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关心我为什么在医院?却关心简凝?”江知意捂着手机,小声地说道。
“好吧,你为什么在医院?”
“我旧伤复发了,以后家务活可统统都由你来做啊!”江知意语气轻松地说,悲催地看了看自己被包得像个粽子一样的手腕,在心里默默吐槽陆亦白的审美。
“都没问题,有哥哥在呢!你和简凝是怎么见面的?”
“误打误撞就见着了,不过她似乎并不怎么喜欢我?”
“喜欢就怪了!”
“什么?”
“没,我的意思是,你和她才刚刚见面,一回生二回熟嘛!”
“还是别了!她和顾西洲打得火热,弄不好就是未来的顾太太,我卡在中间,还是少和她接触为好。”江知意小心翼翼地说,女人的嫉妒心才是最可怕的!
“她怎么又成了未来的顾太太了?知意我告诉你,顾西洲就算是出家也不会娶她的!”白茗语气突然激动,一拍桌子,义愤填膺地站起来。
不给简凝点颜色看看,她还真不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
“我…我就随便说说,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江知意不可思议地扬了扬语气:“难不成…你对顾西洲…我的天!”
“住脑!别瞎想,我只是…只是替顾西洲打抱不平而已!”白茗结结巴巴地解释,似乎有些用力过猛了…
“他自己都不慌,你不平什么?”
那还不都是为了你!
白茗在心中叫苦不迭,她都快被这夫妇俩逼出双重人格了!
“简凝想嫁给顾西洲?”白茗语气轻佻:“顾西洲上辈子是炸学校了?要承担这份不幸…”
“好了!不和你说了,我先挂了!”江知意听见门锁响动的声音,立刻手忙脚乱地躲回了被子里,装作还没醒来的模样。
顾西洲端着药进来,见她还沉睡着,自觉地放轻了脚步。
闭着眼睛,江知意看不见顾西洲在干什么,但她能感觉到他离自己越来越近,最后直接拉过了椅子坐在她床边。
卧槽!她差点忘了顾西洲大尾巴狼的属性!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顾西洲不会是想坐在这里等着她醒来吧?!
不要啊!她不配!真的不配!
沉默许久,江知意在心中纠结着要不要醒来,唇上突然慢慢被浸湿,顾西洲拿棉签蘸了水,一点一点的给她涂到干裂的嘴唇上。
一阵酥麻的感觉传来,江知意十分想伸出舌头舔一下,她这么想着,却没胆子这么做…
“对不起,是我没把你藏好…”顾西洲与她的左手十指相扣,喃喃说道,那神态和语气都像是变了个人,是现在的江知意从没见过的缱绻温柔而纯情。
被一个大男人握着手,还是十指相扣,江知意的掌心没出息地微微冒汗。
顾西洲见她没反应,继续说道:“现在能遇到不同的你,似乎也挺好的,但是我或许不是个大方的人,自私到要你记住关于我的每一寸记忆…”
江知意突然觉得有些烫手,一门心思全放在了手上,压根没注意他在说什么。
薄薄的眼皮之下,眼珠的轮廓飞快地转动几下,顾西洲没放过她这样的反应,一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看破不说破,他无声地笑了笑,慢慢的往她的脸颊凑近。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江知意立马就知道顾西洲这匹大尾巴狼露出了原形,在他得逞之前,突兀地睁开了眼睛。
顾西洲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道:“真巧。”
就在那一瞬间,江知意感觉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连带着一股电流窜过全身,脚底酥麻。
“呵呵呵呵…是挺巧的!”
顾西洲点到为止,利落地起身,一只手已经搭上了水壶:“渴吗?”
