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索大约在浓雾中漫步走了一个时辰,已经处于只能看清自己身边不超过三米之内的物品了,即便是用专门照明的照明珠也最多只能增加两米的距离,再远就是一片浓雾了。
墨索小心翼翼的看着脚下的道路,毕竟在可见性这么低的情况下谁知道下一步是地狱还是天堂。
这时,一股柔和的光芒渐渐透着浓雾出现,墨索循着光芒走去,直觉告诉他,这道光芒尽头就是自己寻找的真相,但是俗话说的好“望山跑死马”,同样的,循着若隐若现的光芒,墨索消失在浓雾中。
光芒尽头是一座雕刻在草地上的法阵,墨索轻轻抚摸了一下地面上的法阵,说来也奇怪,地面上感觉不到任何灵力,但是地面下却有着一团浓郁的灵力存在。
一股灵力拂过地面,草地上的图案立刻清晰起来,是一副阴阳鱼的图案,但是与平常的阴阳鱼图案不同,地面上的阴阳鱼图案是倒着的,是逆转的法阵,所以才能吸取地面上的灵力为自己所用,用来封印地面下的东西。
“所以踏上地面的一瞬间被封印了力量,这样也说得通了。”墨索静静看着法阵,所以在踏上村镇的第一时间会被封印灵力。
“不过经历过这么长的时间,也就只能对付辞颜这种地步的小鬼了。”不屑的撇了撇头,墨索却突然想到苏浅闲暇时对自己夸赞叶清欢也是凭自己冲破的灵力封印。
一个无父无母的小丫头,能冲破这种就连辞颜都需要外力借助才能冲破的封印,身份有待调查呢。
一股无色的灵力悄然钻入法阵里,避开细小的机关,一点一点的进入阵法的阵眼处,却在墨索蓄力破坏法阵的时候,隔空一道剧烈的光芒将力量反弹,墨索迅速跳开原地。
只见墨索刚刚发出的灵力被增强了不止百倍的效力,看样子从内从外破开阵法是不容易了,一定有什么东西在保护着阵法,嘛,感觉接受了个好麻烦的任务啊。
而且,墨索抬了抬头看了看还在天空中散发光芒的太阳,按平常这种时候,太阳应该早就落下了,但是现在太阳却还在空中,墨索手一挥一面透明的小珠子,双指并拢,珠子上弹出辞颜略显狼狈的面孔。
“哟,苏浅打的?”墨索突然觉得自己刚刚差点被攻击什么的那都不是事儿了,难得看见辞颜吃亏,感觉可以去记录下今天这个记得纪念的日子。
“有事吗?”辞颜要不是看在任务的面子上,根本一点都不想搭理这为老不尊的老师。
“你们那儿是白天还是黑夜?”墨索看了看天空的太阳问道。
“……黑夜。”辞颜回给了墨索一个白眼,像是在鄙视墨索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要问一样。
“我这边是白天,太阳正好。”墨索转了转珠子,正对着天上的太阳,辞颜看向夜空中悬空的月亮,怎么可能?
“但我这边月亮也正好。”
“所以,一个村子,两个状态,有趣,在我回去之前看好夜静。”收起珠子,墨索拿出计时器,看了看,按照这个时间,其实现在才是最正确的状态。
但是这么强横的灵力,是要守护下面什么重要的东西呢?会不会是因为这么庞大的灵力所以导致这里的昼夜是与外界一样的吗?
府邸
夜静独自坐在花园里,蔷薇花开的正好,在夜色里也别有一番风味,只是开到极致的花朵,也里凋谢不远了。
他还记得第一次看见叶清欢站在花圃中央,那时他问她这些花朵好看吗?他永远不会忘记叶清欢的回答。
叶清欢转身一笑,“很好看,但是,你不觉得蛮凄美嘛,我喜欢花朵,但是我喜欢花朵没有开放的时候。”
“为什么?”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生如夏花,开到颓靡。”开到绚烂,便是死亡的到来,她见过一架芳华,却也见过芳华谢后的破败,从那以后,她再也不喜欢花朵开到极致的场面。
夜静突然也觉得不喜欢这样的花开了,一个黑影悄然出现在夜静背后
“大人,墨索到了西边的禁地。”
“随他去。”夜静托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不是什么名贵的茶叶,而是普通的采集的竹叶,但是胜在清新自然,也是别有一般风味。
“另外,那位小姐,没按计划,她去了……”黑衣人似乎是有些踌躇,不知道该不该说。
“她去了哪里?”
“诅咒之塔。”黑衣人惊慌的跪在地上,夜静身上的气息根本不像是灵力被封印的样子,一股杀气令着蔷薇花迅速闭合,“嘭”的一声碧绿色的茶杯化为碎片,划伤了黑衣人的脸颊。
单膝跪地的黑衣人咬着牙承受着自己主子的怒火,如果仅仅是茶杯的碎片,像他们这样的暗卫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但是一旦碎片夹杂内力,这就是不逊于任何攻击的暗器。
“主子息怒!”
“不是让你们看着点吗?就是这么看着的吗?看样子我真的该好好整顿你们了!”夜静的脸色真的可以用锅底来形容了,暗卫也理解,毕竟那么像夫人,性子也讨喜,让自己主子上心也是意料之中。
“主子,需要我们……”黑衣人忍着脸上的疼痛请命道。
夜静放下手里的茶杯碎片,鲜血顺着散落在地面上的碎片流下来。一丝丝疼痛让夜静渐渐清醒过来,“吩咐下去,守在塔外,一有消息立马通知我。”
“另外,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另外两个人,看着点。”夜静随意挥了挥手,黑衣人再次消失在空气中。
像夜静这样的修灵高手,划破手掌这种小伤很快就被抛之脑后了,自身的灵力早已经将伤口处的鲜血凝固起来。夜静清楚的知道,对着那张脸,他永远不可能做出任何伤害那女孩子的事情,可他也不可能终止自己的计划,所以暂时还不能让人知道叶清欢的所在。
夜静抬头看了看天空,对不起了,小丫头。袖袍一挥,茶杯的碎片化为灰尘随着微风散去,像是从未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