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没带名片。”褚九摊了摊手，他倒不是说谎，是真的没带。
“那手机给我一下。”
“……”
“手机……”杜雪妮盯着褚九。
纵使褚九不懂风月情趣，可他又不傻，眼前这个女人瞧着自己的目光里有什么，他心里也是清楚。
不过就是留个电话，他一个大男人还会却怯场不成？褚九这样想着就把手机从裤兜里摸了出来解了锁交给了杜雪妮。
杜雪妮飞快的舒服了自己的电话，拨通，然后把手机交还了回去。
“好了，以后联系你，我的时间很宝贵，所以希望你也守时！”
“这个你放心！”褚九点头，他可从来不是推诿之人。
伸手接过手机的瞬间，褚九不小心触碰到了杜雪妮的指尖，相近的温度透过指尖短暂的碰触像是两条附着生命的丝线飞快的撞上了两个人心底，像是一个小小的石块坠入了深潭，咚的一声，开出了一圈涟漪带着一声好听的回响。
只不过，杜雪妮心底激起的水波多一些，而褚九心口里的湖水就像是一水银，厚重到激不起波澜。
而这一幕，刚好落进了立在办公室窗前的宁檬眼里。
她手里抱着一杯刚刚充好的咖啡，若有所思的抿了抿樱唇。
褚九跟杜雪妮还能聊到起来？果然，撒娇的女人最好命，论撩汉子的段位自己虽然不甘人下了她不得不佩服楼下这个女人，居然专挑难啃的石头。
她倒是很好奇，褚九这个男人，杜雪妮撩不撩得动，相比以后也有好戏看了。
***
彼端，仁川医院。
“这个小患者情况特殊，一定好做好术后观察，但凡是出现一点点异样，立即通知我。”刚刚出了手术室的季展羿随手摘了口罩，叮嘱身旁的护士。
“是！”护士长点头，但却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
“那个孩子的手术费用还欠着大半，未来康复费用也是一笔不少的数目，他们的家庭……”
季展羿站定脚步，“孩子的父母也都可怜，手术费用结余的事情暂时先拖一拖，给他们一点时间喘息。”
季展羿自然不是慈善家，但在这医院里整天上演都是人间惨剧。
这个小女孩的病情本就负责，她的父亲以及家中长辈一度想要放弃治疗，现在连人影子都不见了。
只有小男孩的母亲一个人在硬撑着，女子本弱，为母则刚，不是亲眼所见，根本不明白这其中的绝望。
“众筹事需要时间的，孩子的药不能停。”一旁的吴倾卿开了口，“大家一起想想办法，未来一周的费用从我薪水里扣吧。还有，医院不是也有相应的扶贫政策吗？”
“吴医生，你的心意我们都明白，但这病人的病情特殊，就是无底洞……”比起吴倾卿，护士长显然更加冷静，“以前的时候医院也会出台一些减免的政策，可这几年随着环境以及各种因素的变化，重疾病人越来越大，年纪也越来越少，医院终究不是福利院，很多事情力不从心实施起来太难了。”
的确，护士长说的也是事实，医院终究是要盈利并维持周转，正常营业才能维持救死扶伤的职能，身为一个医生这一点也是心知肚明。
“这孩子的手术凶险万分，能顺利下手术台已经实属不易，费用事情我会亲自跟院长协调，总之这些天先让孩子的母亲好好安抚孩子，不要在给这一家人雪上加霜了。”季展羿说道。
“好，这样就最好不过了，孩子的母亲得知这个消息一定会松一口气。”护士长瞧着季展羿，也跟着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手术室换衣间里，几位医护人员陆陆续续离开。
季展羿最后一个换好衣服，扣上衣橱门的时候发现吴倾卿立在自己身旁，她早已换好了衣物，只是怔怔的盯着自己。
“有事？”
“嗯。”
“说吧。”
“刚刚，那个小患者的医药费的事情，我替她们母女谢谢你。”
“嗯。”季展羿点了点头，“只是希望今后少些这样的事情。”
“三点钟还有一个学术交流会……”季展羿抬手看了一眼腕表，“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等等！”吴倾卿喊住了季展羿，“我还有一件事想要跟你说。”
“什么事？”季展羿见吴倾卿脸色不好，不免疑惑。
“你大哥的事情！”
“……”季展羿眉心蹙的更深，“你应该知道我们之间忌讳什么？季佑霖的事情，我也想来不感兴趣。而且如果事关你们夫妻感情，对不起，我更没有兴趣。”
说着，季展羿整理了一下袖口，准备出门。
“等一下！”对于季展羿的态度，吴倾卿显然是非常的懊恼，这一次她也顾不得那么多嫌隙抬手就扣住了季展羿的手掌，“这件事很重要，你一定要帮我！”
季展羿迎上吴倾卿星火迸溅的眼眸，心里咯噔一下，自己向来跟吴倾卿有意保持距离，而她对自己的妄念不曾断过，但从未像今天这样激动过。
难道是发生什么事了？
“你最近不是一直在调查一个叫杨曼熙的女人吗？”
“你怎么知道？”
“我问过褚九！”吴倾卿盯着季展羿，“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安在那个女人跟季佑霖在一起！”
季佑霖同样盯着吴倾卿，说真的，他有些想笑。
她现在这幅样子像是炸了毛的猫，听到季佑霖身边有了别的女人，所以她就站不住阵脚了？
那她来找自己作什么？如果说想要让自己帮她驱逐“小三”，那就可笑了。吴倾卿应该没有这么蠢。
“你说的这一些……其实我都知道！”
“不，有些事情，我赌你不知道！”吴倾卿攥着季展羿的手掌开始微微发抖，她眼也不眨的盯着季展羿，一字一句说道：“你知道杨曼熙跟季展羿的真实关系吗？你知道，她为他生了一个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