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会不会有那么一个女人，让你在夜里喊她的名字，又爱又恨？”
“到底会不会……”
“你今天是怎么了？”孟沛誉皱眉地打断她。
“嗯？什么怎么了？”卫婷娜装傻。
“你今天干吗好好地说这些？”他不悦地挑眉。
“不像平时的我是吗？”她苦笑地一怔，“也对……平时我不会这么不知趣，说这些东西来让你不开心。”
“知道就好。”孟沛誉没好气地冷冷道。
“可是，我还是想问。”卫婷娜坚持道，“因为我也是女人。而且……我是爱你的女人。”
“……”
“一定会有那么一个女人，能让你在冷漠的外表里，有一颗火热的，蠢蠢欲动的内心吧。但是我知道，那个女人还不是我。对不对？沛誉。”
“你先回去吧。”他不想和她讨论这个话题。
“好……我先回去。”卫婷娜知道不能再继续说下去了，“鸡汤趁热喝，我走了。”
卫婷娜离开孟沛誉的别墅，重新回到了苏凤侦探社。
苏凤正翘着老高的二郎腿在喝茶，看到卫婷娜回了来，高喊道，“哟，卫大小姐——你怎么又回来了喂？”
“嗯，心里郁闷，来你这里讨口茶喝。”
“瞧你这话说的，我这里的茶哪有你们的茶好喝呀。怎么样？我提供的资料您还满意吗？”
卫婷娜笑而不答，“你就是等着我回来夸你的吧？”
“能得到客户的表扬，是我们的荣幸啊。”
“苏凤……”卫婷娜感慨地看向她一脸无忧的表情，“你说，爱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这命题太高傲，卫大小姐，您还是自己琢磨吧。”苏凤见卫婷娜心情不佳，说到了爱情的真相，看来是在孟大太子爷那边受伤了。“爱情这东西吧，就是太磨人。”
“是啊，太磨人……”
这时候，前台的眼镜妹慢悠悠地走过来，对苏凤和卫婷娜说道，“老板，你让我查０８９号的时候，我附带地还查到了一个人，算私活还是……”
“成了，如果有用，就另外加给你提成，行了吧？”苏凤没好气地瞪她，这小丽干活能力那是没话说，有一点不好，太掉在钱堆里边。
“好吧，给你，这个女人叫简梦珊。”小丽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她在五年前，是孟沛誉身边的秘书。”
卫婷娜从她手里拿过照片，看到照片上的漂亮女人，不由地低声呢喃，“简梦珊……”
孟沛誉身边的秘书……有点意思。
卫婷娜当场从包里就拿出一沓现金，递给她道，“谢谢你，小丽，这个对我很感兴趣，这当是犒赏你的。”
小丽拿过钱飞一般地跑了。
苏凤看向卫婷娜，终于问出了自己老早就想问出口的问题，“卫大小姐，你能和我说说呗？”
“什么？”
“为什么……你到现在才想起来查这些？这五年来，你在孟沛誉身边那叫一个体贴和乖巧，我以为你没有那些小肚心思呢。”苏凤大咧咧地说出了自己的好奇，面对卫婷娜突然想起来要查这个，又查那个的举动，她真心觉得原来在所谓的爱情面前，每一个人都不落俗套地变傻了。
“就当作我的自信心减退了吧。”想起夏甜忆，卫婷娜有些泄气。
苏凤尖叫，不敢置信，“你是谁啊？你是卫氏集团的千金哎！你居然说你的自信心减退？那你让我们这些人怎么活啊？”
卫婷娜瞥她夸张的表情，苦笑，“你少在那边幸灾乐祸了。我落难了，你最开心。”
“少来，我是这么没义气的人吗？”
也只有最亲密的闺蜜之间，才会这么口无遮拦地开着玩笑，卫婷娜看着苏凤，笑眯眯地说，“就知道你最有义气，那么义气的好朋友，你帮我找找简梦珊这个人呗。”
“我收回刚才的话……”
“苏凤……”
……
孟沛誉敲开夏甜忆的办公室门，看到她正在打电话，看到他进来，神色有些慌张，然后很快就把电话挂掉了。他笑了笑，“苏菲小姐，该不会是未婚夫的电话吧？”
“我有说进来吗？孟总？”她瞪向他。
“怎么了？那你的意思是让我出去？”孟沛誉故作惊讶。
“你有什么事吗？孟总。”她想了想，放软了口气。
“我不太满意这张设计稿，希望你重新改一下。”说着，他在桌上放上了带进来的文件夹，“顺便想听听你对这张设计的初衷是什么。”
“这种小事情，何必劳烦您亲自大驾呢？让小郑过来……”她怔了怔，看着文件夹里的这张设计稿是琉璃岁月。
琉璃岁月的设计是一条项链，项链坠子上的花是来源于那块手帕上的图案，它有一点复古的感觉，希望呈现的是回忆岁月的分量，而“琉璃岁月”这个名字，也是她在一天夜里做梦梦到孟沛誉惊醒后，忽然想到的这个名字。
