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答应?好,那我就把你关在这里,直到你答应为止。”
“你这人这么这样?!”江知意挣扎片刻,很快便涨红了脸,渐渐红到耳根。
“不耍点小手段,你能来么?”
“臭不要脸!”
“你还想试试更不要脸的事?”顾西洲笑着问,意有所指。
“咳咳…我还真是信了你的邪!”
“当然要信我,除了我,没几个人可信的!”
顾西洲一面说着,一面扯下领带,将她的眼睛捂住。
“你干什么?干什么?”
“这儿就我们两个人,你说我要干什么?”顾西洲不怀好意地笑了两声,听得江知意毛骨悚然。
“诶诶!怎么说话呢?我不是人了是吧?”
另一道男声响起,江知意轻而易举地便分辨出那是陆亦白的声音。
“好了,开始吧!”顾西洲说道,陆亦白随手拖过一把椅子,坐到了江知意身边。
“你离远点!”
“我是医生!”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几句,江知意那颗疑惑而带着点恐惧的心始终没有平静下来。
“知意,你别紧张,只是一个小小的催眠而已,你只需要放松身体,一步一步地跟着我走就好了。”陆亦白温和地说道,很快便响起了顾西洲那阴测测的声音,小声地说:“知意是你叫的?!”
“不然叫什么?小意意?”
话音刚落,顾西洲的魔爪便伸向了陆亦白的脖子。
“咳咳…你一边去,别给我捣乱!”
听着两人这窸窸窣窣的声音,江知意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
“好了,我们开始。”陆亦白认真地说,江知意也做好了尽量配合他的准备。
半个小时后,顾西洲睡眼惺忪地倚在沙发上,接连不断地打了好几个呵欠。
陆亦白满怀希冀地轻声说道:“知意,现在把你看到的画面说出来。”
“我…”
“嗯,说吧!”
“没睡着。”
“……”
江知意话音刚落,顾西洲便随手抄起一个抱枕不轻不重地朝陆亦白砸去。
“看见海里的鱼对着你笑?换作是我我也睡不着。”顾西洲起身理了理衣领:“找个跳大神的都比你靠谱…”
“没道理啊!”陆亦白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应该是很容易成功才对。”
“世上没道理的事多了去,就像我揍你,不讲道理。”
“…我想一定是哪里出了纰漏!”陆亦白抚了抚他那压根就不存在的胡须:“知意。”
“嗯?”江知意解下领带,重新睁开眼睛。
“你是不太相信催眠还是不太信任我?”
“这…都没有吧…”江知意不假思索地回答:“或许只是我不太习惯这里的环境。”
打死江知意也不会说刚才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脑海里想着的全是顾西洲…
“那我回去再研究研究。”陆亦白说完,顶着一头雾水离开了。
“好…”江知意有些微微失神,勉强地笑了笑。
“怎么了?真被吓着了?”顾西洲帮她倒了一杯热茶。
江知意将茶杯捧在手中暖暖手,闷闷地说道:“没有。”
“那你怎么不说话?”
“有什么好说的?”江知意嗅了嗅那茶的香气,重新放到了茶几上。
自己刚才想到的怎么会是顾西洲呢?
“这次的催眠没有成功,下次再找机会吧!”顾西洲说完,端起她刚才捧过的茶杯抿了一口。
江知意看在眼里,已经见怪不怪了,两人心照不宣地保持着沉默。
“你为什么对我的事这么上心?”
“你不是问过这个问题了吗?”
“我再问一次。”
“那我也再答一次,我乐意。”
“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人!”江知意笑着说。
“这叫善良!”顾西洲特傲娇地回答,纯真的笑容之下,隐藏着的是无尽的苦涩,也只有自己能从中咂摸出些许滋味。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来都来了,吃个饭再走?”
“不用了,我…”
“坐下,就当是陪我吃。”
“我晚上一般不吃饭。”
“那好,不吃饭,吃其他的。”
顾西洲推开一扇门,门后的装潢浪漫而奢华,暖光的灯光柔和地交织在一起,精致的欧式风格餐桌上,烛光如豆,桌面上随意地撒上了几片玫瑰花瓣。
江知意不禁咋舌,这哪是吃饭,简直就是在吃钱…
“傻站着干嘛?快过来。”
“来了。”江知意小心翼翼地迈开步子,生怕自己一脚踩下去,这幻境一般的场景会消失殆尽。
“你千方百计地骗我来这儿,就是为了请我吃顿饭?”
小心思被她戳破,顾西洲拿起刀叉的双手顿了顿:“就算你不来,他们还是会做。”
“这么多,你吃得完吗?”
“这不是有你在吗?”顾西洲一本正经地说。
……
白茗终于从沈墨无情的奴役之下解脱出来,感觉身体被掏空…
坐在一旁的休息区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沈墨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过来。
“诶!你可以走了,别赖我这儿!”沈墨踢了踢椅子腿,白茗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我的呢?”
“没你的。”
“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的!”白茗不知哪来的力气,趁沈墨不备,直接把咖啡从他手里抢了过来。
“我发现你还真是不讲道理。”沈墨找了个地方坐下,离她远远的。
“我这人呢!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不讲道理,你也不看看我遇上了什么人。”
说完,还特意打量了沈墨一眼,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谁让你没事来招惹我了。”沈墨悠闲地倚在沙发上,叠起修长的双腿。
他不炸毛的样子,看起来还算个人!
白茗在心里默默下了定论,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我一个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帮你看病还算是招惹你了?不识好人心!”
“你看病归看病,拽我头发做什么?”
“我那是在帮你治病嘛!”
“扯淡!”
“要是知道你这么不依不饶还爱记仇,我才懒得管你。”
“我这人很小心眼,但是被我记上的,一辈子都忘不了。”
“那我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诺大的音乐厅了,渐渐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白茗累得筋疲力尽,自然也没有多余的心思意识到现在的场景有多么的…暧昧!
“那天找你麻烦的是什么人啊?”沈墨随口一问。
“什么?那不是你叫来的?”白茗呛了一口咖啡,惊讶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音乐厅里。
沈墨环视了一圈,确定这里没有第二个人之后才微微放心。
不然若是被人知道他能容忍一个萍水相逢的女人在他面前大喊大叫还无动于衷,那他苦心经营的高冷形象可就彻底毁了。
“我就算小心眼,也不至于小心眼到这种地步。”
“不是你?那会是谁?”白茗托着下巴思索着她的仇家,思来想去,恐怕也只有那个人才有这样的动机。
难道真是他?!
“禽兽,变态!”
“我?”什么不可思议地指了指自己,白茗飞快的瞥了他一眼,摆摆手:“你顶多算个变态!”
“噢…嗯?!”
“我想…我知道是谁了!”
“虽然你今天帮了我,但你明晚还是得来。”
“为什么?!没完没了了是吧?”
“好人做到底,哪有好事只做一半的?”沈墨目光晶亮,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
“做一半也是做,我不陪你玩了,再见了您!”
“没有我的命令,你出得去吗?”沈墨悠闲的坐在原处,甚至都不打算起身。
白茗这才注意到四周的门不知何时已经被关上了,室内就剩他们两人。
“沈墨,你玩阴的?”
“路就在你脚下,你爱走不走。”
“你倒是把门打开啊!我一定头也不回地走。”
“叫你来感受一下艺术的熏陶,修身养性,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