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顾西洲轻蔑不已地笑了,烦躁地皱了皱眉头,背过身去穿好了衣物。
简凝柔弱不已地起身,拉过被子将自己裹住。
“滚出去!”顾西洲低喝一声,简凝泪光点点地抬头,低喃道:“可是我的衣服…”
“我让你滚出去!”顾西洲的语气愈发强硬,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他从未这么想杀她!
简凝脚步蹒跚地走向门口,刚落下门闩,便看见门口严严实实地围了一大群人。
“凝儿,生日快…”秦语还未将这话说出口,便顿住了。
简凝尖叫一声,踉跄着退后了几步,无力地跪坐在离顾西洲不远的地方。
怎么看都像是被人轻薄后的受害者。
秦语与蒋国安站在最前方,身后是一大群记者。
见到这样的场景,众人为了抢头条,都不约而同地涌进了房间里,不过更令人震撼的是,这次事件的男主角竟然是从未传过半点绯闻,甚至连儿子都有了的顾西洲!
一时间,快门被迅速按下,闪光灯聚焦在他俩身上。
顾西洲一丝不苟地站着,即使现在的场景略显奇怪,但依旧像是气质尊贵的男模一般,就连表情都是一样的冷漠。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蒋国安被气得发抖,伸出手指着他俩,简凝只是一个劲地发抖,默默落泪,而顾西洲压根就没有自降身份来回答他的念头。
“西洲,你…难道不该解释一下么?”秦语低声说道,敢怒不敢言。
这一闹可是让他们丢尽了脸,原本是想着来为简凝庆祝一番,没想到却在这么多记者面前闹了笑话。
“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想简凝应该比我更清楚。”顾西洲眼神中像是淬了冰,不带感情地扫过地上的简凝。
“对,的确…不关西洲的事…”简凝委曲求全地说,在场的都是人精,一下便听出来了事情的大概。
此时,顾西洲已经走到了门口,瞥了一眼堵住门的记者,吐出两字:“让开。”
纵然恒远已经迅速地组织公关,但这样大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即使用膝盖想想,也依然能知道是谁在推波助澜。
江知意所住的地方,消息被彻底封锁住了,但她仍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佣人们窃窃私语着,但一见到她,又若无其事地散开来。
这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但江知意还是听不见半点风声。
白茗吊儿郎当地窝在沙发里,一行佣人匆匆走过,白茗扔了零食袋,一个弹跳起身,拦下了一个年轻的妹子。
勾搭上对方的肩膀,白茗笑着凑近,问道:“跟我说说,最近都有啥新鲜事了?”
“没…没有没有!”那人惊慌失措地摇摇头,立刻便逃也似的走了。
白茗疑惑地咬了咬嘴里的棒棒糖,江知意正好从楼上下来。
“成执要回来了,我去接他。”江知意活力十足地说,面露期待。
白茗欲言又止,江知意却已经蹦跶到了门外。
可等来的不是成执,而是孤身一人的许凝。
江知意尴尬地退后了几步,垂首,说道:“许阿姨…”
许凝瞥了她一眼,高傲地别过头,悠悠开口:“看来你还是搞得清楚辈分。”
江知意没有回答,默立在原地。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江知意,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还有脸赖在这里不走?”许凝说完,江知意的心猛地悸动一下,却又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许凝想是在唱独角戏一般,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吼道:“江知意,我在和你说话,你连这点基本的礼仪都没有吗?”
江知意眨了眨眼睛,睫毛翁动一下,许凝最看不惯她这副故作无辜的模样。
“陈明!”许凝的目光投向身后,司机立刻就从车内下来,手中拿着一张报纸。
许凝伸手抽了过来,直接扔给了江知意,奈何报纸太轻,直接落到了江知意脚边。
即使是这样一个带有十足的侮辱性的动作,江知意像是没有察觉到一般,一丝不苟地蹲下身子将报纸捡了起来。
因为她看见了报纸上的顾西洲…
一番查看后,江知意喉头一哽,一股凉意从脚底直窜上心窝,冻得她说不出话来。
顾西洲…简凝…独处一室,衣不蔽体…
单单从标题中的几个词语,江知意就能联想到他俩昨晚是多么的忘情与热烈。
难怪他彻夜未归,难怪他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难怪…
原来是忙着见简凝去了。
那又何必来招惹她!
这一瞬间,江知意突然很想哭,但这副不经用的身子已经无法为她的哭泣提供力气了。
“事情都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无论舆论如何,我们顾家都会对凝儿负责。”许凝这话在江知意听来,像是硬生生将她凌迟了一般,心痛,千刀万剐般的痛!
“江知意,你明白么?”许凝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我们不同于一般人家,婚姻大事,你情我愿并不是头等重要,门当户对才是要点。”
“我明白。”江知意表情漠然地说,嘴唇发白,“我很快就会离开,但在这之前,能不能让我见见成执。”
“收拾东西赶快走人吧,没必要见了,那孩子需要适应一个更加优秀的母亲。”
“什么?!”江知意惊呼一声,许凝莫非是想让简凝来代替她?!
“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有什么关系,成执还小,不懂事,等他长大了就会明白,你这个生母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怎样的累赘!”
“豪门世家再狠,也不至于狠到要易母的地步?!”
“江知意!你别怪我狠,要怪就怪你的出身地位。”许凝瞪大眼睛,说完后,也没有再与她废话的心思了,决绝地说:“总之不久后凝儿就会过门,你若不走,别怪我亲自动手。”
“不必了,你们顾家,我高攀不起。”江知意自嘲地笑笑,一路跑回房间。
白茗发现了她的异常,立刻追了上去,只见江知意在首饰盒中去了她的钥匙,面色平静地看着白茗说道:“茗儿,我们走吧。”
“走?去哪?我们可以出去了?”
江知意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眶,深吸一口气,说道:“随便去哪,反正,不回来了。”
“知意,怎么了?!”
“别问了,别问了!我们走。”江知意怕自己再不离开这里,便会直接崩溃。
白茗知道其中另有隐情,也不再着急过问,二话不说便跟着江知意离开了。
两人离开得悄无声息,白茗带走了自己的几件衣物,而江知意两手空空,身上的衣物也换成了自己原来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