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安插的姑娘定的是谁？”
“是俞王一直培养的另一枚雏儿，现在是红袖楼卖艺的清倌儿，名字叫轻灵。”
风三几乎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给了鹿盏言，见她不说话，胃里又烧的慌，浑身也开始酸软，他此刻只想吃到解药。
“这些就是我目前知道的全部了，你快给我解药！我浑身难受！”
鹿盏言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放在桌上，“五步散的毒性厉害的很，没有一次性的解药，只得分开服用，一月五次，每个五日你来我这里取药。如果一旦发现你戳穿我，剩下的解药就没有了，你就只有等死的份儿。”
阎支山松绑，风三连滚带爬抓住瓷瓶，导出解药往嘴里塞，“你放心，没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的，你可要记得你说得！”
“当然。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风三离开后，阎支山从阴影里走出来，有些担忧鹿盏言。
“朔王如果娶了王妃，那你该如何自处？万一王妃容不下你，处处找你麻烦，你岂不是要受委屈？”
在他心里，鹿盏言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样，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她要好，见不得她受一丁点的委屈。
“阎叔，这是迟早的事情。我只是朔王收的一个小妾，可有可无，但是王妃就不一样了，她的家族势力能帮助朔王登上那个位子。对他来说，利益永远比感情重要。如果王妃入府，我就自请离去，重获自由身也好，这样大家就是单纯的合作关系，没有感情牵绊更好行事。”
阎支山没想到她看得这样通透明白，他也有年轻的时候，知道爱一个人的滋味，那朔王对她的宠爱根本不像是做戏，反倒是处处透着真情。或许他有很多地方做的不是那么光明磊落，但是自始至终都是对她好的。
“哎，那你要想清楚，阎叔只是不希望你太累，没有一个家庭可以支撑着你走下去。但是不管你如何选择，我都会支持你。”
鹿盏言朝他轻松一笑，“我知道的，阎叔。时候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也准备睡了。”
说得轻松，也真正到了要割舍，要断舍离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心是痛的。她本来都要相信他的真心了，但是，这份真心现在还让她拿不起不顾一切的勇气和决心。
一晚上睡得不太好，早上秦雁回又来院子里找她，小丫头看她兴致缺缺，听不起精神的样子，眼珠子一转。
“嫂嫂，不如我们出去转转吧。我看你天天闷在王府里，都快发霉了。”
鹿盏言喝茶的动作一顿，抬眼很是郑重地纠正道，“雁回，以后不要叫我嫂嫂了。我毕竟只是王爷的夫人，以后你会又真正的嫂嫂的。”
秦雁回忽闪忽闪眨着眼睛，不明白她今天这是怎么了，明明昨天还好的啊。
“啊？为什么啊？那不叫你嫂嫂，要叫你什么呢？”
“我大你两岁，你就叫我鹿姐姐吧。”
虽然变了称呼，但是叫起来也很亲热，秦雁回立即就改了口，可是又发现有些不对。
“我记得你的名字是纪扶柳啊，为什么要叫鹿姐姐呢？”
鹿盏言好笑地看着这个好奇宝宝，“纪扶柳这个名字，有太多不堪的往事，我不想再提起了。我娘亲姓鹿，我还有一个名字叫路遥。”
“哦，原来如此。没关系，不管叫你什么，我都还是那么喜欢你。”
秦雁回拍拍平板似的胸脯，一副男孩模样，逗笑了鹿盏言。两人收拾妥当，换了一身男装，除了王府。
古代都城无疑都是繁华的，毕竟在天子脚下，代表着一个朝代的繁华程度。
两人一路走走逛逛，路过红袖楼，门口聚集了一大波人，鹿盏言停下来看热闹。
按理说青楼白天是不营业的，可是今天门口却人满为患，两人听了一阵，总算知道了个大概。原来红袖楼也要效仿拂柳阁，今夜举办竞选大会。不过不是在红袖楼，而是在画舫上。这倒是有些稀奇。
秦雁回毕竟是姑娘家，即使身着男装，还是有些难为情。她扯了扯鹿盏言的衣袖，小声说道，“鹿姐姐，你不会是想要去逛青楼吧？这个我可不好意思进去，被赵寂然知道了，肯定会开除的我……”
鹿盏言回头朝她一笑，“没事，就是好奇路过而已，我们去前面看看。”
没走几步，便听到前面又喧哗之声，秦雁回这下来了经身，拖着鹿盏言快步走过去围观。
原来是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拉扯着一个普通人家的姑娘，硬说是姑娘走路不看道，撞了男子，要她赔钱，否则就将她抓起来。男子身后几个小厮将姑娘团团围住，还是不是推搡，姑娘招架不住，哭了起来。
帝都街上最不缺的就是王公贵族子弟，见着男子衣着华贵，举止嚣张，百姓们一看就知道是不是好惹的，都不敢上前伸张正义，只是在私下指指点点。
这是，一个清朗的声音传出，“住手！你们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知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的？”
华服男子扭头，见一个年纪略小的男孩指着自己的鼻子骂，不由得气急，“你敢教训老子？知不知道老子是谁？说出来会吓破你的狗蛋！去去去，一边玩去！”
秦雁回眼见，认出那是八皇子，面色焦灼起来，“鹿姐姐，八皇子给那姑娘出头了！可是他们人多，八皇子会不会吃亏啊？不行，我要去帮帮他。”
鹿盏言拽住就要奔出去的人，在嘴边竖起一根手指，示意她小声，“先看看情况，小八初出茅庐，让这帮人试试他的真本事。”
小八冷哼一声，即便年纪小，但是身上与生俱来的气势却不容忽视，“我看你才是吃了匈奴新豹子胆，敢在天子脚下欺负娘家妇女，还自称老子，我现在就打得你去见阎王老子！”
说啊不，小八与华服男子对打起来，但是架不住那人有好几名帮手，渐渐落了下风，身上还挨了拳脚，而小八却似乎只带了没有武功的公公出门，让人看着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