“不用了!我自己来!”江知意受宠若惊,手忙脚乱地翻身下床。
脚底的酥麻感还未褪去,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一般。
简短的路程,硬是让江知意演绎出了上刀山的悲壮感。
“不就是倒杯水?你至于这么面目狰狞地看着我?”顾西洲小心翼翼地问,不知道手上的水杯是给她还是不给…
“这样的体力活,我自己来我就好…啊—”
江知意曾有无数个瞬间想当场去世,但现在,这样的念头已经快让她付诸了实践。
顾西洲越发不解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她,努力的从脑海中找词语来形容现在眼前的这一幕。
这一跪,跪出了气势,跪出了情感,虽然有些突兀与莫名其妙,不可思议…
江知意的膝盖刚好一左一右地压在他的脚背上,顾西洲神色自若地开口说道:“你这样压着…我压力很大。”
“你以为,我愿意吗?”江知意颤颤巍巍地伸出双手,可怜兮兮地说:“扶我起来,脚麻了!”
……
消息的传播往往比流感更快,简凝上午才见到江知意,秦语立马就从安城飞了过来。
“凝儿,收到你的消息我就来了!江知意呢?她在哪?”
“不知道,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她已经见到西洲了!”
“她见到西洲了?”秦语面如土色:“那…那我们当年做的事情…”
“当年的事情都处理干净了,再怎么怪也怪不到我们身上来!”简凝脸色阴狠地说:“没淹死她,命还真大!”
“她难道还想回到西洲身边?凝儿,绝对不可以啊!”秦语焦虑不已,如果真被江知意给得逞了,那她们这么多年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江知意那个狐狸精的下贱手段这么多,她怎么可能不去纠缠西洲!”
“放心,我们这次干脆就处理干净好了,免得夜长梦多。”
“可是我觉得她和西洲之间似乎怪怪的。”
说不上来哪点奇怪,莫名觉得他们不似从前那般。
“曾经的山盟海誓都是曾经的事,随口说说而已,整整三年,我就不信西洲还对她念念不忘!凝儿,配得上这个位置的,只有你。”
简凝扯出一抹笑容,得意地说道:“只有我,也只能是我!”
……
顾西洲万万没想到会遇上这两个不速之客,带着江知意走到公寓楼下,正好撞上了站在门口的安然和慕星河。
“他们怎么来了?”顾西洲小声地嘀咕一句,江知意眨巴着眼睛,半张脸都藏在围巾下,问道:“认识?”
顾西洲的目光在她的安然身上徘徊几下,说道:“熟人。”
“终于回来了,我们等了你…”最后半句话,慕星河卡在喉咙里,堪堪转变了话头,表情变得不可思议起来:“知意?!”
安然听见慕星河这一声,迅速转身,只见江知意正站在顾西洲身边,一脸懵懂地看着他们。
怎么这么多人都认识她?
“你们好!”江知意呆呆地说了一句,不能理解为什么面前这两人见了她就像是见鬼了一样。
莫非今天又丑了?!
安然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即使此刻快要喜极而泣,嘴上依旧说道:“江知意!你这么多年跑哪去了!出去玩也不带我?!”
“这位小姐…我们…之前有见过面吗?”江知意一脸茫然地问,脑袋有点转不过来了。
这些人都好奇怪,每个人见了她都像是被她欠了好几百万一样?!
天地良心!她穷得叮当响,哪里干过这种缺德事?
话落半晌,安然和慕星河面面相觑,似乎在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片刻后,安然一溜烟便冲到顾西洲和江知意面前,终于对江知意这只小猫咪下手了!
“还敢装做不认识我?你这个女人是用孟婆汤泡饭吗?啊?!”
顾西洲默默地挡在了江知意面前,淡定地将安然交到了慕星河手中,暗含深意地说:“安小姐认错了人,你不必放在心上。”
“没,没事。”江知意躲在顾西洲身后,瞬间觉得顾西洲如同鸡妈妈一般伟大!
“我没…”
“是啊!认错了认错了,乍一看,还真像个某个人!”慕星河心领神会地说,反应迅速地揽上了安然的肩膀,笑嘻嘻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