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洲哭笑不得,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牛奶糖递给她。
江知意惊喜之余,好奇地扒开了他的口袋:“你的口袋是百宝箱吗?什么都有。”
“只有你要的。”
两人回到车上,牛奶和花茶早已冷掉了,顾西洲顺便拿去扔掉。
“我们真的就这么走了吗?”江知意还是有点小小的担心,许凝本就不怎么喜欢她,今天闹上这一出,估计连差评都不想给了。
“不然呢?还要申请报备?”顾西洲拿起手机,转了一千万到许凝卡上:“重要的是投其所好。”
江知意听见了交易成功的提示音,突然明白了顾西洲话里的意思。
顾总,求求你也拿金钱来羞辱我吧!
“现在还很早,我们要回家吗?”江知意抚摸着肚子,纠结顾西洲为什么没有和她一起变胖。
“不回去。”顾西洲神秘兮兮地说。
“那我们去哪?”江知意没有九条命,却很有很大的好奇心。
“保密。”顾西洲笑着说,车辆已经停在了一条小巷前。
“小巷,又弯又长…”江知意随口念着诗句,和顾西洲一同走进小巷里。
谁说一孕傻三年的,她明明就聪明了好多好嘛!连这样的诗句都能信手拈来了!
须臾,两人听在了一道沉沉的木门之前,门旁有一挂匾,雄浑有力地书写着两个字:“隐舍”。
“我们没有钥匙,敲着厚厚的门。”顾西洲抬手敲门,江知意顺势调侃道。
不多时,门被打开,一位头发花白的大叔笑吟吟地在门口迎接两人。
“西洲,好久没来了。”
“容叔,这是知意。”顾西洲介绍道,江知意问候一声,容叔脸上的笑容更甚。
说罢,顾西洲带着江知意熟络地和容叔一道进屋。
“想吃点什么?”容叔递上食谱:“下午茶时间。”
敢情顾西洲这是带她喝下午茶来了?
顾总什么时候也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了?
江知意端着食谱,仔细地研究了半天,最后只点了一道天妇罗。
容叔看向顾西洲,后者沉声道:“一壶花茶就好。”
“原来是来喝茶的。”容叔心领神会地笑了笑,高深莫测地说,听得江知意云里雾里。
小食过后,江知意撑着腰,低声在顾西洲耳边说道:“我出去走走。”
“在院子里等我。”
“好。”江知意点点头,想必顾西洲也很快会出来。
顾西洲倒了茶放在面前,没有着急去喝,茶香袅袅,容叔跪坐在席上,轻轻抚上古琴的琴弦,发出一声低回婉转的声响。
“川野找了她好多年。”容叔看着庭院里江知意的身影,终究还是被他找到了。
“我知道。”顾西洲声线清冷。
“不放手?”容叔饶有兴致地问:“重明和昇阳很有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大动干戈。”
“不放!”顾西洲态度坚决:“大动干戈又如何?”
“我离开日本好多年了,好多东西都记不清了。”容叔起身,琴音戛然而止,苍老的声音悠悠传来。
“你知道。”顾西洲不依不饶地说:“楚沫为什么会被江川带来安城,你知道的。”
顾西洲知道这里就是事件突破的关键,但年代久远,许多人证物证都已不在,几乎无从下手。
“只有川野最了解楚沫,江川把楚沫带回安城,川野当年还直接把楚沫从安城带走呢!”容叔不以为怪,真正厉害的是川野。
无非就是被爱冲昏了头脑。
“楚沫就是安城的人?”顾西洲抓住了关键。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容叔说完,慢慢地朝里屋走去。
顾西洲知道他今天不愿再见客了,桌上的茶已经凉了,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顾西洲走到院子里去寻江知意。
“来了?”江知意摘下衣服上的落花,头发微微凌乱,安静地在树下站着等他。
顾西洲徐徐向她走来,携一地落花,看得他心头一滞。
良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心跳,清了清嗓子:“走吧。”
“这处院子真美。”江知意把双手伸进口袋里,感慨道。
“你也是。”顾西洲看得有些痴了,脸上的笑意掩饰不住。
“什么?”江知意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你大点声?”
“夸你漂亮。”顾西洲无奈地说。
“谢谢!”江知意得了便宜还卖乖,满足地说:“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那我撤回。”
“超过两分钟了,不能撤回了!”江知意一本正经地说。
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承认她漂亮又不会多两斤肉!
顾西洲见天色还早,干脆还是去公司一趟,董事会那帮老头盯得紧,一言不合又是请他去会议室喝茶,“直言进谏”…
“等等,有杀气!”江知意拦在门口,她的第六感一向很准。
方易跟在顾西洲身后,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我勒个去!这次又是何方妖孽?
江知意顿时就怂了,这种“降妖”的事情还是让顾西洲去吧!
顾西洲一脸平静地推开门,时修瑾情绪激动地朝他喋喋不休地走来。
顾西洲脑海中有一秒钟的空白,在时修瑾就要靠近自己时,果断地关上了门。
好身手!
江知意竖起大拇指,方易这弱小的身躯真是什么人也拦不住。
“顾西洲!”时修瑾的怒吼声隔着门也能听见。
江知意哑然,莫非顾西洲对他始乱终弃了?
“说。”顾西洲把门打开一条小缝,皱着眉头。
“你为什么要对简氏下手?”时修瑾义愤填膺地问,大有要以死明志之势。
顾西洲思忖片刻,就在时修瑾以为他良心发现时,只听顾西洲缓缓道:“关你屁事。”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可是来洽谈商务合作的,你就这样对我?”时修瑾扬了扬手上的合同。
“非暴力不合作。”顾西洲扬言,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不合作,但不一定是非暴力哦!”江知意一脸无害地解释道,说出的话却能把时修瑾气得半身不遂。
“顾西洲,你再针对简氏,我不介意陪你玩玩。”时修瑾来势汹汹,气势十足。
“不好意思,知意不让我跟傻子玩。”顾西洲语惊四座,表情讥诮。
“这话是我说的!”江知意不忘补刀。
时修瑾看着面前这夫妻二人,只感觉全身血气上涌,头重脚轻。
“好,算你们狠!”时修瑾嗫嚅着嘴唇,最终不甘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