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莫谦说修应恒有过敏症,她十分意外,这个过敏症可是比洁癖还要高级的感觉。
她忍不住又扫了一眼修应恒的那张脸,顿时忍俊不禁起来。
季青舞承认自己有些幸灾乐祸!
看到修应恒变成红猪头她心里甚至还有些得意。
大概这就是他欺负她、得罪她使得上天都看不过去给他的惩罚。
以修应恒的身份地位,这样有损颜面的容颜绝对是他的耻辱一面。
季青舞突然心思一转,趁着莫谦急得团团转的空挡飞快的掏出手机咔咔咔拍了好几张照片保存下来,随后装作若无其事的站直了身体。
华教授来得迅速,半小时就赶到了,经过一番检查之后,很快得出结论:“严重的皮肤过敏,哎,这是我迄今为止见到他发作最厉害的一次,他今天到底又接触了什么怪东西?”
怪东西?
季青舞好奇的听着两人的谈话,修应恒的过敏源可都是他的软肋,她知道得越多岂不是越有利?
莫谦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掰着手指头数:“芒果、草莓、芋头、海鲜、钢铁金属、塑料制品、医用胶布、香水、指甲油……这些我保证今天二少爷绝对都不可能触碰的,会不会是又出现了新的过敏源?”
“有可能,你把他今天接触过的人和所有事务都给我说一说,这个过敏源太厉害了,长期接触会要了他的命的,必须彻查!”华教授伸手摸了摸修长的胡须,沉声道。
两个人的表情严肃而又认真,可季青舞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修应恒过敏的东西还真是又多又奇葩,原谅她活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人类还可以对这些东西过敏的。
而且他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特么喜剧了!
两人正凑在一起低声讨论着,修应恒低声轻吟了一声缓缓醒来。
那双如星墨眸搭配着他如今红肿得十分厉害的脸很不协调,可他的眼神森寒而又冷冽。
“华教授,找到过敏源没有!”他勉强隐忍着周身的奇痒撑起半边身体,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沉声追问道,语气有些恼怒和急切。
华教授一顿,面色一整缓缓靠近修应恒,冷声道:“还没有,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呼吸困难胸闷想吐?除了奇痒难耐之外还有什么感觉!”
“除了痒就是痒,没有别的感觉,尽快给我开能缓解的药。”修应恒沉声道。
他的眸光不经意间扫过一旁呆呆的看着他的季青舞,顿时一愣忙转过身去:“纪雪桐,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滚出去。”
季青舞被他吼得浑身一抖,这才反应过来修应恒这是不想让她看到。
“出去就出去。”季青舞撇了撇嘴。
“等等,出去敢乱说一个字,你就死定了。”修应恒突然开口叫住了她,随即威胁道。
“知道了,我绝对不说。”可是我拍照了呀,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哼,敢惹毛了我就爆你猪头丑照。
但这些心里话季青舞此刻是不敢真说出来的,只能在心里头歪歪了。
“还不滚!”修应恒见她直愣愣盯着自己顿时如同睡梦中惊醒了一般冷了脸。
被修应恒又是威胁又是恐吓,季青舞更加觉得他这是罪有应得了,嘴角一勾,转身潇洒离去。
季青舞一走,修应恒恢复了该有的淡漠,吩咐道:“莫谦,去通知取消本月股东例会。”
“啊?二少爷,哦不,总裁、总经理,那我以什么理由呢?”莫谦神色忐忑,话音刚落便被修应恒一个恶狠狠的瞪视扫了过去,顿时吓得抱头露出委屈巴巴的神情。
“这点事还问我,要你何用,滚出去。”修应恒彻底的暴怒了,今天就没有一件事情是顺利的。
莫谦落荒而逃,不管他怎么编造一个理由去取消会议,都比继续呆在这里被修应恒又瞪又吼来得轻松些。
办公室内只剩下修应恒和华教授之后,有了片刻的清净。
华教授正色提醒他:“你这过敏体质不能再拖下去了,你知道这病已经严重影响到你的生活了,如果可以在家里完成的工作,你可以尽量减少外出避免接触到过敏源。”
修应恒沉默,对于减少外出,他既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
这么多年来,他的衣食住行,都是由梅姨和莫谦两个人专门负责的,尽管多次出现纰漏,但除了修家人和华教授,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有这样可怕的过敏症。
甚至他都没有办法和女人亲近,比如新婚之夜,被楚幼琳强吻后,他快速的清洗全身打了脱敏针才恢复正常……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有这方面的暗疾,他总会避免和过敏源接触,而女人也是其中一个过敏源,这才会有外界关于他不喜欢女人的传言。
现在,有一个人成了例外,她还是他第一个触碰过的女人,所以纪雪桐这个妻子无疑是带给他希望的存在。
可是,他千防万防还是过敏了,他心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是不是也和过敏源有关?
不然为什么这次吻了她就成了这样,为什么之前酒窖那一晚更激烈都没事?
修应恒并不知道华教授早就已经从莫谦口中得知了他和纪雪桐已经圆房的事情,不然又怎会将修应恒要给妻子调理身体的事情告诉修钰呢!
修应恒突然严肃了神色,沉声询问道:“华教授,如果提前喝了酒触碰过敏源会不会有减轻过敏反应的可能?”
华教授惊诧的看向修应恒,有些怀疑他是不是过敏引起脑子都不大正常了?
“这不可能,酒精只会加聚过敏反应,不会减轻的,但,这世上也没有绝对,目前医学上没有验证这一点可能的论证。”
修应恒沉默了,烦躁的敲了敲自己的头,如果说出他已经碰过了纪雪桐那个女人,且那一晚他没事,华教授会怎么样惊奇?
但今天的事情又证明他是不能触碰她的!
修应恒的心突然延伸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气闷,他本以为,她会是唯一的例外,而现在,却证明不是,而他却已经将这个蠢女人摆到了不能轻易挪动的位置,实在是太可笑了!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修应恒冷声道,他的表情沉静的可怕,呈现出莫名的死寂。
华教授皱着眉头,又一次露出看不穿的眼神,继而有些怜悯的看着修应恒。
这孩子,原本多么活泼开朗的,可是因为那件事的发生,让他彻底变了,有时候看着修应恒人不人鬼不鬼的颓然模样,华教授打心底里感到心疼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