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明月站在一旁看着凤弈冲着谢云灼笑的一脸促狭,后者面上虽然有些阴郁的神情,但是也没对凤弈怎么样,只是撇了对方一眼就不再给凤弈一个眼神了,曾几何时他和谢云灼也是如此的感情,虽然没有血缘关系,感情比起亲兄弟也差不到哪里去,谁曾想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冷明月略带苦涩的笑了一下,心里第一次对当年的事情闪过一丝后悔的滋味。
凤弈看见谢云灼扔过来的眼神也颇为识趣的闪到一边,不碍这位大爷的情绪。
三个人站在院子里,却各有一番思绪,过了小半个时辰,红莲推开门示意谢云灼可以进来了,几乎就是红莲推开门的一瞬间谢云灼就已经进到房间里了,红莲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院子里哪里还有谢云灼的身影,人早就闪到叶清欢面前了。
红莲看着谢云灼完全把周围人当做空气的态度好笑的翻了个白眼,转身出去将门闭起来,留给两人独处的空间,门还没等着闭好,凤弈就跟一只八爪鱼一般凑了过来。
“媳妇儿~”凤弈对于吃美人豆腐这一点是坚定的维护主义者,哪怕离开红莲半刻钟都属于度日如年那一类,红莲没好气的拍开凤弈黏上来的手,向着院子外走去,她一晚上可什么都没吃,都快饿死了好嘛,哪里还有心情陪凤弈胡闹。
凤弈简直堪称红莲的跟屁虫,红莲去哪儿他就去哪儿,不知道的还以为红莲什么时候长了一条尾巴。
只是凤弈这次并没有急着去追红莲,而是拍了拍冷明月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你这个时候就算再外面负荆请罪,那位也是不会搭理你的,等王妃醒来你再来吧。”
说完,也不管冷明月听见了没有,扭头就冲着红莲离去的方向大声喊道“媳妇儿,等等我!”那声音估计站在街道上都听得见,红莲闻言走的更快了,开玩笑,这么丢人的凤弈,她才不认识。
冷明月望着凤弈与红莲远去的背影有些怅然若失,如果他和灵儿也能如此,那该多好!再次望向禁闭的房门之后,冷明月终究还是停下了像去看一下叶清欢情况的脚步,转身萧瑟的离去,也许每个人心里都有说不出来的难题。
谢云灼不吃不喝守了叶清欢整整一天,在这期间凤弈吩咐了睚眦之内擅长易容的高手扮做谢云灼和叶清欢的模样特意出现在姑苏中,也派人传着这几日叶清欢为了谢云灼的病不惜离开姑苏到那危险之地亲自去药,如此两步便轻轻松松的将姑苏城内所有对两人不利的留言瞬间打破,反而更多的人称赞两人真乃天造地设的一对,看着这个结果凤弈表示还是十分满意的。
“唔”叶清欢嘤咛一声,半是迷糊的睁开了眼睛,周围是熟悉的布置,叶清欢挣扎的坐起身,还没等说些什么,就看见一碗黑褐色的不明物体出现在自己眼前,叶清欢简直太熟悉这股子味道了,每次自己不听红莲的医嘱的时候,下一次保证就是这种完全堪比只用黄连熬的苦药,若不是叶清欢能分辨出各种药草,她都要怀疑是不是红莲只熬了黄连捉弄自己。
“云灼,我能不喝吗?看上去就很苦。”叶清欢可怜兮兮的憋着嘴试图以此逃过谢云灼那坚定的要求自己喝下去的神情。
“听话,红莲说你失血过多,右腿也暂时不能动弹,这药是她专门给你开的药方。”谢云灼丝毫不受叶清欢的影响,良药苦口,哪有不喝的道理?
眼看着逃过无望,叶清欢看也不看的接过药碗,强迫自己当做白开水一般喝下去,随后一脸生无可恋的神情将药碗还给谢云灼,红莲这个混蛋!叶清欢就不明白了,同一种药材红莲总是能熬出加了无数黄连的味道,如果这算是天赋的话,估计没人能超过红莲了。
“对了,北境的太子应该是到了吧?可有出什么事情?”谢云灼看着叶清欢一脸悲愤的模样,从一旁的抽屉里取出一份蜜饯,这也是红莲交代的,说是喝完药之后叶清欢习惯吃颗蜜饯缓解一下,谢云灼听闻之后立刻着人去买了最好的蜜饯,就为了等叶清欢醒来喝完药。
叶清欢含着蜜饯才觉得嘴里的苦味慢慢淡去,上上下下将谢云灼仔细打量了一遍之后点了点头开口问道那位北境太子的情况。
“中了一箭,说是没有什么大碍,行刺的人也抓到了,你的腿红莲说这几日不能下地行走。”谢云灼制止住了掀开被子就要下床的叶清欢,强硬的让对方又躺了回去。
叶清欢自然是拗不过谢云灼的,只好乖乖的躺了回去,只是不应该啊,南宫落那点智商和功夫,就算自己布置的再完美也是绝对伤不到重重保护之下的北境太子,何况自己并没有计划能够伤到他的地步怎么会?
“是你做的?”叶清欢看着坐在床边将蜜饯收拾起来的谢云灼问道,除了自己之外唯一有动机又有能力做这件事情的也只有面前这一脸正人君子的谢云灼了。
“嗯。”谢云灼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加谈论,只扶着叶清欢躺下,示意对方应该休息了。
“我才刚醒,你就算养猪也不能这么养。”叶清欢无奈的撇了撇嘴,虽然现在是傍晚,但是自己刚刚睡醒根本一点都不困啊。
“你太瘦了。”谢云灼回想起自己抱着叶清欢回来的场景,太轻了,还是胖一点好“别想那么多了,总之南宫家不会有好下场你还在担心什么?”
“可我是真睡不着。”
“那就看着我睡。”谢云灼翻身上床,小心翼翼的在不触碰叶清欢的伤口之下将人护在怀里,为了找她谢云灼也算得上一天一夜没合眼了,眼下看着叶清欢平安无事,心里自然是放松下来,只这一放松困意就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看着谢云灼安稳的闭上眼睛睡去,叶清欢只能对着头上的床幔开始数羊。
事实上也果真如叶清欢所说,接下来这几天谢云灼完全就是在按养猪的标准在养她,吃了睡睡了吃,完全不让自己下地,美其名曰是右腿暂时不能行走,屁咧,自己又不是真的断了腿,就算不能剧烈活动,为什么连下床走走都不行了。
不过叶清欢也真实的见到了谢云灼的能力,那位据说并无大碍的北境太子殿下足足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出现在玄清百姓面前,由此可见谢云灼这一箭估计离要对方的命也差不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