她在初初画这张设计稿的时候，只花了三个小时，而且这三个小时，她满脑子都是孟沛誉，她甚至是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哭着画出来的。所以这张琉璃岁月，她本来不想交上去的，大概是自己太匆忙，夹在其他的设计稿里交上去的……
“你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呢？苏菲小姐。”孟沛誉看到她的出神，更加确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当他第一次看到这张琉璃岁月的时候，他就想到了那张曾经夜夜她为他擦拭汗珠的手帕上的图案。
如果天下真有这么巧的事情，那么一定就是她心里怀有爱情。如果天下没有这么巧的事情，那么就是她还爱着他，才把事情变得这么巧合的。他凑上前，靠过俊美的容颜，“苏菲小姐，你能说说看你当初画这张设计稿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到底是什么吗？”
“我……我心里想的是……”她叹口气，“是我过去那些青葱岁月里犯下的愚蠢过错。”
“愚蠢过错？”
“是。”她坚定地点点头，“都说人年轻就会犯错误，我犯的错误大概是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误，那就是……爱错了一个人。”
“……”
她在他的耳边说道，“孟总呢？孟总大概爱过很多个，所以没有爱错一个人，而感觉到的愚蠢吧……”
她的胆大妄言触怒了他，他一把搂过她的细腰，看着她挑衅的表情，冷哼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
他没有给她再说一遍的机会，吻上她的唇，用尽全力地吮吸，他双手勒过她的腰，像是要折断她一般，带有满心的恨和报复，还有燃烧起来的雄雄火焰，谁也没有闭上双眼，只是定定地看着彼此，她没有一点配合，任由他予取予求，他看着她的眼角慢慢地流下滚烫的热泪，他感觉到彼此嘴里的血腥味。
慢慢地，他终于放开了她。
“孟总……”她喘着粗气，胸口起伏的厉害，盯着他扬起嘴角，“你还想要吗？”
“……”他突然有些不认识她，面对她的主动殷勤，竟觉得有些厌恶。
“孟总，你到底不满意什么呢？”她见到他这个样子，倒觉得有些好笑，她就像是中邪了一样，被他点中了邪穴，主动地脱下了高跟鞋，撩起自己本来就不高的裙摆，贴近他的身子，就像是五年前好多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一样，挑逗火辣。“还是……你的意思是……让我用另外一种方式让你满意呢……”
他看着她，感觉到她柔软像水蛇的身体，皱眉狠狠地推开她，扬手给了她一个巴掌，“住口！”
然后夏甜忆听到他转身关上门的声响，这才摸了摸自己火辣的脸颊，竟觉得心底漂浮起一丝轻松来。
什么时候开始……她面对他时，竟成了这样的女人……连她自己都想不清楚，想不起来。
她痛苦地蹲下身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孟沛誉气呼呼地拉下脸拿起外套就下了楼，不管不顾小郑在身后的追喊，上了跑车，扬长而去。五年间，没有夏甜忆的日子，他每次难熬的时候就会去飚车，绕着城市狂飙一圈，直到油箱里的汽油燃尽，停在哪里是哪里。他就像个被抛弃的疯狂浪子，做着各种疯狂的事情。可是现在她终于回来了，她竟然学会向自己献媚，他本来应该是高兴的，可是为什么看着她的一双媚眼盈盈，她看似熟练的阿谀奉承，为什么让他这么难过？这么愤恨？
他想到这里，不禁踩下了油门，狠狠地踩，似乎要跟自己玩命。
本来辽阔的宽广大道，响彻着他玩命的声响，轮胎和地板变速摩擦的噪音。他闭着眼睛开始玩漂移，满脑子里都是五年前夏甜忆像猫咪一样的表情，刚才像水蛇一样的夏甜忆。他大叫了一声，睁开双眼，看到突然出现的一辆大货车，迎面而来。他的眼眸被光线一闪，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
在苍穹天际边，响起了两车碰撞的震撼。
然后寂静地，什么声音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