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
毫无头绪的宁檬一时间变得摸不着头脑。
“刚刚,季家的一个女人来过了。”杨凤归盯着那套校服,可目光空洞无神。
就在半个小时前,当门铃想起来的时候,杨凤归正在试穿一件刚买的宝石蓝裙子。
梅阿姨约了她去跳广场舞,最近宁湉闹心的事情少了一些,杨凤归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也喜欢出去走动了。
“来了……”
杨凤归应了一声,以为门外是梅阿姨也没多想,开门就笑问了一句:“你瞧瞧我今儿刚买的裙子咋样?”
此时,门外立着的可不是梅阿姨,而是一身黑色套装,头戴一盏镶钻小礼帽的吴秘书。
这可是长居季家老宅的人,无论是气质还是气场跟杨凤归有着云泥之别,所以在开门的一瞬间,一阵好闻的香风袭来,杨凤归完败。
女人的跟女人较量可以是无时不刻,见缝插针的。
看着立在门外吴秘书,再看看自己手中提着的廉价裙摆,杨凤归的脸上笑意一点点凝结。
“你们是……”
吴秘书双周攥着手里的黑色满钻小手包,看向杨凤归的时候就露出了一个微笑。
这个微笑完全是出于一种修养习惯,但她看着杨凤归的目光里多少有一些……同情!
“你就是宁夫人吧?宁檬小姐的母亲?”
“我……我是……”夫人这个词对杨凤归这样什么的人来说听了就觉得莫名的膈应,她从对方的衣着气场就能推断出来头不小,奴性使然就变得莫名的唯诺,“宁檬是我女儿没错,你们是?”
“能进屋说话吗?”
“可……可以,当然。”吴秘书的气场,杨凤归也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吴秘书进门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落座,而是四处打量着这套两居室的小房子。
虽然小,而且房子破旧但好在收拾的干净,倒也温馨。
“喝点什么?”
“你不用麻烦,我这一次来是有一些话要跟你说,说完就走。”
吴秘书转身,目光就落在了电视柜前的一张七寸的全家福上。
她弯腰把撑在电视柜上的相框撑了起来,目光就落在了宁爸爸的脸上,之后勾了勾的唇角。
立在一旁杨凤归把这一切都瞧在眼里,一颗心像是被坠上了重物,一点点沉了下去。
自己对这个女人来路一概不知,她有些后悔就这么把他们给“请”了进来。
难不成宁檬这小丫头片子又招惹了什么人被正宫追上门来了?
正当杨凤归忐忑难安的时候,吴秘书忽然开了口:“身为一个母亲,你一定希望自己女儿过的好吧?”
“……”
“宁檬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可就是过于自信了,玩火终究会烧身,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杨凤归心脏骤然一沉,“有什么话你还是真直白点说好了,我这个人愚笨。”
吴秘书抿了抿红。唇,见杨凤归脸色都变了,不免觉得好笑。
都说性格是可以遗传的,难不成宁檬是随了她的父亲宁建宏,怎么跟杨凤归半点都不像呢?
“你丈夫宁建宏已经过世一年多了吧?”
“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
吴秘书微微一笑,把手中的照片放回了原处,然后冲着身后的随从使了个眼色。
身后的一个青年男人上前一步交给了杨凤归一张名片。
杨凤归把名片接了过去,当看到仁川集团四个字的时候,脑袋轰然一声,仿佛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宁檬……”这个时候杨凤归看着宁檬:“你告诉妈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季医生的身份?你接近他是不是带着目的?你还在查你爸爸的事?”
“季家的人都跟你说了什么?”宁檬瞪大了眼眸……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无论是宁檬真的想要调查什么,又或者说她真的对我们三少爷动了什么心思,我奉劝你这个做母亲的规劝一下自己女儿。
就算是她用心浑身解数,季家的门槛她进不去,不用枉费心机了!
这是当时吴秘书的原话。
她看着杨凤归的时候,语气不急不缓,神态从容自若,可就是那样的漫不经心让杨凤归明白了一个道理,就单单是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眼神就足以看出她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两个世界人注定了只有碰撞,不会融合!
“你女儿做这一些都是为了你已故的丈夫,这一点我们也能理解。如果你能规劝你女儿宁檬,我们董事长答应你们,无论当初宁建宏畏罪自杀的真相是什么,我们都会给你们‘雪耻’,帮你们正名!”
“除此之外,还会给你们一笔不小的抚恤金以表慰藉,保你跟你的小女儿后半生生活无忧。”
吴秘书说到这里又冲着身后使了个眼色,身后的人就把手中盒子原封不动的放到了茶几上。
那个盒子被打开的瞬间,杨凤归看清楚里面的东西,脸色就变了。
跟吴秘书口中刚刚提到的那笔数目不菲的抚恤金比起来,眼前的一切更灼心。
而此时,当宁檬重新打开那个盒子看到烙印在眼帘里的东西,神情跟杨凤归出奇的一致。
校服!
当然不是普通的校服,而是仁川贵族学校最具盛名的贵族学校。
呵,季家人还真的是费了心思了,细节处竟然做的这么好!
他们已经摸清了杨凤归的七寸,想方设法从宁湉入手!
“他们还说了什么?”宁檬低垂着脑袋,校服上小巧却径直校徽刺绣烫的她眼睛疼。
杨凤归什么都没说,眼神落在那套校服上的时候就变的有些飘忽……
***
彼端,褚九第一时间给季展羿打了电话汇报了状况。
原本就头疼的季展羿听了吴秘书前去叨扰宁檬母亲就更加的头疼。
宁檬的性子他最是了解,冒犯她可以,但倘若是真的有人冒犯到她的家人,无论是谁她一定会第一时间翻脸。
“好了,事情我知道了。”季展羿也没有多说什么就直接挂了电话,宁檬的事情他一会儿势必要亲自走一趟了,交给比人如论如何也不可能放心。
褚九挂了电话之后,脑袋里仍旧慢慢的还是那个玉坠子的画面。
思来想去,褚九想起了一个人,他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不知道时间还来不了的及。
褚九打了一个方向盘,直接向着仁川最大的古玩玉器城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