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走丢了外孙女,我有你外孙女的下落,想知道吗?”
于田一怔,声音讶异,“你是说,微时跟你在一起?”
“我不知道微时是谁,她现在叫做温语。”
于田从罗伯特的口中听过这个名字,浑浊的眼眸泛起亮光,“没错,她就是微时。”
“奇怪,你怎么会和微时在一起?”
“等等……你说温语,难道是和你闹过绯闻的那个温语……”
“没错。”宋子默大方承认,“我们相爱过,她有我的孩子。”
“罗伯特去美国前,我带走了她,如今她生产完毕,对我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我可以把她还给你。”
于田恍然大悟,“你这畜生!原来是你搞大了微时的肚子!”
“至少我对她负责了,我带走了孩子,给了她一个新的开始。”
“不然呢?难道你还想让微时被这个孩子毁了吗?”
“我们于家绝不接受你的孩子,微时不能被这个孩子拖累,她在哪?你最好立刻送她回来!”
于田无比激动,高亢的声音拖着浓烈怒意。
私下命下属查询宋子默号码的IP地址。
他似乎早有准备,不慌不忙的应付,“在我把她还你之前,我需要知道,你会对罗伯特做什么。”
奇怪,他要知道这个干嘛?
“你和罗伯特很熟吗?”
“不熟,只是好奇。”
“我们的家事轮不到你掺和。”
于田微微发怒,极其讨厌宋子默轻描淡写的态度。
“50亿。”薄唇微张,突然道,“放过罗伯特,让他和温语在一起,我会把手里资源全部送你。”
什么?
他没听错吧!
“你为了罗伯特,送出五十个亿?”
“没错。”
“你们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这么做?”
“没什么关系,你只需保密即可。”
“只要你点头,我立即派人将温语送回去。”
从始至终,他都是一副淡然处之的态度,弄得于田一头雾水,“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被人戳穿心事,他微微不耐,“五秒钟的时间,考虑一下。”
于田又不傻,此等好事,哪等错过。
“好,我答应!”
依旧搞不明白,宋子默这么做的原因。
花光积蓄保罗伯特,不就是为了给温语一个保障?
那丫头,到底经历了什么……
……
傍晚时分,罗伯特被放了出来。
他重获自由,被老爷子邀到书房,得知温语即将回来的消息。
先是不可置信,而后是亢奋,“太好了,她终于要回到自己的家了!”
“说说吧,她和于梦佳到底怎么回事?”
于田敲着拐杖,对事情的前因后果表示狐疑。
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罗伯特不假思索、道出于梦佳种种劣迹。
于田安静聆听,末了,捏了捏太阳穴。
罗伯特想,于梦佳都这么过分了,老先生一定会收回之前的话,将她赶得远远地。
事实却恰恰相反,于田张开双眸,只叹道,“让他们公平竞争吧。”
都是他的后代,他没道理偏袒任何一方。
集团需要有实力的人接手,他不希望亲手创立的集团轻易地毁灭。
毁在自家人手里更是耻辱。
罗伯特陷入沉思,老先生心境地改变,就意味着温语的回归之路,充满荆棘。
……
梅雨季节,下午三时,刮来冷风,飘起大雨。
温语蜷在地下室,凝着窗外的狂风暴雨,眼底的泪花凝结成霜。
她的孩子死了一周,每天她都记得清清楚楚,每天她都痛不欲生,每分每秒刻入骨髓。
可除了哭泣,什么都做不了。
宋子默没再出现,尤安也是,窗外一直在下雨,仿佛是老天爷在怜悯这个失去孩子的母亲。
终于,门开了,突如其来。
摊在地毯上的她,惊讶地爬起。
“温小姐。”来者是尤安。
他凝着温语,眼眸沉痛,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你可以走了,宋总让我带你离开。”
尤安道。
她怔了怔,目光松动,却依然恐惧,“你要带我哪?”
虽然她做梦都想离开这座囚牢,可若踏进另一座囚牢,怎么办?
“您放心,宋总答应放您走,就一定给您自由。”
“他会这么好心?”她仍半信半疑,“为什么?他有什么目的?”
“只是单纯的不想看见你罢了。”
门外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瞳孔瞬间放大,温语踩着毛毯后退,“宋子默!”
男人缓缓出现,倚门而立,高大的身形匿在阴影中,看不真切。
可她知道,那是宋子默,就是他!他们同床共枕了半年,他的每一个细节,她都了若指掌!
愤怒地瞪着那道身形,“你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你这个混蛋!”
一声嗤笑轻飘飘的传来,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骂人是最无效的宣泄方式,你骂的越厉害,说明我本事越大。”
“呸!”
她难以忍受地做出呕吐动作,“你给我滚,看见你我就恶心!”
“怎么?又怀孕了?”
“看来你真的很想生我宋子默的孩子。”
他笑,“倒不如我满足你这个愿望吧!”
她瞬间如被人拔了刺的刺猬,弹跳起来,“做梦!这辈子、下辈子我都不会怀上你的孩子,永远不回了!”
阴暗中,她没有看见,他的眼眸浮上伤痛,唇边的笑容慢慢凝结,依然戏虐地道,“那样最好,我也不想我孩子的母亲是个离过婚的老女人,还做过情妇。”
“你……”
她愤怒地瞪圆双眸,这辈子,她只做过宋子默的情妇,可不是她自愿的,是他逼她的!
如果却被他拿到台面上,指责她的不是,她简直恨极了,衣角将手指勒出红痕!
“行了,我的时间很宝贵,不想浪费在你身上。”
“尤安,带她走,永远别再回来。”
冷冷地命令下属,声音不带一丝情感。
“是。”尤安颔首,走向温语。
她被尤安架住双手,毫无尊严地被拎出去。
他们擦肩而过,她故意不看他,两眼发直地瞪着前方。
如果她这时候回头,就会看见倚在墙上的他是被佣人扶着的。
而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在她转身离开的瞬间,肩膀颤了颤,轰然倒塌。
“宋总……”
佣人惊呼着去扶他。
而他背抵墙面,望着瘫痪地双膝,苦笑连连,“我们从此,沧海桑田、再无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