旁的十一见她脸色不善,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凤楚楚:“我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吗?”
十一和十二同时点头,十二天真的问道:“姐姐是听到他们说的话了吗?”
凤楚楚:“呃,是啊对,我是很生气,没想到那个柳月先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明玉:“这个飞月教近些日子一直在江湖中掀起波浪,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师傅曾说过他们的教主虽然心狠手辣,但不失为一个光明磊落之人,只可惜走上了邪路。”
言语中竟几分可惜的意思,凤楚楚便有些奇怪:“你师傅怎么看待柳月先?”
闻言,明玉似乎有些不敢言语,不过还是压低声线告诉凤楚楚:“师傅说若是有机会,倒是想认识认识一下柳月先,师傅敬佩他想要什么光明磊落的拿,要来正大光明的来,不比那些表面道貌岸然,暗地里却使阴招让人可恨。他还说。这样一个磊落又嚣张的人物,才是真正潇洒自如的江湖人。”
说罢,他悄悄吐了吐舌头,笑着说:“但师傅还吩咐我们,一旦碰上飞月教的人,还是撒腿就跑为好。”
凤楚楚不由也笑起来:“你师傅真是个有趣的人。”
明辈几师兄弟闻言也偷笑,同声道:“那可不。”
沈棠却不赞同他们玩笑般的话:“飞月教可不是一般小教派,那柳月先更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切不可掉以轻心。”
凤楚楚吐吐舌头。
若是沈棠知道她还在飞月教待过几个月,不知道会不会讶异她还活着的事。
午膳后,沈棠便要与他们分道扬镳了,十二十分不舍这个冷面哥哥,无奈沈棠是真的对武林大会没有一点兴趣,是以他们也不勉强,只说有缘再见。可这偌大的武林,哪日才能再见谁都不清楚。
告别了沈棠,他们又像之前一样赶路,凤楚楚近日来比较瞌睡,她估算了下,应该也快到一月了,也就是快毒发了。如今身上的解药是吃一颗少一颗,倒是药吃完了,可如何是好啊。一想到这,她顿时变像蔫了的花儿一般无精打采。
“姐姐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正在修养的明玉关心道。
凤楚楚叹口气:“明玉,姐姐心里苦啊。”
“姐姐可是有为难之事?可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
“有是有,但你帮不上忙的,谢谢你的心意了。”
“可是姐姐家人的事?我们与姐姐相识也十几天了,却从未听姐姐提起过家里人。”
“哦,这倒不是我,我的家人不怎么管我的。”
听着是有难言之隐,明玉聪明的没有多问,只是道:“哪天姐姐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可与我们几师兄弟说,这一路多久姐姐照应,我们几人无以为报,就想着能替姐姐做点事。”
听他这么一说,凤楚楚大概明白了。由于他们盘缠早用完,夜晚又收不到什么家书,因此这一路的吃喝住都是凤楚楚给的银子。这几师兄弟大约是心中过意不去,想方设法的要报答她吧。可是吧,她的钱也是偷的柳月先的,只能算是借花献佛,可不敢邀功。
因此便道:“钱财乃身外之物,你们无需往心里去,如果实在要计较,便当是我雇你们几师兄弟保护我,如何。”
“这”
“好了,就这么说好了,我有些乏了,先歇歇。”说着便闭上眼睛。
明玉张了张嘴,见她态度坚决,便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