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湘雪快速弹起,看着桌前优雅用餐的女人,怒不可遏,“秋承雅,你闯大祸了。”
秋承雅不以为意,反倒笑眯眯的看着她,“姐,你不觉得那小子欠收拾吗?”
“苏翌哥是替天行道,我们应该赞同他的做法。”
“你这丫头,瞎说什么呢。”李今拍着大腿,着急上火,“还愣着做什么?”
她训斥苏湘雪,不像刚才当着外人的面,对苏湘雪百般的好。
“快去追啊!”她生的儿子她最了解,一旦动怒,那人凶多吉少。
恐怕罗伯特有生命危险,她不愿到手的金龟婿跑了,急得痛哭起来。
苏长东面色铁青,看着苏湘雪的目光恨不得把她吃了,“看不到你妈在哭吗?快去追人!”
苏湘雪咬咬下唇,眼里浮着失落,“别担心,我会追上哥的。”
说着抓起车钥匙,离开家门,门外苏翌的车已经不见。
苏湘雪略头痛的发动油门,一边开车一边给罗伯特打电话。
和从前一样,照例无人接听,短信也石沉大海。
苏湘雪心急如焚,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忽略交通规则。
在一个岔路口,眼尖的发现了苏翌的车。
苏湘雪快马加鞭,踩住油门追逐,苏翌却在前方一个路口消失了。
“该死!”她禁不住骂道,忽然砰一声——
前方传来巨大响动,似有车祸发生。
苏湘雪眼睫闪了闪,心慌意乱的跳下车,跑向事发处。
黑色捷达,J开头的车牌,好像是苏翌……
心蹦到了嗓子口,苏湘雪以平生从未有过的速度,第一时间扑向了两车相撞的现场!
走近了才发现,捷达撞得是一辆路虎,苏湘雪惊魂未定,罗伯特的座驾便是路虎!
可是现场除了报废的车子以外,当事人皆不在,仿佛人间蒸发!
苏翌带罗伯特去哪了?
苏湘雪焦急下,疯狂拨打罗伯特的电话。
拐弯处的巷口,传来模糊的铃声……
苏湘雪攥着手机,一步步逼近,她看到了鲜血,看到奄奄一息的罗伯特被苏翌摁着!
苏翌正握着类似于针管之类的东西,插在罗伯特的身体里。
而罗伯特因为疼痛,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力量,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
之前因为他不配合,苏翌还捅了他一刀,刀口在右腹部,此时疼痛难忍。
他本想驱车回家,谁知苏翌这疯子追了上来,还不等他有所反应就被苏翌追尾了!
“呵!”看着身下屈服的男人,苏翌发出冷笑,“既然不把我放在眼里,那就让你瞧瞧我的厉害!”
“这一针可不简单,以后你不按时注射,会生不如死!”
“什么?”
罗伯特颤栗,苏翌给他打了什么?
不知是不是那东西起了作用,突然间浑身发冷,胳膊也因为充血呈现出紫色。
“哈哈——”
苏翌狂妄地笑着,“别以为我们苏家好欺负,敢负我妹妹,这就是代价!”
一把撂下空掉的针筒,苏翌擦去满手的鲜血,转身离去,却迎面碰上苏湘雪。
“你站住!”苏湘雪急坏了,一心牵挂罗伯特,“你对他做了什么?针筒里的是什么?”
她亲眼看到哥哥给罗伯特注she了一针不明液体,那是什么?
苏翌挑了挑眉,他这个妹妹动作够快的,“别执迷不悟了,早点回家。”
“你疯了?”
她捡起空掉的针管,那上面还沾着罗伯特的血,“他是我爱的人,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苏翌觉得好笑,“什么爱不爱的,听哥哥的话!”
她做了几次深呼吸,难以平复内心的愤怒,忽而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这是她第一次对哥哥动手,苏翌直接愣在了原地。
苏湘雪郑重宣布,“我和你不再是兄妹了,不是了!”
想不到拼命赶来却还是晚了一步。
她红着眼眶扑到罗伯特身边。
看着妹妹卑微的样子,苏翌实在忍无可忍,是她自己选的路,是死是活她自己受,他不管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苏湘雪的眼泪像不要钱的自来水,她看着满地的血,无助失措,该怎么办!
罗伯特费力的睁开眼,瞧清女人的面容,愤怒吼道,“滚开!这都是拜你所赐!”
要不是陪她回家见父母,他怎会被苏翌盯上,她那个哥哥就是个恶魔!
“对不起对不起……”除了对不起,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我会帮你!走,我们去医院!”
“滚开!”她的手刚刚触碰上他,便被他狠狠地掀开,苏湘雪跌在地上。
因为大幅度的动作,罗伯特的伤口流出更多的血,疼痛也更强烈了。
“别犟了,去医院要紧!”罗伯特没有拒绝她的再次靠近,因为她实在没力气了。
苏湘雪艰难地将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扶上车,含着眼泪赶到医院,罗伯特直接被护士推进了手术室。
他们告诉她情况不容乐观,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右腹部装着肾,很有可能被捅坏了肾脏。
苏湘雪跌在公共座椅上,仿若被人抽走了灵魂,心空荡荡的。
还没等他敞开心扉接受她,她却反将他送进了手术室,他们之间还有可能吗?
罗伯特一定恨死她了……
“喂,女儿,金龟婿怎么样了啊?”
李今打来电话,口吻急切的询问着。
苏湘雪扯扯唇角,苦笑,“妈,他不是你们的金龟婿了,我想我们会离婚。”
“离婚?!”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李今疯狂道,“你不可以放走成为阔太太的机会,你要知道,这是你挤入上流社会的第一道门槛,只有嫁进豪门才能让那些把你当做戏子,瞧不起你的人正眼看你!”
“我知道了。”母亲向来以利益为重,她不问发生了什么,不关心她,只在乎事情结果。
她很累,脚底的高跟鞋也已断了底。
在李今叨唠了无数遍后,终于体力不支地晕了过去。
醒来,在医院,挂着水,病床很窄,好像动一动就会掉下去。
苏湘雪睁眼望屋顶,空洞的眼睛其实已经看不见任何实物。
护士推门而入,看了看病患信息,说道,“先兆性流产,打了保胎针,暂无大碍,以后注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