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爱立刻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焦急地看向了邵阳。却是因为紧张,不敢先开口。
倒是邵阳,直接走了过来,将米爱紧紧拥在了怀中。
我虽然是个十足的电灯泡,在这个时候却是一点也不觉得尴尬,也是一脸焦虑地看向了邵阳。当然,这么温馨的场面,我也不好先开口打破。
良久,邵阳才松开了米爱,对上了她一脸忐忑的脸,轻轻地笑了笑。
“小傻瓜,别紧张,你肚子里的孩子,会一直陪着你的。”
一句话,让米爱一直紧绷的身体总算是放松了下来,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邵阳,讪讪开口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一激动,压抑许久的眼泪终于是掉了下来。邵阳走之后的这几个小时,米爱有多坐立难安,我全都看在了眼里,自然是知道她压抑的内心有多难受了。
邵阳点点头,扶着她坐到了沙发上,对着她轻声说道:“我问过专家了,她说你这个情况,其实在国外也有例子的。那个孕妇怀孕之后,医生一直通过朝她体内注射一种控制肿瘤生长的药物,既让他体内的肿瘤处于稳定的状态,药物对胎儿的影响又很小,最后,她成功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孩子。”
“既然国外都有成功的案例,加上这个专家的实力又是业内公认的,所以我想试一试。”
邵阳的话,让我和米爱的心瞬间放松了下来。
看来,还是有希望的不是吗?
“太好了,我肚子里的宝宝,终于可以生下来了。”
米爱激动到不行,又是哭又是笑的模样,让我也忍不住跟着热泪盈眶。
可随即,邵阳正了正脸色,对着米爱认真地说道:“但是小爱我跟你说,个体之间是存在着很大差异的,这个药对别人有用,不一定对你也有效果。如果你的身体出现问题,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让你立刻停止妊娠。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比这个孩子重要。”
“好。”米爱连连点头,看起来像是怕邵阳反悔。
其实她的心情我还是能够理解的,毕竟邵阳能松口到这种地步,已经很不容易了好吗?
有了邵阳带回来的这个结果,米爱肚子里的孩子,总算是暂时保住了。之后的事情,我相信米爱这么善良,老天爷应该也不会带她太薄的吧。
自从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暂时不会有事之后,米爱脸上沉重的心事不见了,整个人都变得乐观了起来,我看着自然也是替她开心。倒是邵阳,知道米爱的情况之后,整个人都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连她的一日三餐,都是专门咨询 了专家之后安排的。
“你说说这个邵阳至于吗?我现在明明什么都好好的,非要把我当成国宝一样对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已经是个癌症晚期病人了呢?你看看这吃的都是什么,这是人吃的吗?”
虽说是埋怨,可我看米爱脸上的笑容,却压根不是这么回事。
“得了吧你,有个男人这么在乎你,简直是求都求不来的,你还挑剔什么啊。”我白了她一眼,闷声说道。
想到明天陆铭臻就会被法院判刑,我的心里难受又压抑,让我几乎不能呼吸。我想去看,可我又怕去看。怕他受到的惩罚太重,我的良心,会折磨我直到死去的那一天。
可他的事情,我没有办法不在乎。
尽管知道去了会难受,尽管米爱他们极力阻止。庭审那一天,我还是去了。
陆铭臻站在被告席上,穿着一身囚犯服的他,依旧是帅气挺拔。这就是陆铭臻,不管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不管现状有多狼狈,他都是如此高高在上,冷静自持的样子,这正是我深深为他着迷的地方。
当然,不仅是我着迷,在场的所有女性,似乎都沉浸在他的俊逸容颜之中心神荡漾着。
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陆铭臻朝着我这边看了过来,吓得我立刻是低下了头。
为了掩人耳目,我特意穿了宽大的衣服,还戴了个大大的渔夫帽,他应该认不出我来才对。
很快,法官就出来了,庭审也进入了程序。陆铭臻的辩护律师一直在为他申辩,说他根本没有将贝壳粉加到原材料里面的动机,没有人会做出这么害自己的事情。工厂的监控也已经是毁了,没有人可以证明贝壳粉是陆铭臻放的。
工厂的监控已经毁了吗?陆铭臻怎么没告诉我?会是被谁毁的,陆天择吗?
我不知道,这个时候,我也不可能知道了。
双方辩护律师经过了很长的辩护,终于,是到了法官宣判的时候了。
陆铭臻,商业罪,破怪国际和平醉,赎罪并罚,判了三年零六个月。
这似乎,已经是很轻的刑罚了,可我的心里还是很难受。不管是哪个罪名,都是被陆天择陷害的。而我,是把他害成这样的元凶!
这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他是在替我坐牢!我那么爱陆铭臻,为什么把这么骄傲的他变成了阶下囚?!好难受,心里真的好难受。
我压抑不住自己,直接就站了起来,厉声对着法官的方向说道:“法官大人,不关陆铭臻的事,是我做的!偷偷在原材料里放贝壳粉的人是我!那天我和他一起去的工厂,应该有人看到了我!贝壳粉是我放的,不是陆铭臻,该坐牢的人是我!”
不应该是陆铭臻的,不应该是他。从头到尾他都没有错,他从来都不需要赎罪,需要赎罪的人是我!
法官大人愣愣地看向了我这边,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当然不止是他,所有的人都看向了我。
包括,陆铭臻。
他就那么定定地看着我,幽深的眸子里,带着我读不懂的情绪。明明只是几十步的距离,可对于我来说,却像是隔了一条银河。
明明我和他可以幸福地在一起,怎么到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
“你是谁?你和被告什么关系?你所说的言论,有什么证据吗?”法官正色看着我,一脸的严肃和公正。
这时,一时沉默不语的陆铭臻,确实轻声开了口。
“法官大人,我 不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