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自己的胸前默默垂泪的人儿,慕新砚不由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柔软的头发。没有逼她说话。
“我梦见小黑死了。”
半晌,闷闷的声音自沈小兔的口中吐出。
“小黑是谁呢?”
慕新砚的眼中闪过一抹异光,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不要停……”她抓住了他的手,“再摸摸我的头好不好?好久没有人这样摸我的头了。”
桃花眼中的波光更柔,因为头上舒适的力道,沈小兔轻轻吐了口气,“小黑是一条拉布拉多犬,它出了车祸,后来后腿跛了,它是我最好的朋友。”
想到在孤儿院相依为命的日子,她的嘴边浮现起一丝笑意,然而在想到那一片狰狞的血泊,她的脸刷地白了,“可是他却死了,还是车祸……就在我的面前。”
“已经过去了。”
慕新砚举起另外一只手,以指尖抹去她的泪水。
沈小兔咬唇,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自己格外脆弱,特别想要有个人能够让自己依靠,她幽幽叹气,“我爸妈还有小黑都是在我面前,都是被车撞死的……其实我到现在对车子还是有恐惧感,可是又能离开它,有时候会忍不住想,如果没有车子就好了,如果没有它,爸爸妈妈不会……小黑也不会死……”
“都过去了,一切会变好的。”
希望如此吧。
在温柔的抚触之下,她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然而,忽然一个不识相的声音响起——“咕噜噜。”
“你饿了。”慕新砚指出了这个事实。
“哦。”沈小兔觉得羞窘,脸红了,连忙推开他,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早餐煮好了,你要起来吃还是我端进来?”
“我起来吃。”
直到房间的门关上,沈小兔才低叫出声,“沈小兔,你个笨蛋。”
啊啊,才一个晚上,你怎么可以和敌军投降?还没节操地在别人怀里哭泣……万一又被以为是自作多情……
她不由捂住了自己的脸,可是想到方才他宽阔的胸膛和温柔的抚触,她的脸又微微热了起来,真是奇怪,她怎么会反被一个小弟弟安慰了呢?而且那胸膛的感觉还不赖诶……
沈小兔,你个色女!
不敢再想下去,沈小兔连忙要爬起来,却在掀开被子的时候,整个僵住了,真是好死不死,全部的事情都挤在了一起给她捣乱,就连一向准时的某位远房亲戚也提前来拜访了。
看着床单上的一片血迹,她才感觉到腿心的湿粘,真要命!昨天胃病刚发作,今天大姨妈提前。
她认命地想到卫生间换洗,却在开门的时候顿住了。
天啊,直到现在她才想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啊啊啊,她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房间和卫生间分开的房子啊!!!
腹部的下坠感让她整个烦躁起来,可是鉴于要到卫生间还要经过大厅,万一被慕新砚看见……
想了想,她穿了一件外套,偷偷摸摸走了出去,只不过刚走了两步,就有声音响起。
“你要去哪里?”
慕新砚将牛奶、煎蛋、面包摆好,见某人浑身僵直的模样,不由开口问道。
沈小兔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克服不了羞意,快步跑进了卫生间。
“啪——”的一声,慕新砚皱眉看着那关上的卫生间门,想了想,向她的房间走去。
从刚才他就觉得了,这个房间的味道好像有些改变了,可是他也说不上是什么味道,感觉有些腥。
扫视了一眼房间,他的目光停在了凌乱的被褥之上。
“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