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季先生，是我越界了。”
秦秘书迎上季佑霖那双眼睛，飞快的垂下头去。
虽然自己跟了季佑霖多年，但季佑霖除了吴倾卿，平日里很少会染指女人，很多事倒是吃不透了。
季佑霖望着秦秘书，似笑非笑的弯着唇角。
这个女人对自己是什么心思，他一早就心知肚明，而季老爷子向来注重家风，他也自律。不过有一点他很清楚，跟女人之间保持适度的暧昧是件好事，至少她在意乱情迷的时候，会竭尽全力为自己效力！
“起来吧，在外人面前你拘礼也就罢了，现在只有你我两个人，就不必那么拘谨了。你的心意我明白，只要你这颗心在我这里的，把我交代的事情做的漂亮一些，我自然是不会亏待你的。”
秦秘书从季展羿这里得了肯定，更是心花怒放，眼眸里的喜悦都难以掩饰。
“现在是非常时期，现在要尽快想办法把孩子从殷诚那里接出来。自从季翡走后，殷诚的羽翼渐张，而且他这个人城府同样不浅。你做事的时候谨慎一些。”
“是，我知道。”
季佑霖目光略过自己身旁的茶盏，然后落在了桌子上那盆枝花盛的蝴蝶上：“所有的事情，都尽快去吧，在老爷子嗅到猫腻之前把杨曼熙跟孩子送出国外。”
立在一旁的秦秘书收到了季佑霖的命令点了点头，迟疑了片试探着开了口：“季先生，正如您说的现在整件事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如果杨小姐的跟孩子的消息不胫而走，那我是不是……”
季佑霖侧头看向秦秘书，大约是目光在蝴蝶兰的花瓣上停留的久了，入眼的还是挥不去的红。
“如果事情真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孩子不可以动，其他的……你也无需顾忌！”
“是！”秦秘书听到季佑霖松口，腰杆立即就挺了起来，深邃的眼眸中浮过了一层暗光。
原以为的那个杨曼熙是季先生的心头挚爱，现在想想也不过如此。
不过话说来了，那个女人虽然颇具姿色，可如果季先生当初真的对他倾心相待的话也就不会把她当成一颗棋子送人了！
说到底，即便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真的有些许残存的情谊，那也及不上这些年来季佑霖苦心积虑的谋划。
如今吴倾卿算是凉了，杨曼熙这个女人估计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色，如果这两个女人不在了，那是不是……自己的机会就来了？
跟在季佑霖身边久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秦秘书并非是一个喜形于色的人。
可这样一来，即便是她不动声色，只要一个眼神的变化，季佑霖都能捕捉到。
“秦芙，我知道你心里在盘算什么。她好歹也是我孩子的母亲，如果在这件事上你对杨曼熙的动什么歪心思，就被怪我不计你跟随我多年的情分！”
“是，季先生，秦芙不敢！”秦秘书见季佑霖动怒，慌忙垂下头去，“我一定尽力把事情做的圆满。”
***
“现在吴倾卿还被关在精神病医院里？”
仁川商场办公室里，殷诚合上了手中的那份文件，抬头盯着眼前这个物色不久的特助。
“是，我查到的消息是，季佑霖做过交代，治疗期间，外界不能打扰吴倾卿以免影响病情，就算是吴家人也不行。”特助是个带圆框金丝眼睛的青年男人。
“小施，这件事，你怎么看？”殷诚盯着他。
“其实，这件事一点都不难猜，季家惯用的囚禁守法而已。”
“惯用？”殷诚眯了眯眼眸，眼底隐约闪过一丝怯意：“这话怎么说？”
“哦。”小施抬手抚了抚自己的镜框忽然笑了起来：“没有，只是我个人推测而已。以季佑霖的行事风格，自己的妻子都能不动声色的送进精神病医院，对付其他的人的时候怕也是司空见惯了。”
殷诚并没有反驳，点了点头。
“殷先生，其实这些都不重要，我们关注一个点就行了。”
“说说看。”
“季佑霖的太太吴倾卿小姐曾在出事之前一天找过您，但当时您人在外地参加一个商业峰会，而且她也没有透露来意。手底下的人以为只是普通的摆拜访并不以为意，也就没有第一时间把事情告诉您。”
“虽说我名义上也算是半个季家人，在外界看来跟季佑霖关系姣好，可季家家风严谨很多事事情需要避嫌，平常的时候我跟吴倾卿也不过就是见面之后点头寒暄两句，而且她的性子冷清又不喜言辞，平常的时候可是从来没私下里找过我。”
“那么问题就出在这里了。”
小施看着殷诚：“吴倾卿来找您，肯定是有事情要跟你商量或者是告知，可前脚她刚见过您，后脚就被季佑霖送进了精神病医院，咱们且不说这中间是因为什么，但这都不寻常。”
“而且，我们的人已经确定了一件事情，杨曼熙小姐人就在顺乘胡同……”
小施虽然跟了殷诚不久，但不是一个喜欢讲废话的人，他今天说这么多指向什么，殷诚心知肚明。
殷诚深吸了口气：“嗯，这件事，我知道了，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家去。”
“殷先生，可是……”
小施看向殷诚，既然身为特助，就是要伺候金主衣食起居，自然也是会充当司机的职务，平时都是自己送他回家，今天怎么……
难不成自己刚刚说的有点多了？
“我自己回去可以，你早些回去养精蓄锐，很多事还要等着你去做。”
“是，殷先生，那我就回去了。”
小施跟殷诚告了别，随后出了殷诚的办公室，帮他带上了房门。
中秋临近，商场很多活动跟事宜需要调整筹划，殷诚已经坐在办公室整整一天了。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周遭办公大楼的灯光已经灭了就成，但满目的霓虹却再眼帘里不停的流窜，像是在诉说着一种不安。
殷诚站起身来走到落地窗前，伸手开了一扇窗，铺面而来的凉风夹杂着星星细雨，还带着一层微微的土腥气。
他点了一支烟，盯着窗外，可目光落在窗子上，恰好就捕捉到了办公桌上安放着的那张合照。
那是自己跟季翡的结婚照，在自己桌子上已经摆放多年了。
一来是为了营造亲密关系，二来也是想在老爷子面前表真心。
殷诚转身来到桌前，身后拿起了那张合影。
盯着季翡看了足足一分钟，殷诚忽然喃喃自语：“现在回想起来，我们的日子安安稳稳，反倒是好的。人到中年，爱与不爱又不是什么关天的大事，我们当初又何必……”
正当殷诚暗自叹息的时候，忽然桌子上的手机铃声忽然炸了起来，在午夜时分显得格外刺耳。
殷诚皱了皱眉头，伸手摸起电话然后接了起来。
“喂，殷先生，不好了，杨杨……小少爷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