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褚九一语中的戳中秦秘书的私心,她顿时变得哑口无言。
……
“当时,大约沉默了三秒,秦秘书说那是季佑霖的命令,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现在想起来总觉得不寒而栗。”褚九叹了口气。
褚九并不是一个感性的人,这件事不在当场根本没有办法体味到当时的那种彻骨的凉意。
“季佑霖真的是这么一个不择手段的人吗?”冯姐有些疑惑,她是过来人,很多事看的比年轻人更加的透彻。
“人心这种东西,很难说。”季展羿截了尾线,褚九的伤口算是已经完全处理完了。
“注意伤口,以防感染。接下来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做,所以……”季展羿放好了手中的镊子跟针线,站起身来望着褚九,“保重自己的身体。”
说完季展羿起身去了洗手间清晰手上的血迹。
“褚九,刚刚季展羿的话你都听到了吧。”宁檬看着褚九。
刚刚缝合伤口的时候,她尽量避过头去可还是看到了一些画面。
她是一个对麻药不耐受的人,之前季展羿也给自己缝合过脊背上是伤口,两种画面叠加到了一起,看到针尖穿过褚九的手臂上的皮肉,宁檬就聚德全身的毛发都站立起来。
“你也别怪我没什么骨气,但我觉得还是自己的小命要紧。”宁檬耸肩,“以后你的大可以不这么拼。”
“……”
“宁小姐说的没错,咱们的命可真的只有一条,没必要为一些不相干的人豁出性命!”冯姐一双媚眼盯着褚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褚九受伤,她的心尖尖像是被人掐着一样疼。
“她不是什么不相干的人!一向不喜辩白的褚九开了口,他眉眼低垂抬手取了放到身旁的外套穿上,盖好了手臂上拿到触目惊心的伤口。
听了褚九的话,宁檬跟冯姐不约而同对望了一眼。
很明显,气氛不对劲,褚九这个表现就好像是刚刚她跟冯姐的话有欠妥当的刺伤了一个对他而言相当重要的人。
“褚九……你的意思是?”说实话,冯姐有些不太明白褚九这一次辩白的意思。
刚刚,褚九心口说那个女人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不相干的人,也就是说那个女人对她而言意义非凡了?
冯姐心里醋意翻涌,脸色露出了一些异样。
我本一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难怪自己放下身价尊严明里暗里暗示了这小子多回,他都无动于衷的像个傻子,原来他心里早就有了旁人?
别说是冯姐吃醋,宁檬一个旁观者也是有点蒙圈。
跟褚九接触多次,对她而言褚九简直就是一块冥顽不明的石头,他可从未在人前提过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今天他这个反应挺奇怪的。
“冯姐,宁小姐,你们不要误会。”
察觉到眼前这两个女人目光中的异样,褚九略微勉强的开了口:“我的意思是说,杨曼熙是季先生交代我一定要保护好的人。只要是季先生的命令,我都会尽职恪守,舍命保护杨曼熙也是我的职责所在。”
“你怕不是把我当成了季翡吧?”
忽然,季展羿的声音在褚九身后响了起来,处理完毕手上的血迹他就从洗手间走了出来,大约是铺了地毯的缘故,走路的声音很轻,大家都没有察觉。
而偏偏就在刚刚,褚九表的一手好衷心,如果是换做旁人即便是谈不上多高兴至少会觉得欣慰,可季展羿偏偏不这么想。
比起季翡跟季佑霖又或者是季家的其他人,他并不怎么喜欢这种表忠心的仪式感。
毕竟,谈到自己跟褚九关系,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那种被表衷心的资格。
而且,刚刚季展羿一直立在褚九的身后,他在辩驳的时候眼神里带着一些飘忽不定的东西。
“季先生……”
褚九下意识的回头,迎上了季展羿波澜不惊的双眸。
“开玩笑的。”季展羿伸手按在了褚九的肩头说道:“今天你辛苦了。”
“为季先生做事,不辛苦。”褚九下意识的欠了欠身子。
“好了,时间不早了。冯姐,你帮褚九安排一下房间,今天就在阆苑消息吧。明天天一亮,怕是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
“是。”褚九跟冯姐同时起身,然后冲着季展羿欠了欠身子,转身出了大厅。
坐在沙发里的宁檬则是望着褚九的背影出神。
“你怎么看?”
“额?你说什么?”
听到季展羿喊自己,宁檬回过头来,大约是时间太晚的缘故,整个人乏的厉害,脑袋里恍恍惚惚一团,连眼神也没有了过多的光彩。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你也早点消息吧。”见宁檬眼皮直打架,季展羿也不忍多说什么。
“唉~”宁檬换换站起身来,下意识的瞟了一眼手机,“今天真的是发生太多了事了,也不知道小昊子他们怎么样了。明天一早,你能让人送我堰塞湖的那边吗?”
“我知道你担心同事,但时当地的状况不稳定,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你还是安心等消息,我会让人盯着,如果他们被营救上来第一时间会被送到我们医院,到时候你再去看他们也不迟。”
宁檬点了点头,但是心里还是泛起了嘀咕,小昊子他们真的没事吗?现在这种状况下还真的全靠老天爷保佑了。
“不要想那么多了,赶紧休息吧。”
季展羿抬手揉了揉宁檬半干的头发,宁檬点了点头,转身准备上楼的时候却发现季展羿还定定的站在原地。
“你呢?”宁檬望着季展羿。
“你这个是在邀请我吗?”季展羿看着宁檬,眼眸中光泽多了星星点点的魅惑。
宁檬挑了挑眉,讲真的,这个时候季展羿如果还有心思撩她的话,她肯定会翻脸无情。
好在季展羿见好就收,他冲着宁檬弯了弯唇角,然后摆了摆手:“跟你开玩笑的,至于把脸皮绷的这么紧吗?你早点睡,我想一个人坐一会。”
如果一个人说出“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或者是“让我一个人坐一会”这样的话,不难猜的,那这个人现在一定是被心事缠身。
“要我陪你吗?”宁檬看着她。
“你先睡,听话!”季展羿冲着宁檬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如果是放在以前,宁檬肯定会醉死在这个男人的笑容里,可现在凭空却多了一种莫名的忐忑。
季展羿有心事,但是不肯告诉自己……
有时候宁檬觉得季展羿跟自己互怼的时候带着一种少年的顽劣习气,很欠扁,很“肤浅”。
可更多的时候,他专注样子就像是一颗大号的茧子,他把自己包裹起来,神秘而严肃,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安静的思索着,谋划着一些自己根本就搞不懂的东西。
这种距离感让宁檬觉得很不痛快,就好比他们两个人本身就不在一个平面上。
宁檬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提着睡裙的裙摆转身上了楼。
穿过二楼的回廊,进房间之前宁檬下意识的往楼下季展羿坐着位置瞟了一眼。
忽然“吧嗒”一声,打火机火苗跳跃缠绕过香烟,紧接着意思缥缈的雾气缠绕攀升,袅袅而起。
季展羿在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