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允应该不会再留在安城了。”陆亦白安顿好佐藤,在休息区里见到了正在和闷酒的顾西洲。
“别喝醉了,我这里可没有多余的输液管子。”陆亦白把酒瓶收好,顾西洲无趣地扔掉杯子。
“他到底想干什么?”顾西洲烦躁地问。
“当他欢天喜地的收下一管洁厕灵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男人非同一般了。”陆亦白诙谐地说,把酒瓶放进柜子里。
“我先回去了。”顾西洲起身,却被陆亦白叫住:“你手上的伤不处理一下吗?”
闻言,顾西洲看了看手臂上被刮伤的口子,无所谓地摇摇头:“没关系,她也睡了。”
“真的?”陆亦白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喃喃道,神秘地笑了笑。
恐怕现在客厅里都为顾西洲留了一盏灯,或许还有人眼巴巴地等着他回家。
陆亦白联想片刻,突然发现自己也饿了,但此刻夜深人静的,厨师已经下班回家了,要吃东西还得自己动手。
奇怪的是,厨房的灯还亮着,微波炉里放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似乎是为了照顾他的喜好,面条里没有放葱花。
“田螺姑娘显灵了?!”陆亦白轻而易举地就能想到这是谁做的,最后还是会心一笑,端出面条,在厨房里度过漫漫长夜。
……
“回来了?”顾西洲走进客厅,沙发上的一团不明物体突然出声,吓了他一跳。
江知意从被子里钻出来,顾西洲上前揽住她微微发胖的腰,在她额上落下了一个吻:“怎么还不睡?”
“等你,睡不着。”江知意仔细地环视了他一圈,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他手臂的伤痕上,心疼地问:“怎么搞的?”
“不小心刮伤的,小事。”江知意低着头,认真地帮他查看伤口,顾西洲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等一下,我去拿药。”江知意灵活地从他腿上下来,轻车熟路地去找来医药箱。
“这是小伤?”江知意捋开他的袖子,看着密密麻麻的伤痕,轻声责备:“如果我今晚不知道,你又要一个人闷着了。”
“不想让你担心。”
“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你和陆亦白出去打了一架吗?”江知意小心地帮他涂上药膏。
“打架倒算不上。”顾西洲情不自禁地抱住她,堵上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一点热身运动。”
“唔…你再以身犯险,我就带着你儿子离家出走!”江知意气呼呼地说。
“好,我跟你一起走。”顾西洲允诺道。
……
“佐藤,现在感觉怎么样?”陆亦白走进房间,佐藤精神十足地醒来。
“好多了,谢谢师兄。”佐藤认真地看着陆亦白的解药配方。
“你有什么建议吗?”陆亦白问道,佐藤跟在赵承允身边,一定比他更熟悉这药的作用。
“暂时不好说,要临床分析才知道。”佐藤摇摇头,他只知道那是不亚于毒品的存在。
“你把身体养好再说,叶绾心就在那里,又跑不了。”陆亦白说着,把佐藤按回床上。
“师兄,松岛背叛了义父,他手里握着一半以上的人手,我怕义父会有危险。”佐藤意有所指,犹豫着要不要把真相告诉陆亦白。
但是江知意是顾西洲的心尖宠,如果他贸然行动,说不定顾西洲还会加强防备。
“义父?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你说过?”陆亦白心中疑云密布,佐藤怎么无缘无故冒出来一个义父了?
“我的义父,川野贤一!”佐藤毫不掩饰地说,反正师兄迟早都会知道。
“如果顾西洲在这里,我保证他的脸色一定比我的鞋底还黑。”陆亦白努力地消化着这个爆炸性消息:“那你以前怎么从来没给我说过?”
“以前义父一直不让我说,但是他现在已经身患重病,无力打理组内的事务了,所以才给了松岛背叛的机会。”佐藤长话短说,叙述着重点。
“那你们这次来安城的目的是什么?”陆亦白问得直白,毕竟这也是他们最想知道的原因。
佐藤嗫嚅着双唇,最终还是选择了隐瞒:“他只是为了解药,所以才会把叶绾心当成诱饵送到你们面前。”
“原来是这样。”
……
“头儿,我们就这么走了?”
“安城就相当于是顾西洲的老巢,我们不走,等着被一锅端吗?”赵承允把酒杯猛地砸在地上。
可恶!这次居然没有除掉他们!
“头儿,这是分析报告,报告显示那管所谓的解药主要成分为盐酸。”
“说人话!那有什么用!”赵承允看着那人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太妙。
“对于我们来说,没用。”报告的人说完,衣服已经被冷汗打湿,赵承允喜怒无常,没准他就会因为心情不爽而大开杀戒。
“滚!”赵承允一脚将那人踹翻,暴怒的声音响彻房间:“陆亦白居然玩老子!”
“头儿,咱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回东京!组织人手,我要灭了重明!”赵承允恼羞成怒,几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那江知意呢?”完成了这项任务,可是有一笔不菲的报酬,难道这块送到嘴边的肥肉就要眼睁睁地放走吗?
“等我们灭了重明,整个昇阳组都是我们的,谁还关心那老头的死活!”
“可是头儿,我们手上只有一半的人手,另外一半还握在川野手里,而且那些人和川野交情不浅,都不是好对付的主儿。”
“怕什么!佐藤不在,那老头走出房间都困难,不就是个废人?”赵承允毫不畏惧地说,丝毫没有把川野放在眼里。
恒远
“赵承允连夜就跑了,跟逃命似的,你踩到他的狐狸尾巴了?”慕星河听说了拍卖会的事,迅速地派人拦截赵承允,可还是慢了一步。
被求生欲支配的人果然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倒是希望踩到了。”顾西洲没好气地说:“他背叛了川野,现在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们窝里反也不见得全是坏事,至少有一件事你可以不用担心了。”慕星河条条是道地分析:“至少他不会再打知意的主意了。”
“走了一个赵承允,还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顾西洲没有被一个赵承允蒙住视线,每天都是危机四伏。
“行了,忙活了这么久,我都好久没有度过一个愉快的周末了。”慕星河伸了伸懒腰,突然有点心疼顾西洲。
每天像防贼似的,仿佛活在别人的束缚之中。
“顾总,少夫人来了。”方易接通内线给顾西洲通报一声。
“看来我真得走了。”慕星河调侃一声:“好好享受你们的三人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