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的瞬间,我顿时心虚道不行,连雷敬庭手中的礼物都不敢接了。
陆铭臻走了过来,并没有如我想象的那般进了自己家,而是站在了我面前。
“席染,你当真爱这个男人到了这样的地步,容许他这样践踏你的尊严?他在婚礼上丢下你一个人,现在道个歉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我记得,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
他记得的我,是强装坚强的我。那个时候的我,何尝不是被陆铭臻一次次践踏尊严,却又一直卑微地爱着他。这些过往,他是真的不记得,还是根本就不在乎?
陆铭臻说完是没有心的怪物,可真正没有心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有他一个吧。
他根本不知道雷敬庭和季薇然的事情,显然是以为我在婚礼现场被丢下之后,又轻易原谅了雷敬庭。我轻笑了声,压根就不想解释。我的事情和陆铭臻根本就没有关系,我凭什么要跟他解释。
可雷敬庭却是听不下去了,眉头皱了皱冷声对着陆铭臻道:“这是我们两个的事情,你是他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评头论足?!
婚礼的事情,他一直觉得是他对不起我。所以在我我被陆铭臻误会的时候,才会这样忍无可忍地选择为我出头。
陆铭臻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甚至我觉得,他冰冷的目光中,带着淡淡的杀气。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陆铭臻已经是一记左勾拳,狠狠地打在了雷敬庭脸上。这一拳打得是真狠,而且陆铭臻衣服的扣子好像是挂在了雷敬庭脸上,瞬间蹭红了一块,还隐隐冒出了血丝。
雷敬庭的性子我是知道的,上次在医院的时候,两人就是这样打起来的。我要是再不想办法阻止,他们肯定会在我家门口大动干戈的。陆铭臻才刚刚从医院回来,要是再出了什么事,那可就真的成了我的罪过了。
所以,在雷敬庭动手之前,我及时拉住了他,对着他说道:“我们别跟他废话了,先进去吧,我还有好多东西搬不动,需要你帮忙呢。”
说着,也不管雷敬庭愿不愿意,直接将他拉进了屋,重重将门给关上了。
米爱她们也是听到动静,从厨房走了出来,看向雷敬庭的脸时,表情都楞了楞。特别是季薇然,看到雷敬庭脸上伤,心疼得不得了,擦了擦手就迎了上来。
“敬庭,你脸上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心疼完后,转头对着我焦急地问道:“小染,你家里的急救箱在哪里?”
急救箱?昨晚我才刚用过了。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风水不好,怎么这么容易见红?
我暗自叹了口气取急救箱去了,雷敬庭冷笑一声回答季薇然道:“在门口被条疯狗咬了。”
疯狗?!
我顿时有些想笑,他居然把陆铭臻说成是疯狗!这话要说让陆铭臻听见了,怕是会当场气死吧。
“哪里有狗?我没听到有狗叫啊。”米爱一脸疑惑,一副不知所以然的样子。
事已至此,想瞒也是瞒不住了,我只能是重重地叹了口气,对着她们解释道:“是陆铭臻。刚刚有点误会,他们在门口起了冲突。”
“陆铭臻?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是不是跟踪你了,不然怎么知道你搬到这里来了?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米爱抓住了我话语中的重点,警惕地对着我问道。
一下子问出这么多问题,我有些哭笑不得,对着米爱摇头道:“不是他跟踪我,是这整栋楼都是他的。而且,他就住在我对面。”
“什么?!”
米爱顿时激动地就差跳起来了,季薇然和雷敬庭也是一脸的惊讶,看样子是完全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米爱拿出手机,直接给邵阳大了电话。
“你到哪里了,赶快过来给席染搬家。”
搬家?我什么时候说要搬家了?
“我不搬家。”我对着米爱坚定地说道。
我都已经在陆铭臻面前说了那样的话了,要是搬走,那就是我认输了。
“不搬?你是疯了吗?难道还想和陆铭臻旧情复燃吗?虽然说我之前是跟你说过你和陆铭臻之间可能存在误会,可之后我也认真想过了。他确实不是适合你的那个良人。你如果再和他走到一起,受伤的也只会是你。我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再受伤,还是栽倒在同一个男人手里。”
这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他只是住到了我对面,怎么让米爱一说,就像我们已经住到一起了一样?
我无奈地扶了扶额,对着米爱说道:“你放心,我和陆铭臻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之所以留在安城,也只是想见到他得到应有的报应。等结果一出来,我就会离开的。我又没做错事,为什么要搬走?搬家那么累的事情,要走也是陆铭臻走,我才不走。”
有些时候,我就是这般执拗。米爱压根劝不动我,最终也只能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小心点,半夜睡觉的时候,一定要将门上锁又上锁。
真是的,陆铭臻又不是什么梁上君子,至于这么提防吗?再说了,陆铭臻如果真的想进来的话,上个锁就能拦住他吗?
这个时候,为了宽米爱的心,我也只能是连连点头,做出一副很听话的样子。
邵阳很快就过来了,只不过不用再搬家了。吃完饭之后,大家坐在一起玩了一下午的牌,又坐在一起吃了晚饭,之后便各自散去了。
说实话,我很久没这么轻松过了。和三五个朋友聚在一起,吃吃饭聊聊天这样简单的生活,对我来说却仿佛成了奢求。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简单幸福的时光了。
第二天是上班时间,我却是没去上班。早在周五的时候,陆天择就跟我说过,我的任务已经是完成了,可以不用再去公司上班,只需要在家安心地等待结果就行。
可是我不知道,他所说的结果是什么。至少这么多天了,我看到的陆铭臻,依旧是安然无恙。
不上班的日子终归是无聊的,我只能是自己坐在家里画点设计稿打发时间。
这天下午,刚睡醒午觉起身,杜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让我出去找个地方面谈。
之前有事一直都是在电话里说的,这次他选择和我见面,一定是调查的事情有了重大进展。
难道说,终于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苏月和唐佳宁的奸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