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疆边境待了三天后,他们开始往下一个村子移动。抚水并不知他们此行的目的,还以为他们是来游山玩水的,一路十分尽职的告诉他们自己知道的事,但也只是皮毛。因为在碰上他们之前,她也是个为生活奔波,为自己父亲还酒钱的孩子。
下一个村子和前一个村子明显氛围就不同很多了,而且也隔得有些远,他们从一早就驾着马车,到达村子的时候已经是晚膳之后了。这个村子看起来似乎不怎么欢迎外来人,村子里的客栈很少,笼统只有三家,若不是抚水跟在身边帮忙问路,怕是没人愿意搭理他们。
客栈里,凤楚楚随便洗了洗就爬上床,没一会柳月先也钻了进来,凤楚楚偏头看他,问:“今晚不出去了?”
“这里没什么好查探的。”
“也对,我看这个村子挺排外的,这都还没深夜呢,外头都不见人了,看着怪吓人的。”
刚进村子的时候,路上安静得只有狗冲他们吠叫的声音,各门各户都大门紧闭,大部分外头一盏灯笼都不挂,要是门口站着个人,怕都看不见呢。凤楚楚待在马车里,光从窗口看出去都被吓得不轻,总感觉好像进了个鬼村一样,阴森恐怖。
她眨巴着眼睛望了许久灰黄色的墙壁,盯久后心里有些发怵,便翻过身,面对柳月先,这才感觉心安许多。
但直面柳月先她又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挑了个话题唠嗑唠嗑,以缓解她的害羞。
“对了,我们要在这住几天呀?”
“楚楚不喜欢这的话,明天早膳后就走吧。”
“倒不是说不喜欢,只是不太习惯这么冷的氛围。”她抬眸,“你还在怀疑抚水吗?”
“我不相信她。”
凤楚楚嗯一声表示理解,倒不是说柳月先生性多疑,她自己也觉得身处陌生的环境里,不该轻信他人。只是对于抚水,她无法真正丢下她,因为她怕她确实需要帮助,她不想做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人的人。
不过她就奇怪了:“既然你不相信她,为何还留她在身边?”
“知己知彼。”
原来如此,大概就跟当初对她那样吧。只是,这回他怎么就不给她下毒了呢。
想到这,她有些不满:“你有点偏心哦,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因为不信任我给我下毒了。”
“生气了?”
“这不废话吗!”她不止生气,还很难过呢!
然而,面对她气呼呼的指责,柳月先毫无抱歉之心,反倒厚颜无耻说:“因为我对你是特别的。”
“滚。”谁稀罕这种特别啊。
不过转念一想:“这么说来,每个被你下毒控制的人对你而言都是特别的咯。”
柳月先嘴角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从不下毒控制他人。”
“鬼才信你呢。”
“那药是我闲着没事炼出来玩的。”
“不是吧。”凤楚楚一脸难以置信,“难道我是第一只白老鼠?!”他也不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她毒死了。
柳月先虽然不明白白老鼠是什么,但在听到第一只和她脸上震惊的表情,想了想说:“之前已经找人试过,要不然怎么炼解药。”
然而即便他这么说,凤楚楚还是觉得意难平:“总之这个仇我记一辈子了,你别指望我会忘了!”
“好啊,楚楚可得记得你的话,要记一辈子。”
明明是威胁的话,怎么到他嘴里就感觉味儿变了似的。
她抬起头,正好望入他的笑眼里,那里面有着清晰可见的宠溺,衬得他的容貌更加出彩。凤楚楚一下子呆了,就见他勾唇凑近,准确无误地寻着她的唇吻下来。
她的慌张是无意识流露出来的,但有些失控了的柳月先却感觉到。他停了下来,第一时间抬眸看凤楚楚的脸,便见她迷朦的眼里有着一丝丝的慌张,顿时就停下了动作。
“别怕。”他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在她耳边柔声说道。
凤楚楚这才发现原来自己那一瞬间居然被吓到了。可是,真的是被他吓到了吗,还是只是因为未知而感到害怕呢。
她张了张嘴,想要告诉柳月先她并不怕他,可是话到嘴边,她却说不出来。或许,她怕的是她说完后柳月先会做的事。
她,还没有准备好……
漆黑的房间里,安静得就连呼吸声都清晰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