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蓝色的海面上,散落着一群小岛,从天空上看过去,那岛的形状就好像是一条安徒生童话里的美人鱼一样。
“小新,那些闪闪发光的东西是什么?”沈小兔好奇地瞪大了眼睛问慕新砚。
慕新砚淡淡而笑:“那是茅草房。”
沈小兔撇嘴:“茅草房?你怎么不直接说是茅房!唬谁啊?没听说过茅草房还会发光的。”
慕新砚在她头上敲了一记爆栗,无奈地笑了笑,这小妮子,和悦姗姗混的久了,就连说话也是像她那样没有正调。
“那上面度了锡,所以才会反射阳光的。”
飞机才一落稳,沈小兔便迫不及待地解开了安全带,跟着人流向外面走去。
“这里就是Bora Bora岛了!”沈小兔惊叫着,才一出机场就看见了一个个穿着花裙子,有着古铜色皮肤的塔希提少女。沈小兔和慕心雨都不自觉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一身行头,两个人穿的都是正装,与眼前的这一切格格不入,仿佛是两个文明社会的女子忽然来到了梦幻般的天堂一样。
洲际酒店负责接送的人员将他们带到了泄湖边,乘上了快艇。快艇将湛蓝得近乎透明的海水拖曳出了一条白色的水线。沈小兔欢快地尖叫着,张开双手感受着大海的气息,心中的幸福瞬间蔓延了开来。慕新砚紧紧地拥着她,似乎生怕她一不小心会从快艇上面掉下来一样。
不久,快艇靠了岸,沈小兔却是一副没玩够的样子,恋恋不舍地不想下去。慕新砚轻轻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温声道:“我们先去酒店安顿一下,等下会带你出来玩更好玩的,嗯?”
沈小兔再次可怜兮兮地回头看了看那艘停靠在岸边的快艇,嘟了嘟小嘴道:“好吧。”
两个人恩爱的模样让一旁的慕心雨看得嫉恨交加,要知道,整个旅程薛清凌几乎没有同她说过几句话。
刚刚走了几步,便有一个精壮男子向着他们走了过来。他一身黑里透红的古铜色肌肤,深邃的眼睛,一脸灿烂的笑容,手中捧着栀子花环,迎接远道而来的游客。
四个人走了过去,男子为两位女人分别戴上了一串贝壳项链。慕心雨嫌弃这项链太土没有品位,于是冷着一张脸走了过去。而沈小兔却似乎立刻感觉到一股带着咸咸的海水味道的海风扑面而来,于是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男人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灿烂了起来,冲她说了一些不知什么话,总之她是听不懂。
沈小兔只好猜测他说的是欢迎光临大溪地,于是再次微笑着对他道:“谢谢(法语)。”
男子的笑容依旧,却没有再说一句话,冲他们点着头,四个人便离开了。
走远了一些之后,沈小兔悄悄地问慕新砚:“刚才那个男人说什么,你听得懂么?”
慕新砚淡淡一笑,道:“你长得真漂亮。”
沈小兔脸一红,嘟哝道:“这么多人呢,说这个干嘛……”
慕新砚脸上依旧是一副拽得要命的欠揍表情,微勾了唇角:“不要误会啊,我的意思是,那个男人说的是这句话。”
沈小兔一愣,随即恼羞成怒,不再理他。而慕新砚却也并没有要过来哄她的意思。
一个人憋了许久,沈小兔还是忍不住犯贱:“小新,他刚刚说的那什么语言啊,英语不像英语,拉丁语不像拉丁语,什么嘛!搞得人家都听不懂。”
慕新砚凝了她一眼,淡淡道:“小笨兔,大溪地的语言是英语混杂一些他们的本土语言,而英语的口音也已经完全变化了,所以你刚刚用法语和人家说话,估计他是没有听懂。”
沈小兔微微一怔,慕新砚不是说自己连听都没有听过这么个地方么?居然连人家本土的语言都会,明白着是唬她玩!
慕新砚淡淡一笑,这对他来说并不难。来这里之前他是做过功课的,而对他来说,要在短时间之内掌握一门外语,确实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沈小兔继续疑惑道:“不是说这里是法属么?为什么不讲法语,要讲那些乱七八糟的鸟语?”
