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星河点点头,说:“孙明远刚死在恒远,他家里那位可不是好惹的货,恐怕会来找知意麻烦。”
两人匆匆赶到海边别墅,可没想到竟然还是晚了一步,江知意并没有在家中。
“她去哪了?”安然神色里多了一抹慌张,心中惴惴不安。
“少夫人和白小姐出门了,似乎是散心去了。”佣人说道,反正这也是小事,没必要给顾总汇报。
“散心?这冰天雪地,冷风吹在脸上跟扇巴掌似的,到哪去散心!”
安然一语惊醒梦中人,佣人立刻发现了不对劲,说道:“我现在就去通知顾总。”
“现在给他讲肯定来不及了,我们去找。”慕星河一本正经地说,与安然迅速离开了此处。
“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安然小声地祈祷一句。
此时,城郊某条破败的小巷子里。
江知意没想到在如此发达的安城也会有这样的地方存在,被人们遗忘在世俗的角落里,被时间蚕食,渐渐失去了原本的样子。
“茗儿,你确定是这里?”江知意跟在白茗身后,观察着两旁的房屋上锈迹斑斑的门牌,上面的数字已经不太能看得清楚了。
“嗯,错不了。”白茗答道:“本子上记载的地方就是这儿。”
“话说…你怎么找到我父亲的日记本的?”
“书房。”白茗意味深长地说:“书房里的玄机可多着呢!”
“关于这个地方的记载,本子上还写了什么?”
江知意说完,面前突然有一股热水被泼了出来,若不是她俩反应迅速,估计能稳稳当当地接一脸。
两人一同往右边看去,只见一个不修边幅的妇人正端着还在冒热气的木盆,冷漠地瞥了她们一眼,随后便转身朝屋内走去了。
双腿跨进门槛的瞬间,破旧的大门应声倒地,也不知是不是报应…
屋内的妇人大骂几声,很快便习以为常地拿着钉子榔头走了出来。
江知意有些恍神,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两人继续走下去,一个满脸是血的青年匆匆从她们身边跑过,另一群男人在他身后穷追不舍,很快便将他按住,又是一阵厮打。
白茗与江知意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步。
这种架是劝不住的,不然反而还会引火上身。
没过多久,那个年轻男人就从人群中逃窜出去,无休止地跑着。
“231号,就是这里了。”白茗说着,上前叩了叩门,没人回应,反而叩下了一层灰。
“这里应该是没人了。”江知意说着,用随身携带的钢丝捅了捅锁芯,很快便打开了门锁。
这一番操作看得白茗目瞪口呆,这手法一看就不是新手啊!
江知意收回东西,狡黠地笑笑,说:“自学的。”
推开门,便只有一间小小的房间,像是许久没有人的气息,灰尘弥漫。
房间里暗沉沉的,采光条件也不是很好,年久失修的木板踩在脚底,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听起来无端地渗人。
地上随意地丢着两个烛台,也不知是何年何月的古董。
江知意被呛得咳嗽几声,这地方怎么看也不是能藏钱的地方!
“奇怪,川野先生怎么会记下这个地方?”白茗说着,这个地方简直就是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小土屋,还是不知何时就会坍塌的那种,要是住人的话,不知有多危险。
江知意四处打量着,走到床边时,一张巴掌大的图纸赫然出现在地上。
是那抹图腾!
江知意心中大惊,这抹图腾,她在川野的书房中也见到过。
“知意,你看!”白茗低呼一声,手中拿着一张手帕,上面绣着一抹图腾,绣工十分精致。
两人互相看了看对方手上拿着的东西,看来今天是找对地方了!
图纸后面有一行隽秀的小字,写着:当你们罪孽加身时,我已化身黄土,护我子安宁。
“这…”江知意看着那抹图腾,整个人像是被它吸进去了一般,一阵眩晕。
“怎么了?”
“没事,可能是不太适应这里的环境。”江知意摇摇头,两人收好了东西,离开了室内。
令她们没有想到的是,一群人乌压压地堵住了门口,站在最前方的女人十分凶悍地看着她俩。
又来?!
“你就是江知意?!”女人高傲且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声音尖利地问。
后面的男人训练有素地站好,这样的阵仗恐怕是打手没错了。
江知意与白茗对视一眼,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
“我男人死在了你们恒远,一定和你们脱不了干系!既然我对付不了顾西洲,那我也不能让他好过!”
“喂!你这女人讲不讲道理!孙明远自己死在了恒远,顾西洲白摊上这么晦气的事,没找你们赔钱都算好的了!”白茗说完,那女人不仅没有作罢,反而火冒三丈地吼道:“胡说八道!给我把她们抓起来!”
“是!”一群男人齐声答应,作势就要动手。
白茗在千钧一发之际将江知意推开,喊道:“知意快走!”
仅仅只是几秒钟的时间,男人们便分成两批朝她们扑来。
屋内一片混乱,江知意和白茗躲在了床后,黑衣人拔出各种各样的家伙什儿,三下五除二便敲烂了破旧的木床。
“这下看你们往哪跑!给我打!”中年女人一声令下,江知意和白茗慌乱地捡起几根木棍往前砸去,但都只是杯水车薪罢了。
眨眼工夫,几支针管从门外飞来,准确无误地扎进了这一群男人体内,屋内很快便安静了下来,乌压压地倒了一大片。
“这…怎么回事?!”女人惊讶地喊了一声,最后一支针管姗姗来迟,随后便响起一声闷响。
江知意与白茗警惕地看着门外,只见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黑衣男人缓缓走来,绝世冷冽。
“你是谁?”江知意问了一声,男人却只是答非所问地说:“我刚才救了你们。”
“你把他们怎么了?”白茗问道,只觉得这个男人的气质和白琰似乎有几分相似。
“安乐死了。”男人轻飘飘地说,两人脸色骤变,随后,又听到男人冷着脸改口道:“开个玩笑而已,只是暂时的麻醉。”
“谢谢。”江知意小声地说了一句,这样的男人出现在这种地方已经很不正常了,所以江知意不会傻到现在去惹怒他。
按照他刚才的身手来看,这是她惹不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