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儿叹了口气。
现在自己说话真是越来越没有力度了……
半晌,她忽然开口,“傅北城,其实我还是觉得没有必要这样,有事情就解决,搬家真的能解决问题吗?”
傅北城单手开着车,目光直视前方,“我以前也以为我可以化解,但是我发觉事情只会越来越过分,以后我不会再勉强了。”
“……”
秦婉儿见自己说不动他,只好转过头去闭上嘴。
……
晚上到新家的时候,秦婉儿差点没被眼前的景象吓一跳。
虽说之前听他说过新家不错,可这也……太不错了吧?
眼前的别墅不比傅家老宅小多少,但装修风格完全不同。
如果说老宅那边是府邸,这里就是一个现代化的宫殿!
整个别墅造型完全按照国外的古堡做的,内部的花园有很多造型好看的罗马柱,还有十分精致的石子路。
好吧,她本来来之前还担心这担心那,看到这里的时候她再一次背叛了自己的灵魂。
她……可以说还挺喜欢这吗?
到了别墅内部,所能看到的地方也都是造型精致的吊顶和装饰,整个房子内是暗色为主调。
虽说眼色的深了点,但她还是能接受的。
而最让她喜欢的是客厅中间,居然有一个大壁炉……
她几步走过去仔细看了看,这种东西,以前她只在电视上看到过。
见秦婉儿这么喜欢这里,傅北城心里得意,伸手扯了扯领带轻咳了一声。
秦婉儿回头,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是有点不够深沉,连忙收起表情。
“干什么?”
傅北城举起左手,佯装身体不适的样子开口,“别光顾着开心,再给我上点药。”
“上药?”
他这手都坏了好几天了,怎么还需要上药。
她忍不住皱眉,狐疑的看着那个很可能是在故意找麻烦的男人,不太配合的说,“我看你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连抱我都有力气了。”
男人停在半空的手臂一滞,语气有些不满,“烫伤说疼就疼,你伤了人就不想负责了?”
“……”秦婉儿咬着牙齿,愤愤的走回到他身边,“行行,算我怕了你。”
她又转过身四处看了一眼,“这有没有医药箱?”
傅北城扬起下颌指了指茶几,她去一翻,果然有。
切,这男人准备还真是周全,刚回来就要给自己个“下马威”,真是无聊。
找到烫伤药膏后,两人去了主卧,傅北城“乖巧”的躺到床上。
秦婉儿把椅子拿过来坐在床边,两根手指拿起一根棉签,沾上药水之后小心翼翼的帮他涂抹。
男人的手很修长,骨戒分明,隐约中还能看出青筋。
她低垂着眸子睫毛忽闪,尽管脸上不大情愿,但动作还是认真的。
傅北城薄唇牵起一抹弧度,温柔从心底化开来。
此刻,属于他们的新家一片暖意融融,外面偶尔吹过的风倒是衬托的室内格外温馨。
不远处的街道偶尔传来一两声鸣笛,在这样寂静的夜晚难得的不显得突兀。
要是一辈子就这样过,可能就是人生中最幸运的事了。
“嘶——”
傅北城刚神游天外,就被手上传来的痛感拉回现实。
秦婉儿皱着眉头看着他,“别出声,忍一忍。”
“你这女人不知道轻点?”傅北城还没开口,倒是被她把话抢先了。
“我的职业是警察,不是医生,我这人平时跟别人打斗惯了,手脚没有轻重。”
“……”
傅北城几句话被噎住,心里忽然有些不满。
这女人还真是职业扫兴的,她根本不用当警察,就专门去各个喜剧表演现场给人泼冷水比较合适。
想到这里他有些烦闷,直接抽回手,“算了,不用你了。”
秦婉儿一脸莫名其妙,“可你刚才不是还说……”
“你还是做你的警察,这么笨手笨脚的我怕你折磨死我。”
“……”
秦婉儿被他这句话刺激到,也来了脾气,把药膏往旁边一放,声音略微拔高。
“你这人真是奇怪,一边让我帮你一边又嫌弃我笨,干脆你换一个人娶好了,正好我也不想呆在这。”
“……”
傅北城沉下了脸色。
他最不喜欢听的,就是她一次两次提起让自己换人。
这女人真是越来越任性。
但好在这次她没说走就走,直到斗嘴之后秦婉儿站在自己的床边,他心里是有一丝开心的。
可下一秒他看到她脸上并没有什么关心自己的神情,那点开心也一闪即使。
傅北城皱眉问她,“那你怎么还在这?”
“……”
她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处,微低着头看着即使躺在床上,却仍然气场强大的他。
他以为自己愿意在这里陪着他啊?
要不是这里各方面都满意,自己又有把柄在,她早都走了好不好?
“叶东没空再折腾回来照顾你,而且……现在外面天黑。”
傅北城挑了挑眉,那这么说她并不是情愿留在这里?
亏他还以为是她没狠心走。
“你还有怕黑的时候?”
他可记得当初这女人连夜逃跑,他找了一个多小时才找都人。
秦婉儿的面部终于有一丝松动,“傅北城,你这不知好歹的性格真是一点没变。”
“彼此。”
“我哪能和你相比,我至少知道知恩图报,不像你,就会出口伤人”
傅北城眉峰蹙起,“我帮了你那么多次,这是你欠我的。”
“……”
秦婉儿真是要被这个无赖的人气疯了。
自己好心留在这里照顾他,结果就是他不仅不感谢自己,还觉得都是理所当然。
她点了点头,“既然你这么厉害,那你自己照顾自己也没问题,我出去睡。”
话落,她转身走向门口。
傅北城暗沉沙哑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心里担心却还嘴硬,“好走不送。”
“……”
秦婉儿听到后转过身看向他,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眼神里带着委屈和怒意。
心里劝了自己半天才逐渐缓和。
算了,和他一般见识干什么,走出去之后就眼不见心不烦了。
她握住门把手刚想转身离开,视线却扫到了傅北城手上开始脱皮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