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方老爷子冷哼了声，“如果我不找你，你都不会出现的是不是？”
“怎么会。”方昊假笑回应。
方老爷子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敷衍自己，“不想我找你，就赶紧给我生了曾孙，我就不管你死活了。”
方昊嘴角猛地一抽。
虽然知道这个话题会来，没想到会来的那么快。
“额老头子，这个问题，我觉得我们不能草率，如果你想要一个小孩子，我就让凛把萌小点丢给你带。”
“混账！那是小凛的孩子！”方老爷子低咆，瞪着孙子。
“如果草率可以有个曾孙，随便你怎么草率。”
为了有个曾孙，方老爷子一再降低要求。
老头子的话，方昊错愕了，“老头子你疯啦？”
他不是一直很严格的吗？
毕竟拥有着Q国最大商业王国的方氏一族，现在就只剩下方昊一根独苗了，偌大的商业王国没有继承人怎么行。
“我没疯！昊儿，你从小就失去了父母，家里就你一根独苗，我也老了，熬不了多久了，如果没有看着我们方家下一代，让我怎么安心离开？”方老爷子的语气越来越无奈。
方昊瞳孔猛然收缩。
不知为何看着老头子，觉得他真的老了，就好像随时会离开自己一般。
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能任由他胡闹的老头子了。
不由得想起上次老头子病倒在床上的事，他已经开始意识到，他不能再逃避了，有些事他必须要去面对。
“我已经没有多少年可以活了，这些年来你处心积虑逃离我的视线，也就罢了，现在你长大了，该背负的责任和重担也快要落在你身上了，除非你忍心看着我们方家打拼了百年的基业毁在你手里。”
方老爷子越说，语气里越发的无力。
方昊第一次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眼底一片复杂。
“我知道你不喜欢打理商业的事，喜欢当医生，但是生在方家，有些事你不得不放弃。”
“我知道了。”方昊眼皮垂下，遮掩眼底的情绪。
见孙子难得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方老爷子心里多少也受到了安慰。
撑着拄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好了，我该说的也说了，剩下的你自己想吧。”
说完，方老爷子撑着拄拐就公寓的大门走了去。
方老爷子离开后。
偌大的公寓瞬间变得沉寂了下来，方昊一动不动的看着地板某处。
脑海里想到的都是方老爷子说的那些话。
那些话他以前不会说，这次说出来却是那么的沉重，沉重到压得喘不过气来。
让他觉得好像有些事已经变得身不由己了。
音乐声震耳欲聋的酒吧里。
方昊在一处沙发上喝着高浓度的烈酒，发泄着情绪般。
皇甫凛和往常一样，来到了这个熟悉的无墙包厢。
还没坐下，方昊就扯开嗓门喊着，“凛，你来了啊？快坐下来陪陪小爷喝喝酒。”
看见方昊跟往常不一样，皇甫凛眉头轻蹙，在一边坐了下来。
“发生什么了？”
方昊把倒好的酒递给了他，打了个酒嗝。
皇甫凛没有推迟，接过酒杯就喝。
入口的高浓度酒精，仿佛在灼烧着喉咙。
视线落到他身上，只见他同样喝了半杯酒，仿佛好像没有感觉一样，继续倒着酒。
“老头子今天来找我了。”
方昊边倒着酒边说。
皇甫凛并不意外。
因为也只有方老爷子才会这样影响到他的心情。
“嗯，然后？”
“他让我回去继承家业，给他生个曾孙。”说着，方昊又是往嘴里灌酒。
“你不是一直把老爷子的话都当成了耳旁风么？”
皇甫凛睨了他一眼，拿起一旁还没有被动过的红酒倒进酒杯里。
方昊嗤笑了声，“是啊，可是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了，老头子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我还能继续坐视不管吗？”
“所以你受刺激了？”皇甫凛轻挑了挑眉看着他。
“嗯。”方昊把烈酒一杯杯灌进嘴里。
“准备怎么做？乖乖回去继承家业，繁衍后代？”
“除了这么做，我能怎么做？”方昊耸肩，酒醉的神情表露着他的无所谓。
内心早已风起云涌。
他抗拒继承家业，但却没有办法不顾集团上万人的生计。
“其实我当初就不应该任性逃离，让老头子一把年纪还承受着那么多，我很不孝不是么？”
说着，方昊眼眶泛着一圈红润。
脑海里想到的都是在公寓里，老头子和他说的话，还有那倚楼的身躯，一幕幕都让他心生愧疚。
曾经为他撑起一片天的老头子已经快要撑不住了，他有什么理由还继续让老头子为他撑起他的天。
皇甫凛唇角微勾，视线落在红色的酒液上，“你能这么想，老爷子知道了，会很安慰吧，孙子终于意识到该为他分担了。”
“活了二十八年，逃避老头子八年，从小就叛逆，想想都觉得自己无知幼稚。”他自嘲着。
举起酒杯，昂头就灌下了酒。
高浓度的烈酒灼烧着已麻木的喉咙。
厢外身材婀娜多姿，厢内美酒接连不断。
医院。
消失了一天一夜的冷繆拎着夜宵出现在程曦的病房里。
还没有开始进入睡眠状态的程曦正刷着推特。
看到他回来了，眉头挑起，“这么晚怎么还过来？”
“消息新鲜滚热辣，你不想第一时间听到，我现在就可以回去。”冷繆同样挑眉，眉梢间都是对程曦的宠溺。
程曦：“”
视线落在他手中袋子上，淡道：“夜宵和消息放下，你就可以走了。”
“啧，没良心的女人。”
冷繆把夜宵放下，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伤口恢复的怎么样？”
“还好。”程曦语气平淡，没有什么起伏。
“给我点热情好吧？你这样我很伤心的，一伤心就没有动力去帮你做事了。”冷繆撇撇嘴。
听罢，程曦扯起僵硬的嘴角笑。
“这样够热情了？”
冷繆嘴角猛地一抽，嫌弃道：“行了行了，你这笑比哭的还难看。”
程曦后脑勺滑下两根黑线。
这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