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倒是好生淡定。”一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掀开马车的帘子探了进来,叶清欢只看了一眼便知此人一定是易容之后的样貌,仔细打量了对方一眼之后,叶清欢越来越肯定南宫家背后一定有着一股不亚于叶家实力的力量在帮她。
“我若是大吵大闹起来,只怕阁下早就把我扔在这荒郊野岭了,这种对自己没好处的事情,我又不傻自然不会去做。”叶清欢依然是一副风轻云淡的笑意,暗地里却在思考自己究竟是先解决了这个人回姑苏,还是趁机看看自己的二叔和南宫家在搞什么鬼。
至于能不能打得过这个人,叶清欢倒是不担心,毕竟这世界上在武功上比得过她的不是没有,但是那样的存在显然也不会替南宫家卖命。南宫家没那个本事,也没那个利益能够驱使的动他们,而且自己会武这件事没有多少人知道,叶清欢也不想这么早暴露,多留些底牌给自己总归是好的。
“姑娘倒是识趣,怪道有人一掷千金买下姑娘的命了。”对方钻进马车之内,坐在叶清欢对面,伸手在脖颈处摸索起来,不过片刻的功夫,一张略显阴柔、肤色偏苍白的面孔出现在叶清欢面前,叶清欢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平淡的像是在打量一个物品还不是一个人。
这也不怪叶清欢,毕竟她见过太多的美人了,温柔似叶澜澈,妖孽似凤弈,魅惑似红莲,更别提还有一个朝夕相对的谪仙一般的谢云灼,哪一个不是拿出去倾国倾城的主,看习惯了那绝世美貌,自然眼界就高了许多,在旁人看来不错的容貌,到叶清欢这里也就是勉强能看的罢了。
“我出双倍,你告诉我哪人是谁?”叶清欢直视着面前阴柔的男子,奇怪的很,若是寻常男子这样阴柔的面貌自然是不配的,可配上面前这人却有着一股恰到好处的感觉。
“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报酬,我虽然相信姑娘付得起这银子,只是这买卖既然开始做了,哪里就有半途而废的道理,我等商人可是靠诚信行走的,姑娘便是出再多的银子,今个儿也不能放姑娘离去的。”男子靠着马车的窗户,嘴里还叼着一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狗尾巴草,活脱脱一副地痞无赖的模样。
“阁下怕是理解错了。”叶清欢微不可见的挪了挪地方,不至于离男子太近“我出双倍,只要阁下告诉我雇佣阁下来抓我的人是谁就可以了。”叶清欢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牌,上面书写着“平安钱庄”四个大字,是江南第一大钱庄平安钱庄出产的只提供给少数人的令牌,想得到此令牌就必须是平安钱庄二十年以上的老顾客,且每年的交易量不得低于五千万两白银在经过专人推荐才有可能得到,这令牌是干嘛的呢?这么说吧,你只要拿着这个令牌到平安钱庄就可以支取任意面值的银两,没有上限。这种变态的承诺也决定了平安钱庄对于金牌持有人的严格审核,像是那种发展历史不到百年的暴发户便是两个条件都达到了,平安钱庄也不会放令牌的,而现在拥有这块令牌的全天下也不过一手之数,由此可见这令牌背后代表的不仅仅是钱财还要有绝对的势力和人脉。
“姑娘还真是好气魄!”男子在看到这令牌的时候也是有些惊讶的愣了一会儿,无论如何他都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姑苏世家女子居然会有着平安钱庄的令牌,纵观天下,能够拥有这令牌的无不都是皇室贵胄或是一些隐世家族,如今在这里见到,怎么不令他惊讶,那背后象征的势力可都是说句话四海颠的存在,怕是自己这次踢到铁板了,男子如此想着,看着叶清欢的眼光也有些迟疑起来。
“只要你告诉我,钱依然是你的,我也不会找你的麻烦,怎么样?”叶清欢自然是看得出男子在担心什么,当下就果决的打断了男子的后顾之忧。
男子闻言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本来想走一单,却没想姑娘如此来历,钱我也不要了,我这就吩咐人带您回去,至于绑架您的人,南宫家大小姐南宫落您应该不陌生吧?”居然是南宫落?印象之中,叶清欢并没有得罪这个人,叶清欢看着男子刚要走出马车吩咐人赶回去急忙拽住了对方的衣袖,将金牌扔到后者怀里。
“我说过的自然会算数,你也不用让人把我送回去,你和南宫落说好的怎么做就怎么做,全当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既然知道了是南宫落要冲着自己来,叶清欢就断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再者躲得了这次,躲不过下次,与其日后小心翼翼的防备还不如此刻一起解决的好。
“姑娘”男子显然也没见过这样的女子,当下也有些哭笑不得,哪里就有这种明知前面是陷阱还一头钻进去的人?
“记得取完之后把这个送到明月楼就好了。”叶清欢掀开马车帘子看着外面的风景,既然知道了南宫落背后没有高手相助,墨叶清欢也终于放下心来,只凭南宫落一个人根本翻不起什么浪,何况明月楼是云灼的势力范围,没有人愿意得罪谢家和叶家。
“姑娘芳名可愿告知?”男子低头看着怀里的金牌,再三犹豫之后还是将金牌收下了,横竖自己一会儿多看着便是了。
“你们都是这么做生意的?”也回去扭头笑看着男子“没打听好就行动,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叶清欢我的名字,还要多久才能到?”不过想想也是,对方带着面具一般被绑架的人自然不知道面具背后究竟是什么人,便是报复也不知道该找什么人。
“你就是叶澜澈的妹妹,谢云灼的王妃?!”男子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喊出声,叶清欢看着后者的反应暗暗无语,这反应也太大了一点“你认识我哥哥?我怎么没听哥哥提起过你?”按理说对方看上去颇通易容之术,显然不会是等闲之人,按哥哥的性子也会提上一提,可叶清欢却从未听哥哥说过有这么一位朋友。
“呃,澜澈公子的名头,谁没听过。”对方像是想起极为尴尬的事情一般,面色有些悻悻的样子,眼神飘忽的看向马车外。
看着对方如此,叶清欢也不再问,只静静的等着马车到达目的地,约莫又走了半刻钟的样子马车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叶清欢掀开帘子看了出去,周围是一片寸草不生的土路,按照时辰和马车行驶的速度来看,这里应该是姑苏郊外鲜少有人来的卧龙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