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石膏的右手撞击到简凝的身上,清晰的痛感传来,顾西洲闷哼一声,直冒冷汗。
冷眼看着简凝这所谓的热情,顾西洲迅速起身整理好衣物,冰冷地吐出一字:“滚!”
“西洲!”简凝难耐地低呼一声,他对自己的身体都有反应了不是吗?为什么还要赶她走?
“再不走,别怪我翻脸不认人。”顾西洲熟练地从茶几的抽屉里掏出手枪,黑漆漆的枪口没有感情地对准简凝的脑袋,随后便是一声清晰的上膛声。
简凝脸色“唰”地变白,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别墅。
顾西洲疲惫地扔了手枪,从冰箱里取出冰袋,泡了一个冷水澡。
该死!该死!
江知意,为什么你一定要取代我的位置!
害她今晚在顾西洲面前颜面尽失不说,还差点逼得顾西洲和她翻脸!
“简小姐,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我马上过来。”简凝挂断电话,阴冷地勾起嘴角。
江知意,你就等着做个下堂妻吧!
顾西洲躺在床上,头脑清醒无比,睡意全无。
也许是因为这里不是自己的家,也许是因为睡不惯这张床,或许是因为某个人。
他不是没有七情六欲的神仙,他不过是个人而已,他承认自己并不是毫不介意,但他需要时间来消化,他暂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她还是江知意,是自己最爱的女人吗?
是!
顾西洲在心里自问自答,解锁手机,再找到联系人,凝视着那个备注,心中五味杂陈。
他不确定自己是打还是不打,现在已经接近晚上十点,他怕自己扰了她的清梦,怕这份炽热的感情在夜晚倾泻而出便一发不可收拾。
与此同时,江知意正坐在沙发上,期待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随着指针一点点地指向10,希望渐渐落空。
管家陪着江知意一起等着,看了看怀表,出声劝慰:“少夫人,少爷今晚不会回来了,时间不早了,您去休息吧!”
“他不回来了吗?”江知意恍然,扯出一抹笑容,喃喃道:“瞧我这记性,都忘了。”
“少夫人要给少爷打给电话吗?”
江知意思虑良久,最终还是放下手机:“不用了,他在忙吧。”
江知意扶着腰躺在床上,这是她头一次觉得这个房间是如此的大,这张床也是如此大,大到让人感到冷清,感到害怕。
顾西洲在的时候,这张床明明很小,小到两个人躺在上面都没有多余的地方挤下第三个人。
他去救简凝了,他彻夜不归。
这是江知意在睡前得出的结论。
这个睡前故事还真是不太动听。
第二天醒来,身旁的被单依然平整,他的确没有回来。
江知意简单地吃了一点清粥小菜,独自到后院坐着赏景去了。
秋风乍起,微凉,江知意漫无目的地想着,秋叶悠悠地落到脚边,无暇顾及,坐在秋千上像个孩子一般晃悠着双腿。
顾西洲来到后院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美得惊心动魄的画面。
用并未受伤的左手取下外套,熟练地给她披好,一股药味窜进鼻腔,江知意转身,顾西洲打着石膏的右手赫然呈现在眼前。
“你上次给我保证过什么?”江知意眼圈迅速地红了,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他。
一夜不见,他的脸上生出了许多青色的胡茬,盯着黑眼圈,憔悴不少。
“不哭。”
“这么危险你还去…”江知意不知说他什么好,只是心疼地抚上他的脸。
“把这些事情解决完,我们就搬去海边,你不是很想看海吗?”顾西洲在她的耳边轻声许诺,一晚上,他什么都想明白了…
那些事情都是过往云烟,没什么面对不面对的,她是唯一。
“是很想。”江知意抿唇笑着:“你昨晚去哪了?”
“陆亦白收留了我一晚上。”顾西洲如是说。
“你们两个男人没有擦出爱的火花?”江知意挪揄道,爽朗地笑了两声。
“没有,就我一个人。”顾西洲轻轻刮了刮她的鼻梁。
“去休息吧。”江知意把他推进房间,顾西洲一回来,屋子里似乎都洋溢着喜色。
看着顾西洲无害的睡颜,江知意想起早上收到的那封满是照片的邮件,笑容渐渐消失。
顾西洲没有给她说真话,他隐瞒了。
江家
季如兰服用了解药之后,副作用日趋明显,大把大把地掉发以及渐渐发胖的体态。
为了不让江川察觉到端倪,季如兰只好做了一顶假发以及身穿闷得人喘不过气的塑身衣。
“知夏,赵承允还是没有回安城吗?”季如兰虚弱地从床上爬起来,说一句话都费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粗喘着气。
“没有,我已经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江知夏将解药递给季如兰,季如兰接过之后,咬咬牙,一口闷尽。
“江川暂时还没有发现我的异样。”
不过想想也是,她怀不上儿子,江川少不了在外面养女人,这几天江川都是浑身酒气地回来,然后倒头就睡,连个正眼都没给过她。
“恒远最近对江氏盯得很紧,财产早就被江川转移,公司已经是一个空壳了,我们也要为自己想想后路。”江知夏在首饰盒里挑选着价格不菲的耳环,丝毫不着急。
“收拾东西准备走吧,这些年我们捞得还少吗?”季如兰笑着,绷紧了脸上的神经,脸色及其狰狞恐怖。
“江氏一垮,我们就走。”江知夏作好了打算,只要能全身而退就行,至于江川,就自求多福吧!
百慕集团
慕星河回到公司,出任副总裁之职,安然最近不是很忙,有大把的时间去探班。
毫无阻拦地来到慕星河装修得气派豪华的办公室,安然确定自己没有走错,毕竟整栋办公楼只有慕星河才做得出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
无奈地看了一眼盯着书呼呼大睡的某人,安然放轻了脚步,悄悄地绕到他身后,抚摸着他的脸庞,在慕星河耳边轻轻吹气:“慕总,需要特殊服务吗?”
“什么特殊服务?”慕星河迷迷糊糊地抓住她的双手,懂行地笑着。
“大嘴巴子!”安然吼了一声,慕星河出奇地没被吓到。
“你骗我呢!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安然无趣地收回手,脱下来磨脚的高跟鞋。
慕星河习惯了她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起身把位置让给她:“姑奶奶,您坐!”
“诶!你听过昇阳组吗?”安然期待地看着慕星河,他一定知道。
“怎么突然问这个?”慕星河不自然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