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鹿盏言这边的人纷纷点头称是，而支持王灵之的人也不服气，两方意见僵持不下，然而白胡子老臣却只是微笑地抚摸着胡子看她们辩论。
王灵之面上不好看，但是鹿盏言说得在理，如果再反驳，那么自己借工具的举动也会成为她反击的筹码，于是没有再反驳。
“好啦！申辩到次结束，两方的理由老臣和几位考官会商量之后请皇上定夺。下面，请继续比试。”
玉菲菲有些怕王灵之，她感觉对方的眼神太凌厉，好像要将她看穿似的。
鹿盏言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我有信心这局能通过。就好像是民间百姓给皇上献艺一样，不是多华丽多完美就能博得换新，反而是那种新奇的、质朴的、能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得到最终的喜爱。”
姜素衣略一沉吟，“现在时间过了大半，还有很多人没有头绪，看来，这一局是没戏了。真正的较量，实在明天。”
这一局的比试在将近晌午十分结束，根据考官们公布的成绩，鹿盏言三人果然全部通过，不过王灵之也是高居榜首，成为这一局的第一名。
姜素衣和玉菲菲很是感激鹿盏言，如果不是她，她们二人的不会这么顺利地通过，这次能进入前十名，她们很知足。
出宫的路上，三人叽叽喳喳聊着，很快就成为了朋友。不巧在宫门口又遇上了王灵之和另外几名华服女子。
王灵之淡淡瞥了她们一眼，看向鹿盏言的神情有些凌厉。鹿盏言不以为意，这样的表情对她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你们别高兴太早，明日，定然叫你们惨败收场。”
后面忽然有一个女子出声，鹿盏言头也不回，伸出手朝后面晃了晃，拉着两人径直走了，气得后面几人不轻。
今日争春没有来接她，等她的是迟北和一顶轿子。她一愣，朝迟北笑了笑，掀开帘子进了轿子，没想到里面正坐着看书的朔王爷。
朔王放下书，朝她伸手，将她拉过来，嘴边含笑，语气宠溺，“比完了？听说你今日可是大出风头呢。”
“你就知道啦？”
鹿盏言被他拉到腿上坐下，有些不习惯地扭了扭身体，被他强行按住，“你们在抚琴台上的一切，我都知道。因为皇上带着几位皇子和近臣在不远处看着呢。你今日的表现很不错，皇上很欣赏。”
“什么？皇上会不会知道我用了别的名字参加比赛呢？他是不是已经知道我本身就是你夫人啊？万一他怪罪下来，这算不算欺君？”
一连串的问题让朔王忍不住低声笑起来，温醇的嗓音似乎又安抚的魔力，他亲吻了她的额头，说道，“不怕。这件事情，我早就跟他报备过。他默认了，所以你才能顺利地走到第二局。不然你意味你的身份别人会不知道吗？”
朔王没有明说他跟皇帝之间达成了什么样的交易，才能让自己府上青楼出生的夫人参加选妃大赛。他只想将她留在身边，近自己所有的能力，给她名分，给她安全感，给她一个温暖的依靠。
鹿盏言心底有些不安，她总觉得事情不会很简单。那既然皇帝知道了，别人难道会不知道吗？朔王这种有些作弊的行为，怎么堵住别人的嘴巴呢？
朔王轻轻弹了一下她额头，不满她神游，“想什么呢？走神了。”
“我是在想，如果我明天没有成功，那不会有人知道我是谁。可是万一成功了，会又很多人来挖掘我的身份，回来打听我的身份背景。有心人若是知道了，更是不会放弃这次机会……”
“别担心，一切有我。你一定会赢的，也不会有人来找你的麻烦。你就好好比试，若是拿了头筹，我送礼物给你。”
是夜，鹿盏言在屋内看书，一个毛绒绒的脑袋突兀地出现她的窗台上，偏偏还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乍一看怪吓人的。
争春正好进来奉茶，瞟到了那一团，吓得大叫起来。这时，秦雁回才探出身子，“别叫了别叫了，是我。”
鹿盏言扶额，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三更半夜私闯王府了？
“这个点了，你怎么进来的？不会干了什么坏事吧，这么偷偷摸摸的？”
秦雁回献宝似的拎了一只包裹放在桌上，顿时香气四溢，是烤鸭的味道。
“翻墙进来的的，就上次你带我出去的那地儿。我听说鹿姐姐今日比试表现良好，所以就等完工之后来慰劳你，给你加油打气。快吃，这个鸭子是我跑了好远的路，在一个老奶奶的店子里买的，可好吃了。”
原来是来给她加油打气的，这时间，这方式，还真是比较清奇。
鹿盏言也不好肆意弗了她的好意，于是两人开始你一口我一口吃了起来。
正吃得欢，秦雁回忽然想起什么，从鸭腿中抬起头，“对了，鹿姐姐，我刚进来的时候，在后院那条街上发现了几个人，鬼鬼祟祟的，见我一来，就跑远了。你们府上最近有没有遭贼啊？”
鹿盏言一愣，周围有陌生人？
“长什么样子看清了吗？”
“没有，太黑了。不过，看身影似乎各自挺高的。”秦雁回埋着头，正消灭最后一块鸭肉。
鹿盏言想起洛璃哪天救自己到时候，带的那几名侍卫都是人高马大的，不由得有些怀疑。
她起身洗了手，给秦雁回递了一个湿毛巾，“擦擦手，我送你出去。”
“啊？不用了！我自己翻墙就好了。让池哥哥看见，肯定又要说我。”
“谁说走正门了，我翻墙送你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那棵大树下，三两下翻出了院子，此时箱子里有些昏暗，鹿盏言拉着秦雁回躲在暗处观察，但是并没有见到传说中的高大身影。
“或许跑了就不敢来了，你快回去吧，都这么晚了，要注意安全。”
秦雁回男孩子心性，拍拍胸脯，“放心吧，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鹿盏言又扫了周围一眼，再次翻进院子里，不料却没有落地，而是落到了一个怀抱里。