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舞一觉醒来,发觉自己睡在客房。
刚挪动身体,便觉得浑身都痛,特别是脖子和脸颊两侧,简直是火辣辣的疼。
艰难的爬起来走进洗手间,对着镜子一照,顿时面如土色,她的脖子上那清晰的痕迹她敢说一定是被掐出来的,还有脸上隐隐约约的手指印记。
谁做的?
这徽园内,除了修应恒那个家伙,还有谁敢对她下这等狠手!
虽然记不大清楚昨晚她和韩秀丽夜宵过后的事情了,但她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甚至,她因为这一次晚归,起码对修应恒产生了更多不好的意见!
这个家伙居然真的不管她,任由她在外面醉酒深夜才回来。
不仅如此,还对喝醉酒的她家暴,过分,实在是过分!
看来果然自己在修应恒的眼里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她觉得有些可笑。
好你个修应恒,敢这样对我,你最好别落在我手上,不然……哼!
餐厅里,季青舞盯着一张面色难看的脸严肃的坐着,一边用冰袋冷敷伤痕,一边目露凶光的盯着饭桌上的吃食。
莫谦见季青舞吃个早餐恨不得用勺子把瓷碗戳穿的气愤模样,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特别是看见了二少奶奶脸上的伤,他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它心想,幸好今天二少爷走得早,不然看在二少奶奶这种表情,估计昨晚没发出来的气得重伤旁人吧?
而且二少奶奶因为脸上的伤估计也不会善罢甘休吧!
他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一场世界大战的爆发!
昨晚二少爷的眼神几乎要杀人了,幸好当时二少爷还留有一丝理智没有迁怒于他,不然的话,他可就惨了。
“二少奶奶,你没事吧?”莫谦有此一问,完全是因为季青舞吃着吃着把瓷碗往桌子上一拍,满脸怒色就要爆发出来似的。
二少奶奶这脸色该不会要找二少爷报仇?
“修应恒呢?”季青舞沉声询问道。
季青舞心想,修应恒是不是自己做了亏心事所以不敢见到她才躲了?
莫谦一顿,低声回答:“二少爷一大早去天锦公寓去看小少爷和夫人了。”
修应恒这么宝贝他姐姐着实让季青舞有些吃惊,不由得皱了眉头。
见她满脸不爽快没处发泄,郁闷得要发狂。
莫谦很想提醒她,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难道二少奶奶不怕昨晚她的所作所为让二少爷对付她吗?
“二少奶奶,你以后还是少喝点酒吧,不仅对自己的身体不好,而且二少爷他,是最讨厌喝酒的女人了?”莫谦委婉的提醒道。
你这样继续作下去,一定会失宠的,到时候,日子难过岂不是划不来!
但这句话莫谦并不敢直截了当的说出口。
因为他发现了,有时候二少奶奶的眼神甚至比二少爷还要可怕。
就比如现在……
季青舞双目一禀,冷光乍现:“我喝酒碍着他了还是咋滴,他讨厌又如何,我稀罕他喜欢我不成!”
哼,修应恒对她的所作所为,她现在对她只有恼怒和恨意,以前积累的好感瞬间荡然无存了。
见她做出那等事还敢如此理直气壮,莫谦不禁为她汗颜,小心翼翼的道:“二少奶奶,昨晚你吐了一屋子,那味儿我整整用了两大瓶空气清新剂都没散完,我连夜找了专人来清洁了才勉强在二少爷面前过关呢。”
瞄了瞄季青舞微微变色的脸,莫谦继续道:“二少爷因为这个命令我把家具都彻底换掉了一批,昨晚上那场面,我……”
季青舞顿时冷声道:“什么,你是说我昨晚吐了一屋子,修应恒还为此生了很大的气,所以他就掐我脖子扇我巴掌是吗?”
