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忘记问，你和傅北城是怎么认识的？”
不知道是出于关心还是好奇，陆衍忽然抛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那天晚上的情形蓦地钻进脑海里，她下意识的回避，“也没怎么，就自然而然就认识了。”
“因为工作？”
他记得傅北城之前是总去公安局来着。
秦婉儿敷衍的点头，“是。”
“这样啊。”他对这个方式表示认可，“挺好的，我和羽书也算是因为工作才产生感情的吧。”
“……”秦婉儿忍了一会，还是没忍住，抬头问他，“我那天听羽书说你出院的时候被人追，这是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听她提的时候她就有点怀疑了，正常来讲，如果说追他的人是医生，实在是不太现实。
他们警局和医院共同合作过这么多次大大小小的案子和抓捕，都没碰见过哪个医生为了不让病人走，非要追着挽留他的。
按照当时的情况联想，或许看守他的是什么有特殊身份的人。
他们想从陆衍这里得到点什么，于是在他因为什么事情受伤之后把他送到医院，等着他苏醒。
陆衍面色滞住，凝神看着她，“婉儿，你是知道点什么吗？”
秦婉儿摇头，“不算吧，不过在你失忆之前是怎么失踪的，我差不多清楚。”
听到这，他面色逐渐严肃下来，诚心恳求，“你可以把我不知道的经过给我讲一遍吗？”
他当时也因为自己怎么失踪的事情很好奇，只是这么多年都没有个答案。
本来他以为秦婉儿不过是自己过去的女朋友而已，他们谈了多久都不一定，更别说知道这么重要的事了。
却没想到居然能有意外发现！
秦婉儿认真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简单的给他讲了一变。
听完过后，他就身体靠后，摩挲着下巴沉思。
他一边想一边说，“当时我之所以要从医院逃出来，是因为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们说什么老大要抓我，我对他们很有用，我下意识的觉得他们不是好人，就逃出去了。”
老大？
秦婉儿皱眉，难不成情况跟自己想的差不多，对方真是有目的去抓陆衍的？
“那后来呢？”
“后来我又听到他们说什么毒品，我为了不让他们发现我醒了就一直装睡，晚上趁着他们困的松懈才逃。”
“……”
之后，他就遇见傅羽书了。
只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秦婉儿搅拌着杯子里的小勺，嘴上帮他分析。
“以前你没失忆的时候从来没跟我提起过什么团伙和危险之类，所以我想这件事你之前是不知道的，而他们抓住你必然是你对他们异常重要，那你想想在你失忆之后，有没有过人来纠缠你？”
陆衍认真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这几年我的生活很平静。”
“那就奇怪了。”
她凭借这么多年整理案件的经验，给他身上套各种各样的可能性，但最后都被她自己给否定了。
五年前的事，别说分析，就连想找到当时的人都很难了。
两人各自思考着，一时间气氛陷入安静。
就在秦婉儿想着自己要不要想个别的话题的时候，餐厅楼上忽然传出了大声的呵斥。
“你个臭服务员，还想不想干了？知不知道我今天是干什么来的，这身衣服多少钱？给我淋上菜汤，你赔得起吗？！”
秦婉儿皱眉看向楼上，这什么情况？
女人话音刚落，一个小心翼翼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对不起对不起，真对不起，我这就给您擦干净……”
“擦干净？这么多油你怎么擦干净？啊？”
“对不起小姐，我……我真没注意到您忽然起身，不然我一定不能碰到你……”
“你给我闭嘴！”女人咄咄逼人，“哦，合着你的意思这件事还怪我了是吧？是不是我还应该给你跪下磕个头啊？小贱人？”
“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叫谁小姐呢！”
随着“啪”的一声脆响，楼上传来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
“你他妈叫谁小姐呢？自己是贱东西就以为别人也跟你一样贱？我告诉你，今天你不给我跪下磕头，今天谁都别想消停！”
秦婉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从她们的对话中，闹别扭的应该是客人和服务员，可对方这态度也太欺负人了吧？
刚还憋在心里的沉闷一扫而空，此刻的她已经完全被楼上的声音吸引了。
“对不起……”
“别他妈跟我废话！现在跪下，不然我就砸了你们这家饭店！”
这句话说完，就连一直觉得事不关己的陆衍也有点听不下去了。
这口气，未免也太张狂了。
上面安静了大概不到十秒钟，服务员带着哭腔的声音又响起。
“小……女士，你们不要太欺负人了，我虽然是服务人员，可是我也有自己的人格，您并不比我高贵到哪去。”
“啪——”
她这句话说完，比上一个还清脆的耳光响起。
“好啊你个贱人，居然还敢拿我跟你相提并论，你们，把她给我按住，我非教训她不可！”
“砰！”的一声闷响，包房的门被关上。
不等秦婉儿起身，忽然从楼上“蹬蹬蹬”跑下来个服务生。
他路过他们这里一直走到吧台边，跟前台说了些什么，紧接着餐厅人员从后厨叫了不少人出来，看样子是要上去拉架的。
秦婉儿立马站起身，拉住其中一个人问，“怎么回事？”
服务员见这位是刚还在这里就餐的客人，怕这件事对自己餐厅有影响，连忙说客套话，“没什么，顾客，您吃您的就好……”
秦婉儿皱起眉头，拿出怀里的工作证件，“我是警察，我都听见上面好像是打人了，你要配合我的工作。”
几个围在一起的人听到她是警察，无奈只好说实话。
“上面有个人在找麻烦呢，我们得把我们的员工带出来。”
她看着这几个人都很急切，心知不能再浪费时间，于是胳膊一挥，“带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