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墨言微微一笑,径直走了过去。
看到简墨言,钱之远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哟,简兄,多谢赏脸!”
“你的订婚宴,我当然得参加!”简墨言笑着把手里的礼盒递到钱之远手里,“恭喜恭喜!”
钱之远顺手把礼盒打开,一条极为绚烂夺目的粉钻项链赫然映入眼帘。
“这条项链上大钻十八颗,小钻八十一颗,加起来共有九十九颗……为兄祝你和弟妹长长久久,也祝你生意兴隆,事业蒸蒸日上!”简墨言不紧不慢道。
听到这些话,钱之远笑得更灿烂了。
“简兄,你这份礼物,也太贵重了吧!”
“你和我之间的交情,说贵重之类的话未免也太过见外……”
两人正寒暄着,阿美穿着一身浅粉色礼服,踏着小步走了过来。
“哇,这是什么,好漂亮!”看到钱之远手里的项链,她故作惊讶地捂住嘴。
“是简兄送给我们的贺礼!”钱之远笑眯眯地回答,“还不赶紧谢谢人家?”
“多谢简先生!”阿美微微颔首,故作兴奋地摇了摇钱之远的胳膊,“我正愁没合适的项链配这条裙子呢,简先生的项链真是及时雨……你给我戴上呗!”
“好好好!”钱之远极为宠溺地点点头,拿起项链,走到阿美身后。
阿美脸色骤变,趁着钱之远专注戴项链的见隙,一脸凝重地朝简墨言轻轻点头。
这就意味着,她那边的准备已经妥当。
简墨言暗松口气,回应给阿美一个鼓励的微笑。
阿美微微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情不自禁地伸手轻抚起刚刚戴好的项链。
虽然这仅仅是计划中的一部分,但至少,这条项链是简墨言亲手做的,就算只能拥有几个小时,对她来说也已经足够。
“哇,我老婆戴上真美!”钱之远情不自禁,抱住阿美狠狠地亲了一口。
“哎,别把我口红给弄花了!”阿美微微皱眉,轻声抱怨。
“行啦,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说着,钱之远笑嘻嘻伸手摸了摸阿美平坦的小腹,“别把我儿子给坏着了!”
阿美撇撇嘴,努力挤出一丝笑,而后转身走人,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虽然才怀孕两个多月,但钱之远已经通过其他手段知晓了孩子的性别,也正因为如此,钱家老爷子才会同意她过的门。
而当初阿美被家人当作物件一样变卖,也是因为她是家里第三个女孩。
她生平最痛恨重男轻女的家庭,而钱家父子态度又如此明确,把她心中那一丝丝母性全给泯灭了。
钱之远不让她出来迎宾客,刚好给了她足够的时间来配合简墨言的安排,走进游轮里属于她的休息室,阿美拿出手机,给杨柳打了个电话。
“准备得怎么样了?”她拿起一杯红酒,轻轻抿了一小口。
“一切顺利!”杨柳看着正在忙碌的一群工人,“反正呐,那些人要是不同意,就别想活着踏出江阳!”
“那就好!”阿美微微一笑,“杨柳,等事情办完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不是说好了吗?咱们姐妹俩拿着钱好好地周游世界!”杨柳兴致勃勃地谈起自己的计划,“简先生说了,会给咱们足够的补偿,咱们可以玩儿个三四年,再好好想想怎么用剩下的钱再生钱!你觉得呢?”
“好,我都听你的!”阿美轻声说道。
偿还了简墨言的恩情,她也可以了无牵挂,真正开始属于自己的人生……
阿美笑了笑,将脖子上的项链取了下来。
在最大那几颗钻石后面有个暗格,抠开暗格,里面有一管非常迷你的蓝色针剂。
她不知道这管针剂是做什么用的,简墨言只是告诉她,在订婚宴正式开始前半小时,想办法将这玩意儿注射进钱之远的身体里。
阿美小心翼翼地将针剂藏在做好的长指甲里,又用颜色偏浅的口红将自己的嘴唇抹得发白。
做完这些后,她叫来游轮的服务人员,让他去告诉钱之远,说自己很不舒服。
没一会儿,钱之远便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阿美佯装出难受的样子,扶着额头不断叹气。
“亲爱的,你怎么了?”钱之远十分慌张,“肚子不舒服吗?船上有医生,我马上叫过来……”
“不用!”阿美摇了摇头,“就是有些头晕而已!
说着,她又望向钱之远,伸出双臂,撒娇地说道:“我就是想让你抱抱!”
“好好好,我抱!”钱之远笑嘻嘻地弯下腰,回应给她一个热情的拥抱。
就在这一瞬间,阿美轻轻按了下指甲缝,将弹出来的针尖对准钱之远的脖子扎了下去。
“嘶……”莫名的疼痛让钱之远皱起眉,下意识摸了摸后颈。
“啊,对不起,我的指甲把你刮痛了吧!”阿美故作慌乱。
“没事,没事……”钱之远讪笑着,“那你在这儿好好休息,外面还有很多人等着应酬!”
“辛苦你了,老公!”阿美甜甜地笑了笑,眼神里却带着一丝得逞后的傲然。
“辛苦是应该的!你呀,到时候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子就行!”钱之远全然没有察觉,说完这话,便乐呵呵地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阿美眸光一沉,闪过一丝阴狠。
游轮上十分热闹,那些宾客更像是借着这次宴会商谈生意,觥筹交错间,也有几分尔虞我诈的意味。
简墨言并没有去跟任何人攀谈,而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角落里,一边品酒,一边观赏着属于别人的热闹。
将资金暂托给钱家保管的大客户基本上都来了,简墨言一一对应他们的长相,心里也有了数。
这时,音乐声响起,主持人激昂的声音响彻游轮。
“女士们先生们,钱之远先生和陈阿美小姐订婚仪式正式开始!请大家移座游轮甲板,稍后我们的男女主角会为大家送上最诚挚的谢意!”
话音刚落,现场便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简墨言依旧坐在角落,一言不发地看着属于别人的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