莫谦一顿,虽然他并没有看见二少爷扇巴掌掐脖子,但从当时二少爷恼怒的表情推断,这样的行为绝对很有可能。
起码二少爷今早走的时候都是冷着一张脸的,于是慎重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二少奶奶,这事儿我不敢乱说,你作为当事人都记不得了,我又没亲眼瞧见,总不能冤枉了二少爷吧!”莫谦警觉差点就做出了背主叛国的事情,忙解释道。
可他没想到季青舞因为他模棱两可的解释,直接导致了季青舞肯定更加确定了修应恒的无情无义,出手粗暴。
她气愤极了,修应恒居然不管她也就算了,她喝醉了难受的吐了不同情爱护也就罢了,还气她吐了一屋子因此换了家具。
甚至动手把她打成了这副鬼样子,她真的要气疯了!
他这么无情无义,肯定是因为嫌弃她对吧,简直太过分了!
果然,她就说不可能是修应恒照顾她一整晚还给她换衣服洗澡,这些事情铁定是梅姨做的。
她早上在床上闻到的修应恒身上一模一样的气味一定是鼻子失灵了。
修应恒,你给我等着!
季青舞草草吃了早饭,让莫谦亲自开车送她去了纪通集团上班,别问她为什么不自己开车,因为宿醉头痛!
人事部,虽然才九点钟,大厅里此时已经显得喧闹繁忙不已,人人都在忙得脚不沾地打转。
季青舞走进来的时候,场面一度静了几秒钟,但很快又恢复了喧闹。
韩秀丽看着季青舞进办公室,后脚便追了进入,敲门而去,特地奉上一杯浓缩咖啡放在季青舞手边。
笑眯眯的道:“昨晚你喝醉了,本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上班,没想到还挺准时的嘛,你家那位,昨晚有没有……?”
韩秀丽的眼神晦暗不明,带着打趣和好奇,看向季青舞的时候充满了暗示意味。
季青舞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翻开桌上文件,眼神没有意思迷糊,很清明:
“你还是改了这个八卦的恶习为好,修应恒那家伙最讨厌别人在背后议论他了,知道吗。”
“你们真没有吗?不对啊,我当时瞧着你看他的眼神可是充满了色彩的,难道他没上当?”韩秀丽不怀好意的摸着下巴不相信。
这话当即令季青舞皱起了好看的眉头,这个韩秀丽,真是个超级自来熟,什么话题都敢拿出来议论,而且还是当着她这个当事人的面追问。
这样很不上道不是吗,可她居然奇妙的没有产生一丝反感,反而捉住了韩秀丽这话里的一个细节。
“你说什么鬼,昨晚不是你送我回家的?”季青舞满目疑惑的问道。
她昨晚就只接触了韩秀丽,而且看得出来韩秀丽的酒量很好,绝对不会比她醉得离谱。
可听着韩秀丽这话里的意思,似乎昨晚送她回家的另有其人?
“别开玩笑了,当然不是,我也喝了酒的,我当然是找你老公接你回家了,这不是他应该做的吗?”韩秀丽捂嘴呵呵直笑,说出了实情。
什么,是修应恒亲自来接她回去的!
她尽管不想相信韩秀丽的话,可她知道对方没有必要欺骗她。
可是她还是有疑问:“你怎么知道他的电话?”
这问题问到了点儿上,也令韩秀丽愣了一下,差点没兜住秘密,幸好她脑光一闪,笑道:“是他给你打过来的啊,你人事不省,我只能接了,顺便让他来接你回家呗。”
韩秀丽的解释确实合理,但季青舞又产生了一个疑问。
为什么她的手机里没有昨晚上和修应恒的通话记录?
难不成那个骚包的家伙删了?
这也不可能。
季青舞直到自己也不能在这个细节上纠结,因为韩秀丽已经非常明确的告诉她昨晚的事实。
“你昨晚怎么回家的?”季青舞关心的道。
“我啊,当然是打车了,我又没有老公,连男朋友都没影儿,那么晚了找谁接我去!”韩秀丽说完露出一副自我怜悯的神色,看起来悲伤又凄惨。
“你怎么看起来脸色这么差,是不是昨晚累着了?”韩秀丽换上一脸好奇,盯着季青舞的脸越看越觉得她不对劲。
顺眼韩秀丽伸手探向季青舞的额头,突然呀的一声惊呼:“你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