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灼灼桃花盛开在金陵城的青石板路上,那一眼望不到边的红妆聘礼,每一个聘礼箱都被打开了,里面是人们从未见过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只有人们想不到的,没有从聘礼之中找不到的。
就连寒君见多识广,在看见这聘礼的时候都不免有些嫉妒,只怕寒叶国库之中所有的宝物都凑不齐眼下所见的聘礼,谢家这是偷了云清的国库吗?只是谢家兄弟绝不是这样的人,那么就剩下了一种可能,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谢家自己所拥有的,单单一个谢家就有这样的财力,让得寒君不由得好奇,叶家的底牌又在哪里。
“来,上来,哥送你这一程。”叶澜澈在叶清欢面前蹲下身来,叶澜澈的后背不算很宽阔,但是却让叶清欢感觉无比的安心,叶清欢深吸了一口气,趴在了叶澜澈的背上。
“小丫头长大了,以后他要是欺负你,就回来找哥,哥保护你。”在叶澜澈心里,无论叶清欢有多少算计,无论叶清欢有多少隐秘的阴阳术,对于叶澜澈来说都只是自己的妹妹,小时候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姑娘。
“哥,我只是出嫁,又不是去关禁闭,我们有很多机会见面的。”叶清欢有些无奈的说道,感觉叶澜澈的情绪弄得叶清欢以为自己不是去出嫁的而是去关禁闭的。
“如果哥你愿意,咱们也一起做个妯娌不是?”叶清欢半是调笑的声音在叶澜澈耳边响起,只是怎么听这话,叶澜澈这么觉得别扭,甚至隐隐有一种想把自己妹妹丢下的冲动。
“冲动是不对的,这可是我出嫁的日子,你控制一下。”叶清欢和叶澜澈从小一起长大,自然更加明白眼下自己哥哥在想什么,所以抢先一步对着叶澜澈耳语道。
“在多说话就把你丢下去。”叶澜澈大约是想起了美好的回忆,恶狠狠的对着叶清欢威胁道,当然,美好的回忆是叶清欢自己想的,如果让叶澜澈来说的话,那就是惨不忍睹的回忆了。
“久等了,我的夫人。”叶清欢被叶澜澈放了下来,站在轿辇面前,一边的人拿来了脚凳方便叶清欢走上轿辇。
谢云灼一袭玄衣,同样用金色的丝线用作装饰是一只踏火焚风的麒麟,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叶清欢眼前,叶清欢虽然有心想说什么,但是鉴于新娘子在成亲之前是不适合与新郎说话的,叶清欢也得按耐住了自己想要夸赞谢云灼的心。
“很好看,很称你。”叶清欢将手搭在谢云灼手心,微微借力踩着脚凳踏上了轿辇之中,轿辇之中被布置的无比舒适,四周的轻纱飞舞,倒也是不会显出坐在轿辇之中的叶清欢的身影,叶清欢倒是可以稍微歇一歇,不过幸亏这凤冠不重,叶清欢倒也不累,掀了盖头靠在软塌之中。
轿辇外喜乐声震天,叶清欢微微掀开了轻纱,哥哥守在自己的轿辇身边,谢云灼在队前高坐于一匹白马之上,谢云流则随着哥哥守护在自己轿辇的另一边,这司马昭之心,还真是天下人都知道了。
叶清欢心中将自己的哥哥和谢云流对比了一番,无论怎么比,都觉得自己的哥哥似乎是赢不了啊,不管是武力还是智力,总觉得哥哥遇见了谢云流就像是遇见了克星,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首。
马车的队伍浩浩荡荡的从金陵城出发,原本被有些兴奋劲的叶澜澈在队伍走了半天之后也有些不耐烦了,实在是太无聊了,远远不如自己来时的愉悦。
“还要多久才能回去啊。”眼看着已经离开了金陵城,叶清欢也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掀开了轻纱冲着叶澜澈问道。
“按照现在的速度,大约还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怎么,这就不耐烦了?”叶澜澈好笑的看着叶清欢,伸手顺了顺叶清欢耳边略微有些凌乱的发丝。
“我不结婚了,咱们骑马回去吧,在这么走下去我一定会疯的。”周围只有枯燥的风景,而叶清欢现在却根本没有欣赏的意思,便更觉得日子难熬了。
“好啦,别闹了,你若是无聊便换下衣服睡一会儿?”叶澜澈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丫头这还没走多远就后悔了,也亏得谢云灼没有听见,不然可真是热闹大了,
叶清欢不耐烦的轻声哼了一下,伸手放下了轻纱,随手拿过一边轿辇里备好的衣裳,宫音想的倒也是细致,尽是一些宽松舒适的衣裳,叶清欢满意的点了点头,但是四周不时被风吹起的轻纱让得叶清欢皱了皱眉。
一个响指过后,周围的轻纱就像是被熨斗熨平的一般,硬邦邦的垂了下来,轿辇之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只是周围人都知道这位大小姐可是少爷放在心里的人,自然不敢有什么想法,放下默念着非礼勿听的话语。
不过片刻的功夫,轻纱再次恢复了自己曼妙的身姿,叶清欢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发带,将轻纱束了起来,微风伴着花香吹了进来,而叶清欢一袭轻纱白裙,赤着脚歪靠在软榻上慢慢的翻着书。
全然不像是要做个新娘子的模样,谢云灼回头看了一眼放松惬意的叶清欢,终于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考虑起赏赐匠人的心了,这轿辇倒是极为合他心意,叶清欢看上去也很舒服一般,这就够了,至于其中花费的钱财就完全不在谢云灼考虑范围之中了。
“有没有一种嫁女的感觉?”谢云流看向叶澜澈调侃道。
“有一种想弄死这个拱我们家白菜的猪的冲动。”叶澜澈对着谢云流翻了个白眼,虽然不是很喜欢这个人,但是也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驳了谢云流的面子。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云灼可是个好孩子。”谢云流不满的说道,不过随即也释然了,好在人家嫁过来的是个女孩子,又是叶澜澈放在心尖尖儿上的,这么一想,好像确实是自家云灼赚了。
“如果你们敢对清欢不好,谢云流,你我便是敌人!”叶澜澈淡淡的看向谢云流,神情绝不是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