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推翻轩辕皇室的暴政，我一无权无势的女人也做不到啊，你们找错人了。”虽很是同情墨老和墨楼等人的遭遇，可元卿伊理智依旧在。
承诺重如千金，做不到的事情她绝不会轻易成人，尽管她也恨透了轩辕霸天和轩辕凝宇等人。
偏生了墨老和风儒庆就像是认定了元卿伊似的，死活不愿起来，紧咬牙关不松口：“此事难全，唯有元姑娘才是成败的关键，求元姑娘为天下百姓博一个安康。”
“我真的没有那个本事。”元卿伊摇头。
保一个元家她都要同北野翰做交易，更别说是推翻皇室暴政了。
说句不好听的，她算老几，轩辕霸天凭什么听她的。
“不，你有，只要你觉得你有，你便有。”说出这话时，墨老十分卓绝，那种确信的念头仿佛谁也改变不了。
让元卿伊都升起了怀疑：墨老凭什么如此认定她可以？
感觉到元卿伊心生警惕，墨老才惊觉自己表现得太过僵持，有些急功近利了，不由得放下执着，道出另一个话题：“元姑娘，且不说墨楼美其名曰为了天下百姓，其中更多的也是墨楼对轩辕霸天的怨念。再者，元姑娘真的以为元老将军是战死沙场的吗？还有元姑娘的爷爷，东璃国的开国功臣也是受不住元老将军的死讯而甍毕的吗？亦或是元姑娘的母亲，怎会抛下一儿一女，决绝地随元老将军而去？”
一连三问，将元卿伊问得哑口无言。
这些问题她也曾怀疑过，可时间过去太久，所有的线索差不多都已经消失了，查也无从查起。
何况元晟尧也说过真相便是如此，，她便放下了寻根问底的想法。
现在看来，元家连失三亲，绝非偶然。
“墨老这话是何意？”敛住眼色，元卿伊对墨老等人遭遇的同情瞬时间消失殆尽。
她不蠢，自知墨老是软的不行要换激将法了。
“元家三人皆死于轩辕霸天的安排之下，老朽不才，寻到了一些线索，就看元姑娘想不想要。”见元卿伊已经变了脸色，墨老也不再跪在地上，缓缓站了起来，将一份竹简交到元卿伊手中：“此证据乃是墨楼多年来暗查轩辕霸天时偶然得到的，不全，但足矣证明元家三人的身亡绝非意外。”
“若元家人之死同轩辕皇室脱不了干系，我元卿伊自愿成为墨楼少主，为墨楼献力。”将竹简收入袖口，元卿伊不再停留，走到雅间门口时顿住回头留下一句。
查清楚的前因后果，就算轩辕霸天是皇帝老儿，她也要倾尽所有将他从那高位之上拽下来，为元家偿命。
哪怕被墨楼所利用。
有一句话不是叫做“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嘛。
推开门，元卿伊走了出去。
在墨老和风儒庆前来后便出了雅间的白芷正在门口侯着。
元卿伊也不担心方才的谈话会被白芷听见，墨楼雅间的隔音效果她还是十分信任的，不然墨老也不敢如此同她畅所欲言。
“回府吧。”道了一声，元卿伊唤了白芷一同离开。
白芷发觉自家主子有些不对劲，却也不敢多问，老老实实跟在元卿伊身后，离开了墨楼。
而雅间之内，直至元卿伊离开后，风儒庆才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墨老的身边：“爷爷，用这种方式真的好吗？为何不将高僧所说的告知？也能让她多信我们一分。”
这个她，所指的正是元卿伊。
至于高僧所说，这是整个墨楼中乃至整个天下唯有墨老爷孙二人知晓的秘密。
“莫要再提那件事，不然为咱墨楼少主惹来祸端便是万死也难辞了。”猛的拍在风儒庆的脑瓜上，墨老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模样，深沉悲痛被藏入心底深处：“从今日开始吩咐下面的人，不论如何也要探查出当年元家三人真正的死因。”
“是。”点了点头，风儒庆依旧顿在原地。
“还不快去！”
偏偏要墨老一脚踹在其屁股上，风儒庆这才皱着眉头骂骂咧咧地走出雅间。
徒留墨老一人，和一声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
“逆天改命，天命眷顾的女子自然是能决定天下的关键！”
……
离了墨楼一路走来，元卿伊只觉得自己的心思好生沉重，仿佛要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也不曾注意到在墨楼对面的绣房里，几名装扮干练的女人从绣房里走出，紧紧跟随。
不知不觉间来到将军府门口，元卿伊这才发觉自己竟已经许久没有回家了。
“白芷，你回去说一声，今夜我便不回去了。将军府中有伺候的人，你也让新兰和春香那两个毛躁的丫头不用或许忧心。”同白芷说了一声，元卿伊踏上将军府外的台阶。
尽管府内没了主人，将军府的下人也不同于其他人家那样散漫，时时派人在府门后侯着。
听闻有敲门声，即刻便来了门。
见元卿伊后，开门的家丁不由得眉目带喜，惊呼一声：“大小姐，您回来了。”
“嗯，一月来将军府可还好？”踏进将军府的大门，庭院里种种依旧，一看便是有人时常打扫。
再侧目，钟叔正拿着扫帚在不远处，正好也看过来。
四目相对，元卿伊立刻朝着钟叔的方向而去：“钟叔，这些活儿怎的不让府中下人干，你身为管家，又年事已高，只管享福便可。”
对于钟叔，元卿伊丝毫没有将其当做是下人，反而更有亲切之意。
只因钟叔待她极好。
“哎呀，闲着也是闲着，做做事情打发一下时间也是好的。”压制着激动，钟叔放下手中的扫帚，迎上元卿伊：“大小姐，你可瘦了不少，是否在曦王府吃睡不好？”
“钟叔多心了，王爷待我不错，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摇了摇头，元卿伊轻笑一声搀扶着钟叔走进大厅。
见钟叔欲言又止的模样，元卿伊又补充道：“不过是许久不回将军府，想家了，便回来了罢了。何况将军府中还有你们这样忠心耿耿的人，我自然是要回来探望的。”
一席话算是说到了周围众人的心里，眼眶酸软，尽是感动。
难得大小姐如此惦念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