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什么照片?”杨曼熙问。
“我觉得我们的小兴爷说的没错。”宁檬看了季展羿一眼,“应该是我们先入为主了!那张照片很有可能是后期P上去的,这种事情我常干,一点都不难!”
“对”季展羿点头,“可是殷诚说谎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居然都信以为真。这足以见的这个人的城府跟演技。”
三人点头,季展羿看向杨曼熙,“杨小姐,你接着说。”
“我发誓,我当初萌生想回国的心思并没有想着趁火打劫,在这个时候跟殷诚重修旧好,我甚至能够想象殷诚得知我们母子回国后暴怒的样子。所以我就找了一处秘密住所。可我远远嘀咕了殷诚的警觉性,我到仁川的第二个晚上,殷诚的人就找到了我。”
“至于之后发生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
“虽然我们一直在跟进,但是对你跟殷诚的事情还是知之甚少。我曾经在疗养院附近见过你,之后措不及防的发生了一些列事情,我们甚至来不及消化,紧接着媒体就抛出了你跟廖一临的事情。”
宁檬看着她:“能说说这其中是怎么回事吗?”
杨曼熙点头,也没有迟疑就避繁就简的把自己跟廖一临的事情讲了一遍。
“说白了,我跟廖一临都不过是殷诚的一颗棋子,一切结束之后只想付之一炬,烧个干净!”说到这里,杨曼熙恨意袭来忍不住就咬牙切齿攥紧了粉拳。
“虽然,你刚刚所说的事情,殷诚的确能做的出来。不过,就这件事而言过河拆桥为时过早,他是个聪明人不会蠢到引火烧身。”
“如果不是他,还能是谁?我不信那场车祸就是那么单纯的偶然,廖一临前脚刚刚如释重负从发布会现场离开,后脚就出了车祸,这么巧?”
季展羿的单手捻着手中的杯子:“说到前不久的那场车祸,杨小姐人也在车上?”
季展羿所问的也正是宁檬所耿耿于怀的,此言一出,宁檬跟褚九不约而同的盯着杨曼熙。
“我当时的确在车上。”杨曼熙点头,“说来你们可能不信,车子在在侧翻的瞬间我被甩了出去,当时在撞击发生的一瞬间,我脑海中只剩下一片空白。”
“我甚至来不及伸手去找能着力的点,整个人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被甩了出去,大约是我命大,我被甩进了护栏外的灌木丛,灌木丛刺穿了我的脊背,那感觉……是真的疼!”
杨曼熙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背:“我庆幸自己伤的是肩胛骨,而不是我的双眼又或者我是的心脏。总之剧痛仅仅维持了我数秒钟的清醒,随后我觉得自己身体不断下坠翻滚,知道最后晕厥失去了意识。”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第二天的早上,人已经滚到山脚下了。所幸那里也离着郊区不算,不是什么深山老林,要不然我说不定早就尸骨无存了。”
宁檬听了杨曼熙的话眉心一动,杨曼熙被甩出了车子,那当时撞击的力道一定的足够强,廖一临惨死车内而杨曼熙觉得意逃出生天,难道命运这东西厚此薄彼到这样的地步?
事情真的是这样吗?宁檬总觉得有些奇怪,忍不去看向对面的季展羿,大约是心有灵犀的缘故,季展羿刚好也在看她。
“季先生跟宁小姐似乎并不相信我所说的……”杨曼熙微微叹了一口气,“说真的,这件事现在回想起来我自己都有些不信!后来,我看了新闻报道,廖一临死了,他的助理也是在众人合力抢救中才九死一生幸免于难。”
“我是一个基督教徒,我想大约是上帝救赎了我!”说着,杨曼熙闭上双眸,虔诚的在身前画了一个十字。
褚九本来对杨曼熙就有成见,听到她自称基督教徒更是嗤之以鼻,一个熟读《圣经》且有信仰的人,怎么会自甘堕落到去插足别人的婚姻?
“NO,恰恰相反,我信你。因为我留意过事发路段的地貌,你说的没做,那里的确有一大片斜坡,而且这个季节雨水充沛,植被覆盖的不错,如果你真的昏迷顺势滚落的话,是不容易被发现。”季展羿看着她。
“那后来呢?”一旁的宁檬问道。
“后来……”
后来,杨曼熙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荒野里,意识恢复之后第一感知就是疼。
肩胛骨刺穿皮肉的剧痛随着心跳一下一下冲撞着她的理智,等她颤颤巍巍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全身上下密密麻麻都是别地上碎石枯枝碰撞出来的淤青跟擦伤。
她原本是想着沿着陡峭的斜坡爬上去高速公路拦车求救的,好不容易爬到近前的时候才发现有一批人正集结在昨天晚上的事发地反附近搜寻着什么。
那些人个个魁梧,黑色西装加身,打眼看上去就不像是普通的交通救援,杨曼熙原本挥舞着手中的外套准备求救的,可现在慢慢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而且,让她大惊失色的,恍惚间她好像从一群人里看到了殷诚。
他看上去好像是在跟什么人正在通话,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挥舞着自己所在的方向,黑衣人领了命里继续搜寻。
杨曼熙看到这个阵仗当即吓到矮身到一处灌木丛后方,等到黑衣人的视线从自己这个方向移开之后,她才猫着身子跌跌撞撞的向山谷摸去。
“他们搜的很仔细,几乎是地毯式的搜索。我在一处灌木丛里躲到了中午,直到他们离开。”
杨曼熙回忆起那天的一切,双手抱头,情绪开始逐渐失控:“我知道殷诚在找我,我也知道他不会放开我,廖一临就是我的下场,我还有杨杨,我不能坐以待毙……”
“杨小姐,没事的杨小姐,现在没事了。”宁檬慌忙安抚杨曼熙,并给她的茶杯蓄了些茶水递到了她的面前,“喝口茶,冷静一下。”
“谢谢。”杨曼熙喝了口茶水,深呼吸了一下才悠悠的缓过神来。
“虽然我确认他们已经离开了,但我还是不敢上高速,因为我怕我一出现他们就会折返回来,我承认很多时候我地区是有那么一点神经质。”
宁檬点头,无论是换了谁,长此以往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不神经质才怪。
“后来,我就朝着相反的方向去了山坡下面的小公路拦车,现在社会状况大家都清楚,我当时头发散乱满身上下都是血迹,这条公路车辆就不多,他们大约觉得碰瓷来着,任我怎么招手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停车。”
“原地等了一个小时,在我几乎就要绝望的时候,一辆老式汽车在我面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