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鹿盏言正处于高度紧张戒备的状态,朔王突然说了这样的话,让她没反应过来。
“你昨晚说,我对你好,会让你爱上我。那今日我问你,爱上一个人,是不是会将身心全部交付于对方?”
“额,按理说是这样的……但是……”
“那你为何不愿意呢?为何总是逃避我的亲近?总是不愿意与我独处一室?你是在害怕什么?我是你的夫君,你可以跟我说说,嗯?”
轻言细语,浓情蜜意,吹拂在她耳畔,让那股痒意从皮肤直达心底。她咽了口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看着他起伏的胸口,说道,“墨钦池,我……我还没有准备好。而且,我寻了药方,想要回去之后好好给你调理的。等你……等你身体好了,我……我就……”
她越说,朔王的脸色越黑,“你在说什么?药方?调理?”
他陡然想到某日下朝之后,宣王那副敢笑不敢言的样子,后来逼问才知道,坊间流传着朔王有隐疾的谣言,很多本来打破头想要进说王府的姑娘纷纷庆幸,好在没有误了终生……
他当时听了只当是哪个说书的为了博听众,瞎编的谎话,就不了了之了。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是他的好夫人传出去的!
朔王又气又恼,他堂堂风华正茂正当青年,被自己的夫人传出去自己有隐疾,绕是他对她在包容,也不容许她有这样错误的认知!
“我的好夫人!你可真是天真无邪啊!为夫有隐疾,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呢?看来,为夫很有必要证明自己的清白,证明自己的能力!否则,传出去,岂不是委屈了夫人?”
鹿盏言被朔王一副气急的饿虎模样吓的愣神,难道朔王没有隐疾?难道晴妈妈推断错误了?
思绪还在满脑子飞转,然而朔王已经开始了证明清白之路,低头攫取了水润的双唇,作为攻城掠地的第一站。深深浅浅酥酥麻麻,两世都从未经人事,鹿盏言岂是朔王的对手,还未来得及防守就已经沦陷了。
朔王不想再如前几次一般半途而废,这次很是果断地开始了完完全全的阵地战,他要她的全部都印上他的痕迹,要让她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情意的火苗一旦点燃,就再也难以扑灭,唯有双双步入另一个神秘又迷人的境地,方能得到新生。
一场战役让朔王酣畅淋漓,让鹿盏言昏昏欲睡。两人中午没去吃午饭,然而也没有人来打扰,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知道他们两人故事的人为他们欢喜,不知道实情的人不好打听。
鹿盏言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晚上的饭点了,她除了脑袋能转动,身上没有一个地方不酸痛的。
反观某人,正气定神闲穿戴整齐在看书,没有比较就没有鉴别,她真是恨死了他了!
为什么要在别人的府上,大白天夺走了她珍贵的第一次!这下大家都知道了,她还有什么脸出去见人?
朔王发现她醒来,到了一杯水,坐在床边,微微抬起她的头。鹿盏言顺势喝了一杯水,才觉得自己缓过来。
“还疼吗?”
明明是关心的话,听在鹿盏言耳朵里,却是戏虐,她不由得怼回去,“你是问哪里?”
“你说哪里?”
朔王眼神顿时暧昧起来,可是又含着怜惜和宠溺,不忍心再让她生气,替她捏了捏被子,低头吻了她的额头。
“要不要洗个澡?热水一直备着。我让厨房温着饭菜,等你洗好再吃。”
鹿盏言越来越招架不住温柔专情的墨钦池了,瞟了他一眼,飞快又望着床顶,“那你能不能回避一下?我洗澡的时候不习惯有别人。”
朔望轻笑道,“你确定现在起得来?我不看你,只是抱你过去。”
说罢,掀开被子,将衣衫不整的鹿盏言抱了出来,衣裳未能遮住的地方印着点点印记,彰显着名花有主。床榻上的被单上,还残留着一抹褪尽青涩走向成熟的落红。
朔王此刻有美人在怀,有心可托付,有愿景已视线,觉得今日是他这二十年来,过的最为充实幸福的日子。从此以后,他不是一个人在风雨中飘摇,而是有了归属。
鹿盏言在灼热目光的注视下,几乎没能抬起头,不是她矫情,真是大姑娘头一回啊!她想要表现的大方点,奈何见到自己这副样子就大方不起来。
朔王将她放在温热的木桶中,自己关门出去了。院子里迟南迟北正候着,见他出来,迟南咧嘴一笑,心中甚是安慰,觉得他家王爷终于完成了人生重大飞跃。
然而迟北却一脸严肃,看着朔王有些欲言又止,最终却又什么也没有说。
“爷,看来府上有小娃娃的日子不远咯。哈哈哈。”
朔王撇了他一眼,没跟他计较,因为他自己也是这么期望着的。
“爷,这是暗卫送来的资料。包括阎支山和小莲两人的,您看看。”
迟北上前递了资料,又退到他身后。
“你们早些回去歇着吧,事情也办的差不多了,明日我们就启程回帝都。”
迟南约了曹充喝酒,屁颠屁颠跑了,但迟北却犹豫着没有离开。
“迟北,你近来似乎有心事?”
迟北抿抿嘴,沉默了一瞬,最终还是开口说了心里话。
“爷,我知道您和夫人终成眷属,是十分高兴的事情。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影姑娘?她为了你,一个人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摸爬滚打,只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助你成大事,能成为你身边的那个人。可如今,您似乎已经将她摆在一个可有可无的位置……”
迟北说的有些激动,朔王有些淡漠地打断他,回身看着他。
“迟北,你记住。我墨钦池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自己争取,从不会依靠别人。当初她要进宫我百般阻拦,就是不想让她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然而最终你还暗中相助,让她进了宫。这些年来,她给我的帮助有多少,我又替她收拾了多少烂摊子,你比我更清楚。
你与她走得近,替她着想无可厚非,但是,你也要认清楚,什么事该做,什么话可以说。以后,这种事不要再提了,更不要在夫人面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