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客户?”
温语愣了一下,“咱们部门还要接待客户?不是人事部才……”
“因为这个客户特殊,对咱们部门极为重要,所以我亲自接待,你有意见吗?”
季又时气势迫人的打断道。
温语虽然觉得不合理,但季又时是领导,她只能听季又时的。
再说见客户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只要配合工作就行。
季又时说,她和客户约在半小时后的盛德餐见,要签一份大合同。
她便赶紧做合同的预习工作,大大小小的文件堆了一桌。
不忘给宋子默发则信息,“中午我不去你休息室了,我要陪经理见客户。”
正在开会的宋子默看见这则信息,眉宇之间顿时浮现怒气。
在台上汇报工作的员工以为说错了话,痛心疾首的以为自己死定了。
却见一身矜贵的宋子默强压怒气,把玩手机,长指快而准确的敲击屏幕。
他松了口气,看来宋总的怒火和自己无关。
啪——
宋子默放下手机,抬起眼帘,怒扫一眼台上的男人,“你刚才提出的方案不行,滚回去重做!”
男人顿时欲哭无泪,宋总,您不是在玩手机吗?对我汇报的消息还了如指掌,您非人类吧!
很快收到宋子默的回复,简短的几句话,充满关心:别太累!记得吃饭!
她回了个笑脸,宋子默没再回她。
稍稍松了口气,预习完毕,季又时踩着高跟鞋催她,“该出发了。”
温语点点头,客气的拿着合同,钻进季又时的宝马车。
季又时车技还行,车开的不快不慢,温语一心扑在工作上,没注意到季又时看她的眼神带刺一般,脸上还挂着阴森的笑容。
盛德餐厅位置很好,离GT国际不远,开车五分钟便到。
温语在餐厅门口下车,季又时停车去了,眼前的餐厅十分高大上,她缩了缩肩膀,正要踏进去,忽然从餐厅走出一男人,直直的朝她身上撞。
下腹受到冲击,温语倒吸一口冷气,急忙护住小腹。
还好男人是侧身撞上来的,没有正面撞上,否则她非得摔倒不可!
男人也被撞得一个踉跄,温语进来的位置刚好是死角,他没有看见她,又因为有事处理,所以走得急,刚买的西装被撞出褶皱,男人不悦的皱眉,睇着面前死死捧住肚子的女人,“你走路不带眼吗?这么宽的路,非得往我身上撞!”
他这是什么语气?什么态度!
温语不是好惹的,义正言辞的反击道,“先生,请你搞清楚,是你撞了我,不是我撞你。”
“而且我是孕妇,你把我撞流产了,这个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男人带着墨镜,闻声一把摘掉墨镜,可笑的勾唇,“我又不是你孩子爹,我没必要知道这个。”
这女人上来跟他说,她是孕妇,有点碰瓷的味道。
黑眸多了些不屑,翻出皮夹,花钱消灾,“真是倒霉,来佩城第一天就遇到你这样的泼妇,顺便同情一下你真正的孩子爹。”话音落下,他夹住一叠钞票,丢到温语身上。
顷刻,红色钞票如漫天的雪花,飞扬半空,缓缓落下。
男人嘲讽的勾了勾唇,收起钱夹,潇洒离去。
温语石化在原地,看着飞扬的钞票,隐隐明白过来,这男人是在用钱羞辱她!
开玩笑!就他有钱吗!
温语气的肝痛,拔腿追去,“你站住!”
男人很给面子的止住步伐,没有转身看她,似乎是觉得她不配入他的眼。
温语最受不了没有尊严的被践踏,踩着满地的钱,怒气冲冲的来到男人面前。
背脊挺直,昂首阔胸的面对他,“把话说清楚,你什么意思啊!”
他看着眼前娇小的、仿佛一折就能断掉的女人,不屑地笑道,“不仅没素质,智商还低。”
“以后走路带上你的眼,不然撞流产是迟早的事。”
他重新戴上墨镜,嘲讽的说完,继续迈脚走人。
却被温语一把拖住手臂,她激动极了,孩子是她心头肉,她不想听到不吉利的话。
眼前的男人居然敢咒她流产,她才不会轻易放过!
小手一紧,嚣张的扯住男人衣领,大声骂道,“你这个恶毒的男人,你才流产,你全家都流产!”
“劝我走路带眼睛,我看你得带脑子,无脑男!别再让我看见你!”
身高不够,垫脚来凑,她抓住男人领带,狠狠一扯,沈论顿觉呼吸困难。
眉头微皱,表情却舒展开来,有点意思,丫头够野。
看温语的目光多些欣赏,她绝对是这些年以来,第一个敢扯他领带的女人!
正视她的感觉和刚才轻蔑时完全不一样,她的脸柔美恬静,格外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沈论一时半会想不起来,紧皱的眉头拧成死结。
温语觉得差不多了,松手放开他,“快走吧你!遇到你算我今天倒霉!”
好嚣张的口吻。
沈论眉头舒展,衍出一丝笑意,“你的胎教真野蛮,似乎不太好吧?”
“我是在教宝宝怎么对付坏人。”温语反驳道,拍了拍肚皮。
“我像坏人吗?”沈论摘下墨镜,俊脸凑到温语面前。
近距离接触美男,温语心口颤了一下,不同于宋子默的俊朗,男人的脸帅气中带着阴柔。
五官轮廓不深,却叫人过目难忘。
虽然不及宋子默帅气,但阴森的感觉胜过宋子默,犹如是那双黑色眼睛,好似一汪深潭,看不见底。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温语,此人城府极深,不宜靠近。
“我觉得你不是像,你就是。”温语回答道,怕他报复般,还后退了两步。
好久没见到这么聪明的女人了,沈论眼里满是欣赏,“你叫什么?”
“干嘛?”她才不会轻易告诉陌生人她的信息。
沈论笑道,“不打不相识,想跟你做个朋友。”
“你好,我叫沈论。”
他弯下腰来,向温语递出手掌,十分友好,“初来佩城,你是我在这里交的第一个朋友。”
听他的语气,她应该为此感到荣幸?
温语不屑的哼了一声,“谁要和你做朋友了?自作多情。”
“别挡我的路,我要工作去。”
她嫌烦的绕开沈论,往季又时指定的包厢走去。
还没走多远,讨人厌的男人再次涌到她身前,指尖一别,顺走了她上衣口袋的名片。
匆匆一瞥,念道,“温语,GT国际企划部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