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的厨艺有长进了,这鱼做得还挺好吃。哪买的?”慕爷爷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不是买的,后院捞的。”慕星河嘴里包着饭,模模糊糊地回答。
“后院捞的,噢…”慕爷爷点点头,恍然大悟,尔后又突然反应过来:“你在哪捞的?!”
“后院啊,怎么了?”慕星河一脸疑惑。
“坏了!”慕爷爷扔下筷子,火急火燎地跑过去。
“怎么了?”慕星河与安然面面相觑。
“你爷爷求来的稀罕鱼苗。”慕奶奶乐呵呵地回答道。
“多少钱一条?”慕星河看了看安然,后者默默抽了抽嘴角:“那啥…可能比你还值钱。”
“老伴,我的鱼啊!”慕爷爷如同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恨不得一棍子抡死慕星河。
“爷爷,鱼死不能复生,节哀吧!”慕星河还不忘再去夹一筷子。
“要不是不能让然然守寡,我今天…我今天非抽死你不可!”
额…爷爷…您要抽就抽,不用管我!
“那怎么办?”慕星河吃饱了,放下筷子,跟个没事人一样。
赔钱是赔不起的,这辈子都赔不起的!
“你快点把然然娶进门,之后让我们也有机会抱抱曾孙,这事就这么过了。”爷爷振振有词,丝毫不容他拒绝。
爷爷…您还是让我赔钱吧!
“我愿意娶,人家也不一定愿意嫁啊,对吧!”慕星河不断朝着安然使眼色。
爷爷听完,一拐杖打在慕星河屁股上:“哼!连自己媳妇都娶不回来,我慕家可没你这样孙子!”
爷爷,您说归说,别骂人成吗?!还是给我留点面子。
“爷爷,缘分到了自然就成了。”安然笑着打圆场。
“还是然然懂事,哈哈哈!”
不都是一个意思吗……慕星河心里憋屈。
顾家
江知意肠胃受了刺激,卧病在家,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
顾西洲为了方便照顾她,直接把办公桌安在了她的房间里,24小时全天看护。
“风烛残年,大限将至矣!”江知意病怏怏地靠着枕头,感觉人都要发霉了。
“陆亦白都说了你只是水土不服。”顾西洲抬头看了一眼她黑漆漆的容颜,头顶一排黑线划过。
顶着一脸黑色的面膜装深沉是要闹哪样?
“那他有说怎么治吗?”江知意有气无力地出声,右手颤抖着拿起手机,点开了购物车。
“多喝热水。”顾西洲起身拿过她的手机,自觉的帮她清空购物车。
“我想吃烧烤。”
“不行。”
“那麻辣烫。”
“别想。”
“油焖大虾。”
“没门。”
“顾西洲!我可是病人!”江知意掀开被子,欲要下床。
“去哪?”
“上厕所!一起吗?”江知意皮笑肉不笑。
“我看着你。”顾西洲表情正经。
“不行,别想,没门!”江知意飞快地跑进卫生间锁住了门。
顾西洲看着她仓促逃离的身影,只能报以无奈的笑容。
看来病好得差不多了。
“西洲,知意确实不是江川的亲生女儿。”陆亦白打电话汇报。
顾西洲面色冷峻,从不断转动钢笔的动作能看得出他此刻并不是那么的轻松。
他在怕,是的,他在怕!
恒远遇到再大的大风大浪都不怕的男人,在涉及到江知意的问题时,竟然不能很好的管理自己的情绪。
“她母亲呢?”
“她的身份暂时不详,加上年代久远,也很难着手去查。”陆亦白叹了一口气。
“查不到就慢慢查,无论如何都要弄清楚。”
“好。”
此时,江知意从卫生间里出来,顾西洲面不改色地挂断了电话。
“饿不饿?”
“饿了。”江知意抱着玩偶。
“那你等一下,很快就好。”顾西洲说这话时,江知意知道他又要为自己洗手作羹汤了。
“我和你一起。”
“怎么有兴趣学这个了?走吧。”顾西洲牵过她的手。
“先去虾线,再……”江知意趴在他背上念着菜谱,本子挪开一看,他已经把海鲜粥做好了。
“真聪明!”江知意拍拍手。
“是你指导得好。”顾西洲很会给她面子。
“谢谢!”
两人坐在餐桌上安静地喝粥,江知意忍不住好奇:“你刚才在和谁打电话?”
听他的语气,不像是在和客户谈。
“这么快就要查岗了?”顾西洲把通话记录摆在她面前:“陆亦白。”
“我不看你手机。”江知意把手机还给他:“你们聊什么了?”
“嗯……”顾西洲沉吟半晌。
“说啊说啊!”江知意好奇地追问。
“母亲智商堪忧会不会影响下一代。”
“……”
这真是一个令人忧伤的问题……
“有空就去找安然玩玩吧。”顾西洲看她没病都要闷出病来了。
“良心发现了?”
“不去算了,反正陪着我也是一样的。”
“自恋狂!”江知意压根不吃他这一套。
洗了头发,顾西洲帮她吹着头发,江知意陶醉地闭上眼睛,享受着这vip级的待遇。
除了偶尔受到顾西洲的调戏,这小日子过着还算舒坦。
“你们女生的头发怎么都这么多?”顾西洲随手抓一把都占满了指缝。
“我们?”江知意关注的重点显然和他不一样:“顾少这双手还帮别人吹过头发?”
“我妈。”顾西洲展现出很强的求生欲,稍微有点偏差,今晚就只能睡客房了!
“原来如此。”江知意点点头。
哄她睡下之后,顾西洲才脸色凝重的走到阳台,拨通了陆亦白的电话。
“西洲,我必须告诉你,她母亲的病因不明,不仅仅是心脏病突发这么简单。”
“会遗传吗?”
“现在还不好说,等我再分析一段时间。”
“嗯。”顾西洲心生烦躁,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等着。
此时已近凌晨,街道上稀稀落落的没几个人,但K记依旧是人声鼎沸。慕星河与安然从这里经过,睡意朦胧。
“你丫的开的什么破车!哪有走到一半就爆胎的!”安然现在连揍他的精力都没有了。
“太久没宠幸它了,和我闹脾气呢!”慕星河吊儿郎当地解释,没个正经。
“靠!”安然唾骂一句,照他们这速度,从这里走到安家估计能走到明早。但黑灯瞎火的到哪去打车啊!
“余路还要走多久……”慕星河嘴里哼着跑掉的歌,满口跑调曲,一把辛酸泪啊!想他堂堂慕家继承人,竟然和安然一起混成这副惨样!
“走不了多久,也就几个小时吧!”安然危险地笑着,活动着双手,指节咔咔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