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立在宁檬身后的姜小可抬起手肘撞了一下她的后腰：“现在怎么办？我装眼瞎还来得及吗？”
姜小可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一想到方家大小姐，她怕看到眼前这一切纷纷钟会被灭口。
“你先回去吧！”宁檬抿紧了下唇也不去看她。
“这场面的确会引起外人不适，我走了，你一个人能行吗？”姜小可瞅了一眼宁檬。
“放心，妹妹我‘硬挺’着呢！”
季展羿跟吴倾卿的关系无论是于季家还是伦理都是忌讳，宁檬可不想把姜小可牵扯进来。
“那我撤了！”姜小可拍了拍宁檬的肩膀，离开之前给她留了一句话，“但凡有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吴倾卿是被季展羿扯出怀抱的，最初的时候，她以为季展羿厌弃她的主动，等她撞上不远处宁檬的身影，方才恍然大悟。
比起感受，季展羿更在乎宁檬，要不然他也不会是这样失措的眼神。
宁檬在烈日下大约站了三分钟，然后伸手遮了遮头顶的太阳，既没有闹，也没有只字片语，转身上了楼。
比起那种阴奉阳违，喜欢玩弄感情还把她当傻子的男人，宁檬当然更在意整天用神仙水呵护出来的这张脸。
季展羿见宁檬转身上楼，想也不想伸手拔了车钥匙，并没有给吴倾卿留下只字片语，开了车门就快步追了上去。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吴倾卿看着季展羿风一样远去的身影，身体往后一靠，方才心底油然而生的欣喜统统像是泡沫，甚至来不及回味，砰砰砰在自己眼前成了爆裂的碎屑。
***
“季少爷，你真不用跟我解释。”宁檬开了电梯门，转身就冲着1905走去：“不过呢话说回来了，好歹你们也找个秘密的地方避讳一点，刚刚吓到我朋友了。”
“你听我说……咳咳……”季展羿一开口就是一连串呛咳。
在这个时候，宁檬根本不可能听任何解释。
他们两个人在车里搂搂抱抱，她亲眼所见！
季展羿把她当什么？备胎，群演，还是智障？三言两语就像把眼前的一瓢黑水洗白？
“你真不用解释，你觉得我有在意吗？”
宁檬故作一脸轻松，她在自己卧室门前站定转身冲着季展羿耸了耸肩：“你跟吴倾卿的事情也不是秘密，我有什么好意外的？”
说着，宁檬随手开了房门，直接就从阳台上扯过了行李箱，开了衣橱就准备收拾行李。
“你这是干什么？”季展羿伸手一把扣住壁橱门，看向宁檬。
“出差！”宁檬吐了两个字，及其敷衍。
季展羿自然不信，挺身挡在了柠檬的身前：“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没跟我提及过？”
“季展羿，我们两个之间是什么关系？用得着实时报备吗？你跟谁见面跟谁暧。昧不清，也没有想起跟我汇报吧？”
“……”
“我呢，很有自知之明的。我在这里完全影响你跟你大嫂的发挥。如果这房子里没有我，你们两个早就可以上来滚床单了，不至于要那么急不可耐了还要躲在车里。”
宁檬说完也不理会季展羿的反应，一把把他推开就去扯衣橱里的衣服。
当初真是脑袋被门挤出泡来了才会答应跟他合住！
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宁檬！！！”季展羿根本不知道宁檬居然是这么个油盐不进的主儿，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嗓音提高，扯着声带，季展羿呼吸一停滞，转过身去单手扶墙对着墙壁就是一阵呛咳。
“你的咳嗽怎么这么严重？”宁檬被季展羿呛咳声弄的有些发懵，眼见情况不对劲，宁檬也就放开了攥在手里行李箱。
正当宁檬想要上前查看的时候，季展羿忽然伸手掩住了口鼻转身冲进了洗手间。
“你……吐……”
“吐血”两个字，宁檬还没说出口，季展羿抬手开了水龙头就把盥洗池星星点点的血迹冲了下去。
“怎么回事？季展羿，你……”宁檬抢上前来的时候，血迹已经被冲洗干净，她挡在洗手台旁难以置信盯着季展羿，当捕捉到他唇边隐隐的一丝血红，整个人就僵住了。
“没事！”季展羿随手抿了一下唇间的血迹，然后去开水龙头冲洗。
“什么没事？怎么就没事？！”
宁檬一把扣住了季展羿的手掌，当看到在他指尖晕染开来的点点血迹，她呼吸一滞，眼眸里的镇定随之被眼前的红一点点吞噬。
“真的是血！季展羿，你……”宁檬看着季展羿，一时间脑海中空白成了一片。
该不会跟狗血小说里写的那样，有钱男主不得个什么绝症虐虐身边一众亲友都有点对不起人设闪耀夺目的光环？
季展羿该不会……
宁檬不敢多想，转身就冲了出去，她脚下慌张，被地毯绊了一下差点都摔倒了在了地上。
“季展羿，你坚持住……”
宁檬的声音紧接着从客厅里传了出来：“是120吗？对，我这里有一病人，很严重……”
“多严重？”宁檬脑海之中乱做一团，甚至都找不到好的措辞：“总之你们赶紧过来，要不然就出人命了！地址……地址是什么来着，稍等让我想想……”
冷静，冷静，宁檬抬手拍了一下额头，正当他准备报地址的时候，蓦的，耳边的手机被一只手掌抽走。
“季展羿，你干什么？！”
“慌张什么？我跟你说过没事。医院里的急救资源都是被你们这些人浪费的。”季展羿随手将宁檬的收紧仿佛了自己的裤兜。
手机在，她人就跑步了。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看说的就是你吧！”宁檬挑眉：“什么叫浪费资源，你刚刚明明都已经吐血了！”
“没有那么夸张！是不是在你们普通人眼里吐个血星子就是血崩，查出个结节就是癌症？咳咳……”
季展羿又咳嗽了一声，但脸上的痛苦身上明显比刚才缓和了许多，他那双没眼力依旧云淡风轻，好像生病的人完全不是他一样。
“什么啊，我告诉你，很多医生就是跟你一副德行，以为自己是医生懂得多久百病不侵。”说着，宁檬嘀咕了一句：“我奶奶就是肺癌去世的，她……也有咳嗽吐血的症状……”
季展羿居高临下看着宁檬，听到她最后那句话越说声音越低透着胆战心惊，他脸上悄然之间就爬上了一层笑意。
“怎么，怕我死？心疼多一些还是舍不得多一些？”
“你智障了吧，居然好笑得出来？”宁檬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迎上季展羿那张笑意满满的眼眸，她牙根发痒：“那你去死好了，省的闹心！”
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去关心前一秒还跟其他女人搂搂抱抱的男人，他既然想死那就让他去死好了！
被气到脑袋发蒙宁檬负转身准备离开，猛然间一双手臂袭来从身后拦腰将她拖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