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星河被沈芸扶回去,浑身发热,精壮的后背血肉模糊。
“看你爸都把你打成什么样子了!”沈芸又气又急,心疼地看着他伤痕累累的后背。
“妈,我…没事。”慕星河吃力地开口,每说一个字都牵扯着神经末梢,刺骨的疼痛穿来,疼的他冷汗直流。
“李医生,麻烦您来一趟。”沈芸细心地用水润湿慕星河的嘴唇:“星河,如果你有什么事,我和你爸没完!”
“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慕星河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安然决绝离开的背影
不要,不要!
“慕少…”李医生正在给他上药的手停滞在他背上:“是我把你弄醒了?”
“我睡着了?”慕星河虚弱地出声,额上沁出的汗珠还未褪去。
“慕少睡了有些时候了,烧退了就好了。”
“这身体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慕星河挪揄,顾西洲还真是说准了。
“慕少,只是伤口发炎引起的低烧,调理好了就没事了。”
“继续吧。”慕星河摆摆手继续趴好。
看来这伤没有十天半个月是真好不了了,老爹下手还真狠。
“醒了?”慕百川背着手进来,虽说过了气头上,但脸色依旧很难看。
“死不了。”
“然然那边,你总要给个交代!”慕百川坐在床边点燃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后,又掐灭了踩在脚下。
“我会的,是我对不起她。”
“那晚上你们到底有没有干什么对不起良心的事,你自己清楚。”
“当然。”慕星河眼波流转间,眸子里散发出寒光,声线冷厉。
“叶绾心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谢谢爸。”
江知夏再次见到了赵承允,这个男人总是神出鬼没,不是她惹得起的人。
“你怎么来了?这可是江家,而且还是我的房间!只要我叫一声,你就插翅难飞了。”江知夏跌坐在床上,一脸防备地看着他。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并不敢这么做。”赵承允慢慢走近,即使他手无寸铁,江知夏对他依旧是发自内心地害怕。
“你就这么肯定?”江知夏恨极了这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即使这个人是她的亲生父亲。
“因为你不想死。”
“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江知夏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一个名号罢了,生恩不如养恩重,江川帮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不是依旧背叛了他么?”说来嘲讽,江川大概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自己的两个女儿都不是亲生的。
“你来干什么?”江知夏避开他的目光,不敢与他直视。
“听说你把慕星河设计了?”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江知夏满不在乎。
“你真的了解慕星河吗?”赵承允微妙地笑了笑:“真是无知者无畏。”
“你什么意思?”江知夏突然警惕起来。
“你知道安城莫家吗?”
“莫家?就是一夜之间就在安城消失的莫家?”
“当然。慕星河这么多年来,苦心经营出一副花花公子的形象,可偏偏慕家家大业大,不少人都盯着这块肉,直到莫家大小姐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了慕星河,当晚就被慕星河扔出大门。第二天,就莫名其妙地疯了。”赵承允说完,粗糙的手指从她的脸颊拂过,江知夏吓得一抖,却不敢躲开。
“我的好女儿,这块人血馒头,你吃得下去吗?”
“你的意思是,慕星河要搞垮叶家?!”
“这样的结果,你不应该早就猜到了吗?”赵承允盯着她错愕的表情。
“可慕星河在百慕财阀不是没有实权吗?”江知夏知道,财阀现在都是慕百川在做主。
“慕星河看似没有实权,实际上整个公司都握在他手里。这样的人,可比顾西洲难对付得多。”
“所以叶家这次是逃不过了?”
“叶家败就败在叶绾心这个蠢女人手中。”赵承允阴鸷的目光突然与她对视:“当然,如果没有你的顺水推舟的话,叶家的死期还没这么快。”
“那又怎样!事已至此,也怪不得我!”江知夏绝情的撇开关系:“想不到那个慕星河竟然藏的这么深,我倒是小看他了。”
“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赵承允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图纸:“你留心点,如果看到有人有这个纹身,就和我联系,这个电话是我的联系方式。”
“这是什么?”江知夏看着那道图案。
“重明鸟!”
……
“绾心,你这次做得太冒险了!”蔺初曼叹了一口气,眉心皱起。
慕家哪有叶绾心想的这么简单!
“妈,你多虑了。像慕家这种世家大族,都极要面子,如今证据摆在眼前,他们一定会同意的!”
“绾心说得对!慕家百年之前就压在我们叶家上头,这次也可以趁此出口气了。”叶成的喜悦发自内已,一点都没有感受到危险的逼近,风暴的即将到来。
“爸,我们找个时间,给慕家施加压力,相信很快就能成功。”
“好!都听你的!”叶成话音刚落,秘书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叶总…”
“怎么了?好好说!”
“恒远突然压低我们的股票价格,现在叶氏的股票都快崩盘了!”
“什么?恒远怎么会突然攻击我们?”前几天他们还刚和恒远完成了一笔千万订单,可以说合同都还热乎着,可顾西洲转眼就背后捅刀子是什么意思?
“立刻运转资金稳定股价,安抚好股民,防止股票被恶意收购。”叶绾心当机立断,来的还真是快!
“爸,今晚就约见慕百川!”
慕家
“叶成的请柬发来了。”慕百川拿着请柬走进慕星河的房间,慕星河小憩醒来,精神不错。
“这才是开始,他就坐不住了吗?”
“恒远在打压他们的股票,接近崩盘了。”
“仅仅就是打压股票而已?顾西洲的手段越来越比不上从前了。”慕星河优雅淡然地笑了笑,俊逸出尘。
“星河,你想怎么做?”想起几年前儿子处理莫家的手段,慕百川为叶家求情的话哽在喉咙里。
罢了,终究是罪有应得。
“爸,安家有回复吗?”慕星河嗓子干哑,喝了一口水,呛进了气管了,剧烈地咳嗽着。
安然不在,他恐怕喝水都能被呛死。
慕百川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帮他拍着背顺气:“你安伯父要你亲自去说,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消息。”
“那她呢?”
“然然把摄影室搬走了,这几天住在自己的公寓里,没怎么出门。”
“是我欠她的。”
“这宴会去吗?”
“不去,磨磨他们的性子,也让他们尝尝,什么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