慕新砚继续淡淡地笑着,假装漫不经心一般地问道:“小兔,你为什么会讲法语?”上一次Doris来的时候,沈小兔就用法语和她打了招呼,那时慕新砚就已经奇怪的不得了,只是由于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所以法语的事情就没顾得上去问。
沈小兔嘿嘿一笑:“因为……我爸爸是外交官么,他很厉害的,会说好多种语言,我和妈妈都喜欢法语,所以那个时候就求他教我们。”
“嗯,看来我的岳父大人真的是个很好的老师呢。小兔的法语很标准。”慕新砚温柔地笑着,伸手抚了抚她的发。
一路说笑着,来到了洲际酒店。
这家酒店的八十多间客房全部都建在水上,像是一条条的触角一样蜿蜒地从陆地蔓延到蔚蓝色的海面。
几个人check in 之后,跟着酒店的服务员穿过了一条花园小径,走上丁字形的木栈道。那些深入海水中的水上屋便在他们的面前一字排开,这里的海水颜色,是那种明媚的湛蓝色,比大溪地主岛上的海水颜色更深了一些。
走进了房间,沈小兔欢呼一声,便穿过客厅跑进了主卧去,一下子弹在了床上,快乐地将自己用被子裹成了一条毛毛虫。
慕新砚失笑地看着她,略带无奈却又满是宠溺地摇了摇头,将手中的行李放在了该放的地方。
然后,走到茶几边的沙发坐下,随手点燃了一支雪茄。
沈小兔正一个人在床上翻滚得高兴,却听见慕新砚轻唤了一声:“小兔,过来,这里有惊喜。”
一听到有惊喜,沈小兔一下子便从床上弹了起来,飞奔过去,叫道:“惊喜在哪里?”
慕新砚脸上笑容浅漾,冲她招了招手。
沈小兔乐颠颠地跑了过去,坐在了他的膝上,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顿时惊呆。
原来,茶几下面的地板被撤走了,换上的是透明的玻璃,而在玻璃的下面还有一盏盏彩色的小灯,透过这个小小的玻璃茶几,就可以看见海里的游鱼快乐地扎堆在了一起。
再向窗外看去,左面是形状奇异的火山,而右面是另外的小岛。正面,则是碧蓝无际的大海。
她忽然想,这就是大溪地为什么会叫做最接近天堂的地方吧。能够将山景与海景结合在一起,而且结合得这么完美,恐怕除了这片群岛之外,没有什么地方还能够做到了吧。
无意中瞄到了桌上放置的刚刚付款的一张单子,沈小兔好奇地捡起来看了看。
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没让沈小兔直接吐血身亡。
虾米?他们住的酒店,一晚就要15000欧元?也就是说,在酒店住一晚,要花掉15万元的房费,还不算用餐。
沈小兔瞪圆了眼睛,看向了慕新砚,而慕新砚却是好整以暇地抽着烟,仿佛并没有察觉她正在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沈小兔看了半天,最后咽了口唾沫,讨好地看着慕新砚嘿嘿地笑,试探道:“老公,听说你很有钱是不是?”
第一次听到沈小兔这样叫自己,慕新砚幸福窃喜之余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习惯。但是听了她下半句的问话,心中又觉得很好笑。
她自己的丈夫,有没有钱难不成还要听说么?
于是他微微一笑道:“马马虎虎。”
“那,你到底有多少钱?”沈小兔依旧不依不饶。
“嗯,养活你和我们的孩子,应该还是够了吧。”慕新砚故作谦虚地道。
“嗯,那我们要一个小小新吧。”沈小兔眼珠咕噜一转,笑道。
慕新砚一怔,她的薄唇已经软软地贴上了他的。
像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点燃开来,慕新砚只觉得,身体中有了一股热流瞬间蔓遍了全身。
即使大脑再冷静,也还是敌不过她刚刚那无异于挑逗的语言和现在这一个小小的强吻。
慕新砚也轻轻含住了她的唇瓣,舌尖顺势滑进了她的口腔,肆意品尝着她的香甜。
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有尝过她的味道了。
只知道,自从她从那个令人心惊的手术台上下来,他便总是小心翼翼地将她当做是最珍贵的宝一样,不论做什么都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留神她就会碎掉了。
而这种激-情的碰撞,就更加不敢。
思绪在脑海中乱窜着,慕新砚的大掌已经探进她的衣襟,抚上了她滑腻的肌肤。而她似乎也不甘示弱,小手三下两下,就探进了他的肩背,滑腻的触感让他身体忍不住一个激灵。
理智忽然在大脑中清晰了起来。
不可以,她现在还不能进行任何的欢爱。
之前医生说过,虽然手术是成功了,病也基本好了,但是危险,也还是会有的。
所以,她不能够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更不能有任何她身体难以承受的活动。
意思很明显,一切的欢爱都需要控制。
慕新砚是懂得分寸的人,却也不敢保证自己可以控制到一个什么样的分寸能够让她受得了。索性,什么都不做,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他轻轻地将她推开,道:“睡一会儿吧。”
沈小兔可怜巴巴地看着慕新砚问道:“怎么了?”
慕新砚轻声叹了口气,将她抱进了主卧,放在了床上,又帮她掖好了被子。
“正午的阳光实在太烈了,你要是不想被晒成黑煤球的话,就好好地给我呆着,等过了三点钟我就带你去玩。现在,你也累了,就先好好地睡一下吧。”慕新砚蹲在她的床边,轻描淡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