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舞的心里划过一万种理解,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
穆雪琴尴尬一笑,解释道:“应恒难得回来,所以我便让厨房都做了他喜欢的菜,我知道你不喜欢吃这些,喏,这个你尝尝一定喜欢,特意给你做的。”
说完转眸看向季青舞,安抚道:“雪桐,你别介意,你爸就是说话直了些,没有别的意思的,快吃饭吧,这么远赶过来肯定饿了吧?”
季青舞尴尬一笑点了点头,默不作声的干巴巴吃着碗里的白米饭,看着一桌子的菜,没有一丁点胃口。
就算是修钰对修应恒生气,麻烦也别牵扯上她好伐,吃个饭都要挤兑人,这哪里是说话直,明明就是别有用心。
这是委婉的告诉她,修家对她这个儿媳不满意么?
“那孩子是不是住在徽园?”在季青舞一个劲的闷头吃饭的时候,修钰突然开口询问,让她愣了一愣。
这话明显是问她,她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是的”。
“你如果介意,我让人把孩子接走。”修钰冷声询问她,表情很是认真,似乎只要从她嘴里说出一个介意,修钰便会立刻找人弄走修小半似的。
这话说的,跟黑社会一样,让季青舞脸色都变了,摇了摇头,装作大方的道:“小半听话懂事,我怎么会介意,他怎么说也是应恒的孩子,亲情割不断的,我不是狠心的人。”
“那就好,你们夫妻两要好好相处,若是应恒对不住你,你可以告诉我。”得知季青舞很认同修小半是修应恒的儿子这个情况,修钰似乎微微松了一口气,脸上也有些些许笑容。
季青舞点了点头,面上十分乖巧,她想,像是修家这种豪门,大概最喜欢的儿媳是听话的吧,何况她还是靠着一个恩情攀上修家的,若是太强势了,只会让人觉得她不安分,所以,表现得乖巧懂事才是她正确的选择。
穆雪琴视线灼灼的盯着季青舞打量了好一会儿,突然道:“听老华说,应恒让你好好调理身体,可是准备要孩子了?”
额,孩子,这件事她怎么不知道,修应恒可没提过,而且,她和修应恒的关系,还不到一起生孩子那么亲密吧!
但在公婆面前,季青舞只能装作羞怯的低下了头,诺诺的道:“这种事顺其自然就好。”
“孩子的事情不急,你们毕竟还年轻,应恒在公司上班也很劳累,你也进了公司上班了,多想着为应恒分担一些知道吗?”穆雪琴和颜悦色的嘱咐季青舞,面上的柔和像极了亲生母亲关心自己的孩子那般忧心神色。
可这话听在季青舞的耳朵里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是,穆雪琴并不希望她和修应恒的孩子太早出生似的。
“怎么不急,应恒已经三十了,还要等到何时,备孕的事情就该提早,趁着年轻,多生几个,为我们修家开枝散叶才是正事,夫妻两都在一个公司上班并不合适。”修钰却打断了穆雪琴的话发表了相反的意见,甚至有些生气的瞪了一眼穆雪琴。
这对夫妻的想法,真的让人很难苟同,相比于穆雪琴对孩子的不期盼,季青舞觉得,这位公公修钰的想法才更加奇葩,是不是在修钰眼中,她这个儿媳就是个生育机器,合该就为了生个篮球队而努力?
但她面上并没有支持任何一方,而是把责任推到修应恒头上,笑着说道:“如果应恒愿意的话,我会考虑他的想法的。”
尊重丈夫的意愿,这应该是所有公婆最喜欢的模式了吧!
“说的也是,你回去探一探应恒的意思,若是他愿意,我给你说说注意事项,这女人怀孕生子可是大事,不能马虎知道吗?”穆雪琴低低一笑,给季青舞出了个主意。
修钰瞪着穆雪琴:“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还教雪桐,别瞎操心了。”
穆雪琴脸色一变,顿时有些委屈和凄然,双眸含泪的看着修钰:“你是嫌弃我没生孩子了,当初我不是怀上了,都怪你儿子,要不然……”。
“够了,好好的一顿饭都吃不清净。”修钰放下筷子冷了脸,讳莫如深的看着穆雪琴,那一双冷眸中满是森寒之气,吓得穆雪琴当即失了声音,再也没有说话。
季青舞在一旁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屁。股如坐针毡,简直是度秒如年,以前觉得和修应恒同桌吃饭已经是一件极为有挑战性的事情了,但现在她释然了。
和修应恒这对父母吃饭,才是真正的煎熬啊!
“那个,我吃好了。”季青舞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动作缓慢的放下碗筷,站起了身朝两个人点了点头。
离了餐厅,季青舞就在客厅内徘徊来徘徊去心焦难耐,感觉到修家老宅的女仆都对她冷眼相待,她只能装作不在意。
好不容易等到修钰和穆雪琴吃完了饭下了餐桌,她怕穆雪琴还要留她聊天,忙露出焦急之色开口道:“爸、琴姨,那我今天就先回去了。”
“行吧,萍儿,叫人派一辆车送二少奶奶回徽园。”穆雪琴总算是开口送客了,季青舞心中不由得猛地放松了些。
一路上,季青舞心中满是憋屈和不满,不过是在修家吃了顿饭,却如同艰难的熬过了一劫,今天可真是难熬的一天。
季青舞隐忍着愤怒拨通了莫谦的电话,他知道,此时莫谦应该还没到徽园,所以和修应恒应该在一辆车上正往回赶,电话接通,季青舞便冷了脸:“莫谦,把电话给他,我有话说!”
“二少奶奶,我们出了车祸,二少爷和小少爷现在正在医院呢!”莫谦哭丧着脸禀告道。
车祸!季青舞原本准备发火的怒气顿时消散了大半,急声问道:“怎么回事,伤得重不重?”
修应恒之前为了她伤了手,昨晚又伤了脚腕,这会儿肯定又加重了,那得严重到什么地步?
“不是二少爷,是小少爷伤到了头,正在医院抢救呢!”莫谦的声音像是要哭,可极力隐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