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意收到江知夏的邀约时,只是一笑了之。她才不会傻到认为江知夏这是良心发现了,这么多年来,江知夏和季如兰母女俩顶着江家的名头做的脏事难道还少吗?
“有事就直接说,我很忙。”江知意没兴趣和她绕弯子。
“忙着讨好顾西洲?”江知夏阴冷的声音字字诛心,谁也不会把她和银屏上那个清纯女神联系在一起。
在粉丝的心目中,江知夏一直不都是委屈求全讨好姐姐的可怜模样吗?
“那也与你无关。”江知意语气不是很好。
“如果你想知道你的真实身世的话,还是出来说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为了骗我出去,什么鬼话都敢说?”江知意语气有些慌乱,显得略微激动。
“还没出来,就乱了阵脚,这可不像你一贯的作风,我的好姐姐。”
“在哪?”
……
江知意赶到时,只有江知夏一个人在等着,看来她或者真的知道些什么,但江知夏的话三分真七分假,也不尽然能全部相信。
“说吧,别卖关子了。”江知意情绪淡淡的。
“江知意,你怀孕了?”江知夏眉头轻挑。
“那又怎样?”
“打掉吧。”江知夏语出惊人:“顾西洲会容忍他仇人的后代生出自己的孩子吗?”
外面是艳阳天,室内常温,但江知意的后颈已经沁出冷汗。
见她没有回答,江知夏继续说着:“活到现在,你或许一直都不知道你的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吧?”
江知意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犹如一把尖刀悬在头顶上方,稍不注意就会被扎得血肉模糊。
桌下的手指不安地搅动着衣摆,江知夏自然没有放过这个细微的动作。
“你根本就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当血淋淋的真相被揭开,事实的残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你撒谎!”
“江知意,虎毒不食子。一个父亲怎么可能恨女儿恨到巴不得你死的地步?”江知夏一道一道地摧毁着她的心灵防线:“他的女人给他带了绿帽子,而你就是那个孽种!”
“江知夏!你在骗我!”江知意失控地站起身,身形微微摇晃。
“江知意,其实你很早就在怀疑了,不是吗?你一直都在自己骗自己,而我不过就是让你看清事实而已。”江知夏无谓地拍拍手:“至于你的母亲,当初她病床下的针管,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江知夏声线愈冷,如同引她进入地狱的恶魔。
“你说…什么?”江知意撑住桌子不让自己摔倒,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泪水无声的从眼眶滑落:“他怎么可以…这么狠!怎么可以这么狠!”江知意泣不成声,喉咙涌上一阵腥甜,吐出一口鲜血。
江知夏冷眼看着,留下一句话:“顾西洲对你的感情究竟是真是假,时间会告诉你答案。”
江知意无心去管这些,她不敢相信到最后,母亲竭力想守住的那份感情,终究是将她推向深渊。
江川!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知意,知意!”顾西洲找到她时,江知意正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无声地流着泪。
江知意扭头看见他,眼泪立马像决堤一样不住地流。
顾西洲将她抱起,瞥见她身旁那一抹鲜血时,一股欲要杀人的冲动涌上心头:“去医院。”
“不,我不去,我不去!”江知意躲进他怀中,拼命地摇着头。
“江知夏给你说什么了?”周围的气氛直达冰点,顾西洲手臂上青筋暴起。
江知意没有回答,摇着头。
“西洲…”江知意紧紧地缠住他,哽咽地出声:“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知意…”
“答应我!”江知意的语气显得有些强硬。
“我答应你!一辈子都不离开你!”顾西洲听着她这话,心脏如同被人活生生捅出一个窟窿,疼到无法言说。
他怎么可能会离开她,怎么舍得……
“把陆亦白接过来,半个小时!”顾西洲对着电话那头命令道,不由分说地将她抱回了房间。
江知意哭累了,浅浅的睡着了,不多时,又哭着从睡梦中醒来。
“我不敢睡…”委屈巴巴地抱着膝盖,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顾西洲最受不了她这样的眼神,二话不说就上了床抱着她睡:“睡!我陪着你。”
安城,陆亦白被一道巨响惊醒,看着一支训练有素的保镖破门而入,彻底傻了眼。
“靠!老子的门!”陆亦白心痛地趴在门框上:“你们不知道先敲门吗?!”
“陆少,请您和我们走一趟。”为首的黑衣人微微颔首。
“不是,你们谁啊?先把门赔了再说行吗?”陆亦白浑身上下就剩一条裤衩,肤若凝脂,在一袭黑衣的保镖中显得煞是惹眼。
被一群大男人围着…气氛霎时有些尴尬。
“陆少,我们是顾少的人,请您到乌镇去办点事。”
“靠!顾西洲疯了吧!这都几点了?莫非是床笫不和?”陆亦白大大咧咧地拿出衣服:“看什么啊!换衣服也看?”
众人等着陆亦白换好衣服,二话不说就将他塞进直升机扬长而去:“诶!慢点啊!”
陆亦白下了飞机后,扶着树干吐的七荤八素的:“差评!”
“陆少,这边请。”保镖在前面带路。
从前台拿了房卡开门,便看见两人相拥而眠,陆亦白石化在原地:“大老远召唤我来,就是来看你们睡觉的?!”陆亦白感觉这日子是没法过下去了!
“滚!”顾西洲随手拿起书就扔过去。
“顾西洲!你今天把我打死了,我看你下半身幸福谁来负责!”陆亦白小声地控诉,顾西洲下床,一脚将他踹了出去。
还好没把知意吵醒。
“活腻了?医学院缺尸体解剖,我看你骨骼惊奇,挺合适的。”
“咳咳,你叫我来,到底什么事?”陆亦白正经地问。
顾西洲沉声把江知意的症状告诉他,陆亦白捋了捋压根就不存在的胡子,内行地问:“她以前没有什么大病吧?”
“没有。”顾西洲不假思索。
“这么肯定?”陆亦白坏笑着:“你对人家了解的这么清楚?”
顾西洲扬起拳头又要揍他,陆亦白灵活地躲开,清清嗓子:“根据我多年的经验,这就是气急攻心的表现,没什么大碍。”
“怎么调理?”
“情绪波动别太大比什么都强。”陆亦白一语道破,嗑了一颗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