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没睡,第二天一早,我顶着巨大的熊猫眼从床上起来,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陆铭臻的电话,刚好这个时候打了过来。
我现在看见他的名字就来气,没好气地开口问道:“有什么事?”
“你来我房间一下。”
说完便挂了电话,连拒绝的机会都没给我。
丫的,叫我过去做什么,现场直播吗?!你敢播我就敢看!
快速地洗漱了一番之后,我到了陆铭臻门口。刚好碰到金秀妍从陆铭臻的房间门口出来,还懒懒地打了个呵欠,看样子昨晚肯定是没睡好。
以前我和陆铭臻在一起的时候,他也会这个样子折腾我一夜。
金秀妍看了我一眼便出去了,可眼中那复杂的深色和嘴角淡淡的笑意我却没看懂。
进去之后,发现陆铭臻坐在桌前,穿的倒是衣冠楚楚。我早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脱了衣服就是禽兽,穿上衣服最多也只能算个衣冠禽兽。
“我还以为你叫我过来看现场直播呢。”
我冷笑着说了句,大喇喇地坐在了床边。
“你这个样子,我会认为你是在吃醋。”陆铭臻淡笑着,暧昧不明地看了我一眼。
他不说我还没察觉,一说我真的发现,自己说话的语气,酸溜溜地像极了一个吃醋的小媳妇。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吃醋?!陆铭臻,你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爱着你的傻女人吗?你在我心里,早就什么都不是了!我跟你一起来韩国出差不是因为我不恨你了,是因为工作原因!我恨你,我恨你,这绝对不可能改变。”
我越说越大声,内心的底气也越来越足。不管陆铭臻相不相信, 这就是事实。
“是吗?既然这么恨我,这么不想见到我,为什么又要去陆天择的公司,还做了他的助理?难道不是因为两家公司合作多,你有更多的机会可以见到我?要是真的不想见到我,你完全可以辞职,然后到一个永远都碰不到我的地方,这样不是轻松许多。”陆铭臻淡笑着说道,对于我刚才说的那番话似乎置若罔闻。
我真的不知道这个男人哪里来的自信,会把好好的事实歪曲成这个样子。可我该如何解释?我总不能告诉他,我不管是进陆天择公司,还是一次次有意无意地接近,都是为了报复他吧?
“因为你而放弃这么好的工作,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我冷声说了句,转移话题道:“我没那个闲工夫跟你瞎扯,你找我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陆铭臻笑着起身,将手里的东西交到了我手里。
我这才注意到,他刚刚坐在那里一直在把玩的东西,是一对耳环。而且,还是之前在苏市选的那个翡翠石做的耳环。里面的心形印记,我记忆深刻。之前被一颗子弹击中一分为二,索性是就这本来的纹路做成了耳坠,看起来精致又特别。
仔细看了看,桌边还有很多翡翠的碎渣和粉末。另外,还有打磨雕饰的工具。
难道说,昨晚他叫金秀妍留下来,是为了做这对耳环?金秀妍不是个艺人吗?居然还有这手艺?
“你该不会告诉我,这东西是金秀妍做的吧?”我疑惑地开口道。
“不然呢,你以为我让他进房间来做什么?”男人耸耸肩,不置可否。
我以为?我当然以为是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了。
“管你们做什么,跟我又没有关系。”我撇撇嘴说了句,心里却是无端地松了一口气。而陆铭臻的那对耳环,我没有接。
最近,陆铭臻对我是越来越好,好到我害怕的地步。我明明应该坚定地恨着他的心,却因为他的示好开始怀疑,爸妈的事情,会不会真的是我误会他了?
明明是这样的血海深仇,怎么可以因为这个男人一点虚伪的好就消失不见?我恨这样的自己,所以在心里警告自己,绝对不能接受陆铭臻的好了。
这些好,都太不真实,都是糖衣炮弹,最终只会毁了我。
“对不起,我受不起。”
我冷笑着说了句,将耳环又重新放到了陆铭臻手里。男人的脸色变了变,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将耳坠放入了自己的口袋中。
“走吧。先下楼吃饭,吃完直接去取货。”
“好。”
我应了句,跟在陆铭臻身后出了房间。
这次取货的地点在跃升公司,吃完饭之后,我们便直接赶过去了。取的东西依旧是这次为英国皇室设计珠宝的零部件,因为只有韩国的这家公司做出的水平能达标,所以这部分的零部件交给了他们做。另外还有几件东西,也都分别交由了其他几家公司。这样分工设计一方面能保证东西的保密性,另一方面,也能最大程度地节省时间和完善工艺。
取了东西放到后备箱之后,陆铭臻却没有开车门的意思。
“还不走?”我开口道。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说着,便拉住我的手带我再次进了跃升公司。进这里面带我去见谁?我从来没来过韩国,人生地不熟的,肯定没有认识的人啊。
“见谁?”我警惕地看着陆铭臻说道。
“怎么,还怕我把你卖了不成?”男人轻轻笑了笑,低声说了句。
还真的怕。
这异国他乡的,我又人生地不熟,就算是把我卖了我也不知道。
可嘴上,依旧是嘴硬的。
“我会怕你?给你十个胆子也不敢!我只是不喜欢你牵着我罢了。”
冷冷说了句,我将陆铭臻的手甩开,跟在他身后进了电梯。
男人撇撇嘴,也没说什么,直接按了楼层。他按的是48层,这栋大厦的最高层。根据我的经验,在最高层的,一般都是最重要的人物。
一下子我更加好奇,他要带我见的人,究竟是谁。
电梯在48层停了下来,我跟在陆铭臻身后走了出去,直接往最左边走去。走过了一道又一道门,快走到尽头的时候,陆铭臻才终于是停了下来,轻轻敲响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