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跟你相处下来,我突然又不想让你配合我演这出戏了。”叶清欢苦恼的皱了皱眉,神情不似作伪。
“无妨,云灼手下也有几个擅长易容的,保证小姐绝不会失望。”云灼闻言愣了一下,笑着解释道。
“那么就辛苦你了,灼儿?”叶清欢轻声呢喃,神情过分暧昧,却让得云灼提起了莫大的兴趣。
“怎敢与小姐说辛苦。”云灼永远都是笑着的,似乎没有人能从这张脸上看出别的表情。
“不过,我很好奇,谢云流便求名药是不是为了解开灼儿的阴阳符咒呢?”叶清欢只吃了两口,便没什么胃口了,只是静静的看着云灼慢条斯理的吃饭。
“百人枯骨,一日断肠,为了让你活下来,只怕谢云流也花了不少心思吧?”叶清欢看向云灼背后蝴蝶骨上延伸出的符咒有些失神,这个符咒她见过,甚至也修行过,这是阴阳术中的绝对秘法。
中了此术的人从来没有活过超过一天的,这是阴阳术中最狠毒的咒术,施咒者需要付出自己的生命乃至灵魂,才能施展,可以说用自己的全部诅咒另一个人,是个两败俱伤的咒术。
“不过,谢云流知道的只是一部分,九转玉叶花确实能让你好起来,但若是没有另一味药引只会让你死的更快。”一条碧绿色的小蛇慢慢悠悠的爬上了叶清欢的手腕。
“乖,给我点毒素,一会儿给你准备好吃的。”那碧绿色的小蛇还不足十寸长,碧绿色的颜色像是极为珍贵的碧玉,似乎是听懂了叶清欢的话,小蛇明显变得有些活泼起来。
叶清欢见状勾了勾唇角,将一边的茶杯拿了过来,抵在小蛇的下颌处,一股完全透明的液体从小蛇的口中流了出来。
“真乖,一会儿回家给你做好吃的。”叶清欢摸了摸小蛇的头安慰一番之后,小蛇才乖巧的顺着叶清欢的手腕慢慢消失在叶清欢面前。
“借我用一下。”叶清欢抽出云灼用来束发的簪子,毫不犹豫的在自己手腕上狠狠划了一道!
“你疯了?”云灼不敢置信的站起身来,当下就准备去夺叶清欢手中的簪子。
“安静点,横竖我都划开了,你现在说这些也有点晚了。”叶清欢将自己的鲜血与蛇液放在一个被子里,轻轻摇了摇,顾不上包扎伤口将茶杯递给云灼。
“红颜枯骨听上去很美,但是解开这份秘术必须需要一个精通阴阳咒术的人的鲜血做药引。”云灼没有去接叶清欢手中的茶杯,只是从一边那价值千金的天蚕纱床幔上随意扯下一块,又拿过一边的伤药,细细的替叶清欢包扎好伤口之后,方才看向茶杯里的鲜血。
“暴殄天物,这可是天蚕丝,一匹价值千金,刀枪不入,谢云流真是在乎你。”叶清欢话里有一丝嘲讽,却不像对云灼说的,反而是对于谢云流有一些敌意。
“不过都是外物,这个一定要喝吗?”云灼总觉得要喝别人的血有些怪怪的,不过见叶清欢执意如此只得喝尽了茶杯之中的鲜血。
“以后我每三天都会过来一趟,你自己平常多注意。”叶清欢接过茶杯,楼下传来喧闹的声音。
云灼带了一方面纱,拉着叶清欢来到窗户边看了下去。
夏聪是金陵圈子里有名的无赖混账,纨绔中的纨绔,遛狗逗鸟,正事从来不做一件,只知道留恋烟花巷。
虽说云灼的容貌确实值得人整天都往着销金窟里走一遭,但是叶清欢总归是瞧不上夏聪的,不过,叶清欢看了一眼夏聪身后的暗卫,脑海中浮现另一个名字。
夏轩,夏聪的哥哥,夏之遥的长子,却不是正室所处,自古尊卑有别,这位长子素日里并不受夏家待见,不过眼下看来这夏轩可是夏府里难得的聪明人。
“你且在这里等我,我还需要舞一曲的。”一女子走到云灼门口,轻轻敲了敲房门,云灼对着叶清欢解释道。
却不想还没等叶清欢回答,房门外突然有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那绿湖走了进来,神情少见的有一丝慌乱“姑娘,白衣受了伤,恐怕今晚无法上场了,可若是推迟……”
若是推迟,叶清欢就必须重新拟定计划,这可不是叶清欢想看到的,同样云灼自然也明白这份道理。
“你今晚要跳什么?”叶清欢突然看到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直觉告诉她,她今晚一定会被打死,不过看到那身影边的几人之后,叶清欢决定就算是被打死,今晚的计划也一定要完美实施。
“算了,把白衣带来见我,只是不知能复刻到什么地步。”叶清欢对着绿湖说道,绿湖犹豫的看向云灼,云灼看着叶清欢的背影思虑了一番之后“去把白衣带过来。”
白衣今晚本都准备的很好了,如同往常一般为上场准备,却不曾想竟有人在婉暄阁闹事,当下有些躲闪不及,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所幸伤的不重,但今晚跳舞是无论如何不可能的了。
“可有把握?”云灼的表情有些凝重,让得叶清欢怀疑莫不是这人知道了什么?
“可会伤到你?我可不想有希望之后绝望。”云灼解释道,叶清欢了然的点了点头,示意云灼放心。
却不想叶清欢回头直直的撞上了白衣仇恨的目光,让得叶清欢都有些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她还什么都没做,怎么这眼神就像是要吃了自己一样。
不过叶清欢没有在意那么多,只是伸手轻点在白衣眉心处,一个金色的太极图案出现在白衣眉心,叶清欢闭上眼睛,消化着涌入自己脑海中的记忆。
不过是几次呼吸的时间,叶清欢就放下了自己的手“你放心,我只是看了你们舞蹈的练习,我没有窥视别人的爱好。”
“放心,都记住了,我们开始准备吧。”叶清欢点了点眉心,一边立刻就有女子拿着舞裙并首饰走上前来。
不过云灼的装饰自是与叶清欢不同,但有些配饰一眼看上去还真看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为了防止两方将配饰与舞裙搞错,另有侍女搬来了一面屏风,将房间隔成了两部分。
真是多亏了这面屏风和忙碌的女子,叶清欢几乎连云灼的发丝都看不到了。
忙碌了半个时辰之后,叶清欢小心翼翼的提着拖地的舞裙走了出来,舞裙有些过于繁复,若是让叶清欢一个人来穿的话,估计一个时辰都穿不好。
“很漂亮,该走了。”云灼走了上来,不比叶清欢的舞裙繁复,云灼的舞裙干净利落,甚至有着一丝巾帼英雄的味道。
叶清欢点了点头,带上了一边侍女递过来的面纱,盛装的云灼多了几分让人不敢直视的高傲,眉目流转间尽是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