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了,书房处理工作!”
沈念初哦了一声,心里却在想着厉北行有没有听到她们刚刚说的话。
应该是没有吧,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淡定。
多了两个人,吃饭也热闹多了。
本来就是小话痨得厉晨曦,有了伊诺在就好像有了靠山,小。嘴巴全程就没有停过。
好几次,沈念初看他为了和伊诺说话差点把骨头吃进去,而且这家伙这次竟然吃的很绅士,自己都够不到菜,还不停的帮伊诺夹菜。
沈念初看的有些吃醋了。
有种男大不中留的感觉。
她不知道自己吃醋的表现出来,嘟着嘴一眨不眨的看着厉晨曦。
忽然,桌子底下小腿忽然被人踢了一下。
低头就看到厉北行的小腿摩擦着她的小腿,她的左手被他的左手握住。
男人微微靠近她,贴着她的耳朵低声道:“你有我就够了!”
沈念初:“……”
这男人难道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
她什么都没说竟然就已经知晓她心里的想法了。
莫名的,她觉得好像不太好。
现在就已经这样了,那是不是结婚以后,她做什么厉北行动动眼皮子就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了。
心里有了事,这饭也味同嚼蜡了。
别人的饭都吃完了,沈念初还有一半。
她把碗往前一推:“我吃饱了!”
厉北行浓眉微拧:“不舒服?才吃了这么点。”
“嗯!”
沈念初转过头,现在很烦,不想理他。
童谣是过来人,早就注意到他们两个的小动作,好笑的收拾了碗筷。
把两个小家伙就带到了客厅。
“怎么了?”
没人了,厉北行就胆大了,一把抓住沈念初的手,把她抱到怀里。
沈念初吓的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孩子们还在呢,你快放我下来,被他们看到就好了!“
“童谣在!”
那意思就是只要他们没出去,童谣就不会让孩子们进来的。
沈念初莫名的来气了,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气。
“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抱我,我不喜欢!”
话音未落,就感觉到头顶上方笼罩着一团寒意。
她缩了一下脖子,想要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挣脱厉北行的禁锢,从他怀里跳下来。
走到餐厅门口背对着他说了一句:“我就是心情不好,和你没关系!”
厉北行寒冰的瞳仁睨着已经离开的背影,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餐桌上的手机嗡嗡的响了起来。
他接起来,听到对方的话,俊脸顿时没有一丝温度,面色阴冷。
拿着手机快步的往楼上去。
经过客厅的时候,一把拽住沈念初的胳膊:“爷爷情况不好!”
“怎么这么突然?”
沈念初僵在那,身体有些发冷。
厉北行拉上她就上楼,两人以最快的速度换了衣服。
“你们快去吧,晨曦交给我!”
童谣看着沈念初,让她放心。
也不知道老爷子那边到底什么情况,沈念初也不敢带上晨曦。
她和厉北行就出了门,两个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
陈叔在病房门口焦急的徘徊。
“陈叔,爷爷怎么样?”厉北行上午问着。
陈叔摇头:“情况不好,还在里面抢救,也不知道老太爷能不能挺过来!”
“怎么会突然这样?”厉北行垂在身侧的手指攥紧,指节泛着白色。
陈叔忽然来了怒气:“是您父亲,他晚饭前来老宅了,非说有要紧的事情要和老太爷说,老太爷就让他进去了,两个人不知道在书房里说了什么,您父亲走了之后没多久老太爷就吐血了!”
陈叔对已经完全不想提厉振江三个字,从来没有对他这么失望过。
沈念初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也知道现在厉北行有多紧张。
但是现在任何语言对他来说都是苍白的。
轻轻的握住他攥紧的手,低低的道:“爷爷会没事的!”
厉北行不语,墨色的瞳仁一瞬不瞬的盯着抢救室。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久到让他们几乎承受不住的时候。
叮的一声人,手术室的门开了。
穿着白大褂的大夫从里面出来,看到厉北行眸色变了变。
叶修摘下口罩,神色凝重:“爷爷的情况不好,之前的化疗对爷爷一点用也没有,癌细胞已经扩散全身,应该是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这事是他大意了。
他看厉北行不知道就知道一定是爷爷故意瞒着他。
又道:“爷爷应该就是怕你担心才瞒着你的,这样子撑不了几天了!“
“怎么会这样?”沈念初脱口而出:“难道爷爷就一点救也没有了吗?”
她的心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着,疼得她喘不过气。
爷爷人那么好,还没看到他们结婚呢,怎么就要没了。
沈念初心痛的无法接受。
叶修叹气:“癌症的疼痛是常人无法忍受的,而且癌细胞现在已经扩散到全身了,即便是用其他办法控制住也是暂时的,爷爷只会更痛!”
“我觉得走了对爷爷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沈念初不自觉的哭了,喃喃的道:“我知道,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我就是接受不了,我们下个月就订婚了,爷爷说好了还要给我张罗订婚仪式,还要看我结婚的,怎么可以就这样……”
沈念初已经哭成了泪人。
她不想这样,她想给厉北行打气,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听到爷爷要走了,就好像看见了当年母亲去世的样子。
她的心揪成了一团。
没有妈妈的时候她就知道以后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人那么疼她,再也不会有人在她叫一声妈妈的时候,回应她了。
爷爷对厉北行来说是唯一的亲人了。
如果爷爷也没了,那厉北行和他一样就是孤儿了。
她昂着头,红肿着眼看着面无表情的厉北行,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袖子:“咱们去看看爷爷吧!”
厉北行嘴角好像扯了一下,一瞬不瞬的盯着抢救室的门。
满脑子都是叶修的那句话。
爷爷不行了。
好像有人拿着一把硬生生的把他的心切掉了一半,疼得他要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