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婷还想说些什么，慕乘风已经开车离开了。
她不明所以，总觉得，慕乘风这几天的脾气越来越奇怪让人难以捉摸。
来到熟悉的餐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旁的董清扬。
秦羽婷正想转身就走，恰好董清扬这个时候看到了她，还主动跟她打了招呼，现在她想装作没看到都难。
也不是她故意躲避董清扬，想妻昨晚发生的事情她还心有余悸，所以现在看到董清扬多多少少也有一点变扭。
男人穿着一身白衬衫和一条棕色的运动裤，秦羽婷微愣，她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过董清扬这种穿着，这两年董清扬跟大多数成年男人一样，穿上西装后就很难在回到以前学生时代的风格。
突然想到以前的事情，秦羽婷心头一软，还是走到了董清扬的那桌。
“我在这里等你下班呢，看来时间刚刚好，都是刚上的菜，全是你喜欢的。”
董清扬笑的温谦，说的话温润却不失任何礼仪，刻意拉开的距离反而让秦羽婷越来越放松紧绷的琴弦。
桌上的菜肴确实都是秦羽婷喜欢的，很多自己都没发现的挑食习惯也被董清扬做了。
烈如不喜欢菜里有生姜和葱之类的。
秦羽婷问，“等我下班？是找我有事？”
“早上跟你在手机里面通话的时候，你心情好像很低落，我不放心你就想过来看看。”
语毕又怕秦羽婷有所抵触，立即又接着道，“如果让你感到反感了的话，那我致歉。”
秦羽婷刚想夹糖醋排骨的手一顿，整个人都有些僵硬，有这么明显吗？董清扬光凭一个电话就知道她情绪不好。
还特意来等她下班，点了她喜欢的菜。
已经好久没有人这么关心过她，姑姑虽然疼爱她，可是毕竟工作忙，不可能什么事都能照料到。
被人关心着，怎么可能会反感？
她喉咙发紧，一阵酸楚满眼胸腔，“谢谢你。”
董清扬手握拳抵在唇边嘴角上扬起弧度在浅笑，绅士又不唐突，“那美丽的秦小姐，可以把你的坏情绪倒出来吗？我想我应该可以帮得上你。”
其实他跟秦羽婷怎么说也交往过好几年了，从最纯真的大学时代到步入社会，就是秦羽婷不想承认，也改变不了，他是真的能秒懂她的喜怒哀乐这一点。
或许董清扬跟她交往的时候有一大半都是装出来，掩盖他对爱情的不忠，可秦羽婷却是实实在在毫无保留的把最真实的自己展现出来。
董清扬一阵惋惜，又忍不住责怪起了苏有乐和秦羽婷该死的保守思想。
“我……”
秦羽婷嘎然而止，该怎么说呢？说慕乘风对她的不好吗？可是跟董清扬倾泻这种情绪，慕乘风会很不开心的吧。
然并卵，就算她没贩董清扬吐槽慕乘风，慕乘风光是看到他俩一块吃饭都会动怒。
“慕总，要不要找人教训一下他？”
不远处一辆兰博基尼停在树荫较多的地方，助理低声问着。
慕乘风狠抽了一口烟，“不用，现在上去教训？岂不是显得我慕乘风很没安全感？”
要是因为吃顿饭就去找董清扬的麻烦，估计董清扬还认为自己能威胁到他，未免也太过抬举董清扬。
他手紧紧攥住，发出骇人的细微骨头声响，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被董清扬逗的笑起来的秦羽婷，开车离去。
“原来你还记得啊……”
秦羽婷眉眼弯弯，笑意直接到达眼底。
“有没有感觉心情好了点？”他问，抽出一张纸巾贴心的递了过去，“羽婷，你要是过的不好，可以……”
“我要上班了。”
秦羽婷突然慌张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拿起包包，转身就要走，“改天有空在聊吧，今天谢谢你。”
她仓皇出逃，怕急被人揭穿一直都想掩饰的东西，是啊……就连她自己都明白，过的好不好，她全凭心在感受着。
就在离开餐厅后，面前停了一辆兰博基尼，秦羽婷脸色煞白。
“上车。”
冷厉的语气让她心生不悦，她顿顿还是上了车。
“秦羽婷，是不是我把话说的不够清楚？”
车子缓缓开向比较幽静的小道，慕乘风淡淡的问，嘴里还吞吐着烟雾，一车子的烟味浓郁让人无法逃避。
“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秦羽婷冷笑了一声，忍不住把车窗拉下透会气，“你是说我跟董清扬吃饭的事情？你口口声声让我注意自己的身份，要跟异性避嫌，你呢？你跟不跟那些女的避嫌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把我当成替身了对不对？”
她歇斯底里，终于颤抖着把一直以来都想倾诉的话说了出来。
在她察觉到的时候，她就已经问过慕乘风，可是这个男人却左右而言它，根本就连丝毫的解释都没没有。
现在更是过分，连话都不回，反正今天都说出来了，那就一次性把话说清楚。
“你说啊？慕乘风，你就是把我当替身了吧，把我当成你那个优秀的什么初恋对不对？”
她死死的盯着慕乘风，却挫败的发现，除了能在慕乘风身上看出不耐烦，她找不出第二张情绪。
一股冷寒从脚底一直伸延到四肢，冻的她直打颤。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默认了？
她露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慕乘风啊慕乘风，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让你承认一件事情是一件有多么困难的事情吗？”
“你想听什么？”
他蹙眉，微扬起下巴看着她，“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要跟我翻旧账？”
“慕乘风，你在偷换概念？我明明就是问你是不是把我当替身了，你却扭曲我的意思，说我翻你情史的旧账？”
谁还没谈过那么几个朋友？她有什么必要去翻旧账？
反倒是慕乘风这种遮遮掩掩的样子更惹人怀疑吧。
慕乘风沉默，维持着抽烟的动作不变，他没有烟瘾，甚至有点厌恶烟味，只有，在及其烦躁的时候才会拿把烟拿出来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